寫完這份信。
女子執著手中薄薄的紙張,神情似悲似喜,掩下漂亮黑眸中的最后一點落寞。
她拿出了掛在脖子上的一支骨笛,放在唇邊吹了一下。
很快就幾個暗衛站在了窗外,然后,單膝跪地。
南楚皇室雖然衰微,但是皇室之人身邊都有從小訓練的暗衛,貼身保護主人,并且,絕對忠誠。
“幫本宮將這封信假意傳回南楚,但是,要在半路故意被燕珺的人截住。”
暗衛絕對忠誠,也不會對主人的命令有什么異議和違抗。
他們懂的,只有服從。
這座宮殿外面,處處有重兵把守,這封信很容易就被攔截了下來,然后被送到了燕珺的桌案上。
“陛下請過目,這是從皇后娘娘的寢殿里面飛出來的鴿子上攔下的,此信應該是傳往南楚的。”
燕珺揮揮手,示意隱衛退下。
而他則展開了這封信。
一目十行。
燕珺的臉色卻是變得極為難看,他捏著紙張的手指逐漸用力,這封信差點就被撕碎了。
紙張最終飄落在了桌子上。
那是封不長的信,卻是,字字誅心。
從這封信上看。
楚云珂嫁給他就是一場處心積慮的局。
她是故意接近他的。
騙取他的信任和感情,為的就是來日在兩國開戰之時,給他致命的一擊。
屆時。
深愛多年的枕邊人,卻只是個想要他命的女人。
這對燕珺來說絕對是個毀滅性的打擊。
燕珺不相信。
他不相信伏玥會是個這樣的人。
不出伏玥所料,燕珺果然當場就來找她了,他過來以后,一言不發地把那封信放在了伏玥面前,然后伸手捧住她的臉,直視她的眼眸,一字一句。
“我不相信。”
“為了離開我,編出這樣的故事來,楚云珂,你可真是好樣的。”
伏玥:“你以為我在騙你?”
她反問。
突然,女人絕美冰冷的眉眼逐漸彎了彎,“燕珺,看來你根本沒把你師傅的話放在心上啊。”
“天機老人說你此生必定情路坎坷,還說你的情劫是我。”
她的手漸漸抬起,然后輕柔地撫摸上了燕珺的臉龐,嗓音溫柔又冰冷,“他說,你今生注定毀于我之手,你怎么就執迷不悟呢?”
“若不是因為知道這一切,我又怎么會甘愿和親?接近你,無非是因為你我的野心如出一轍罷了。天下和權勢,誰不想要?若是能解決你這個勁敵,對我實在太過有幫助。”
“可惜,你好像并沒有那么喜歡我。不然,我可省力多了,哪里還需要處心積慮謀劃這一切?”
燕珺已經完完全全地僵硬在了原地。
他仿佛變成了一座雕像,什么話都說不出來,只是看著伏玥的眼神像是要吃人。
青年的眼眸逐漸泛起紅血絲,襯著蒼白而漂亮的唇瓣,愈發顯得詭異和美。
“那你現在這么說出來,就不怕朕殺了你么?”
伏玥眨眨眼,唇角逐漸翹起一抹笑意,她抬起柔軟而白皙的手,輕輕摸了摸燕珺這張英俊的臉。
“因為我知道,陛下…舍不得啊。”
有恃無恐的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