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玥拍拍自己衣擺上沾上的灰塵,慢條斯理道:“我之前確實武功盡廢了啊,現在好了。”
喻言炸毛:“怎么可能???”
丹田盡廢還能恢復?當她是傻子呢?
伏玥挑挑眉:“不相信?”
喻言:“當然!”
伏玥淡笑著抬手,一掌拍在了樹前的一張石桌上,她再輕飄飄地移開手,上面有一個清晰可見的手掌印,凹陷了下去。
喻言:“!!!”
“大佬,求帶!”
伏玥丑拒:“你太菜。”
喻言:“…嚶”
“你這怎么恢復的啊?”喻言百思不得其解,暗戳戳地問伏玥。
伏玥開啟胡編亂造模式:“我昨天在路邊救了一個老人,他給我治好了丹田,還把畢生功力都傳給我了。”
喻言:“…呸。”
她也很有眼色地沒有再問為什么。
顧攸寧武功恢復了,這是再高興不過的事情了,她又何必打破砂鍋問到底。
又有根金大腿可以抱了。
走上人生巔峰指日可待!
白衣美少女笑得有些賤兮兮,她大搖大擺地攬住伏玥的胳膊,“我們現在去哪里玩啊?”
伏玥拍開她的手,整理了一下領口,瞪了喻言一眼,正色道:“玩什么!去做正事。”
喻言:“…?”
伏玥扯了扯殷紅的唇,白凈削尖的臉上露出一抹陰惻惻的笑,“去把屬于我的東西搶回來。”
喻言眼眸一亮:“要我幫什么忙嗎?”
伏玥睨她一眼:“菜雞!在旁邊給姐姐我打call喊666就好了。”
喻言一呆,剛想反駁,然后發現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對…
“你也是穿的??”
一聲少女的怪叫聲響破天際。
“閉嘴!”
“噢。”
季青臨待在客棧里面喝了一下午的酒。
一壺接著一壺,辛辣的酒液劃過喉,直到醉的不清醒。
紅衣劍客手里拿著的酒壺掉在了地上,他是坐在桌前的,然后順勢倒了下去趴在桌子上,單看背影有些可憐。
紅衣劍客笑了笑。
他是季青臨么?
不,他是戚沉。
他是那個被親手父母拋棄,從小因為這雙金色異瞳而受盡欺負長大的可憐蟲。
魔教的前任教主留下他,也不過是看中了他的一身好資質,想要把他和自己的廢物兒子換血,而不是戚沉之前以為的自己終于碰上好人。
戚沉在十歲之前一直是被當成藥人的,被煉制得百毒不侵,日日夜夜承受無盡的痛苦,筋脈被打斷再重塑,日復一日,痛至錐心。
魔教的老教主沒有想到,他養的這個藥人,居然會反咬他一口。
戚沉從來都是聰明的,他一直在偷偷地學武,他只是因為一開始的善良,而步步忍讓,被逼成這不人不鬼的樣子。
無論黑夜如何悠長,白晝終究會到來。
戚沉是踏著老教主的尸骨上的王座。
當善良逝去,他便是游蕩在人間的惡魔。
日復一日的壓抑。
戚沉的性子又怎么良善的起來。
他自私,冷漠,陰狠,睚眥必報,陰晴不定。
紅衣男人漂亮的桃花眸朦朧,里面閃過委屈。
從來沒有人教過我,該怎么愛一個人…
我其實很笨的,我根本學不會堅強,我也不是真的無所謂,我也不是瀟灑的什么都能不要。
我從來都不是個越沒人愛自己,就越要愛自己的人。
我明明連自己都不愛。
如果你不要我,我就自己都不要自己了。
自己都丟掉了,什么都不剩了。
所以…不要丟掉我,好不好?
紅衣劍客修長的手指慢慢抬起,他再次去拿桌上的酒,但是沒有拿穩,酒壺摔在地上,摔的粉碎。
戚沉笑了笑。
對不起。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