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露含著的淚要掉不掉,呆呆看著她。
臥槽。
顧清夢被人攔在外面,原本掙扎著救人的動作頃刻之間一僵,她遲鈍轉了轉眼珠子,嘴角抽搐:
“喬喬…”
她打著顫,不確定地問:“你、你你最近,去少林寺學武功了?”
陸星河就這么眼睜睜看著他那些下屬,被一個剛滿十八歲的小姑娘,一腳踹飛一個,僅僅五分鐘的時間,全部被疊羅漢一樣踩在地上。
黑發及腰,那纖柔漂亮的小美人扯了扯唇角,微微一笑:
“好玩么?陸哥。”
她輕飄飄撥了撥指甲,回眸笑得風情萬種,“你覺得,現在是誰單方面吊打誰?”
陸星河被這女人的彪悍給震懾住了幾秒,他瞇了瞇眸子,上上下下打量著小姑娘。
不知道為啥。
總感覺這小丫頭打人的時候動作有點熟悉。
“你…”
“小丫頭。”他唇角勾了勾,下意識想揚起抹帥氣的微笑,結果那抹迷人的笑還未來得及綻放出來,蘇喬毫不客氣打斷了他。
“我什么我?”
她輕飄飄繞過那些下屬,走到顧清夢身邊,聲線微微放輕,“這孩子,你真打算要?”
倒不是說她殘忍。
蘇喬自認為經歷了這么多世界,揣摩人心的程度縱然不及紀淮九,但論感情她看的卻比他通透。
“人之初,性本賤…”
小姑娘輕輕笑著道,“輕易得到的,對他來講根本不值得珍惜。”
顧清夢微微怔然瞪大眼,看著蘇喬,有些茫然。
她們姐妹團里,最屬于蘇喬看的通透。
這也是為什么出了事以后,顧清夢第一時間想到蘇喬的原因。
少女慢悠悠點了點她眉心,笑得輕柔而又譏誚,她唇角勾了勾,吐出了一句讓顧清夢欣喜萬分的話,“他是喜歡你的”
“但是吧…”蘇喬話鋒一轉,“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有些男人,只有失去才懂珍惜。”
少女揉了揉她腦袋,冷笑一聲,“真以為誰都會站在原地等他呢?”
“養魚塘它不香嗎?”
顧清夢被這一連串的話給弄得怔然,她驚魂不定打量著蘇喬。
腦海中冒出個猜測。
所以說。
這蘇姐姐是經歷了什么讓她想養魚塘,順道修羅場了?
顧清夢張了張嘴,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這句話蘇喬說得沒錯。
只是…
她微微捂住肚子,纖長地睫羽垂下,“那孩子…”
蘇喬勾了勾她手心,意味深長:“你真要生下來?”
顧清夢微微苦笑,“打掉我是肯定不會忍心。”
“可要是陸星河不認,我也不能保證能不能給孩子一個完整的童年。”
上流世家最在意的就是那所謂的名聲。
她若真生下這個孩子,不但顧家會因此蒙羞,就連她和孩子以后也少不了被人指指點點。
蘇喬這次沒有答話,眨了眨眼笑得有些耐人尋味。
看吧。
感情這種事,只有局外人看的最清楚了。
深陷其中的人永遠都是無解不瘋魔。
顧清夢在問完以后,也沉默了下來。
她當然知道這種事情問蘇喬沒用,一切決定都在自己。
只是…
少女強行打起精神,微微露出抹笑容,挽著蘇喬胳膊輕輕低聲道:
“算了。”
“這些事情我會自己想明白的。”
“喬喬要結婚,能不能讓我當一次伴娘啊…”她看向小腹,笑著道:“如果不嫌棄我懷孕的話。”
蘇喬笑著搖頭給婉拒了。
倒也不是她小氣,而是說…
到時候她那個稀里糊涂的婚禮搶婚的估計就能分成四波。
鬼知道會發生什么意外。
這顧清夢還懷著個孕。
出個三長兩短,就是蘇喬這種沒有良心的人也過意不去。
少女彎著狐貍眼,語氣俏皮嬌俏:“我到時候不準備請伴娘團啦”
請伴娘團做什么?
陪她一起體驗場修羅場的刺激嗎?
顧清夢當即有些不解的起來,她顧不得被婉拒的失落,急切抓著小姑娘胳膊,忙問:
“為什么呀?”
“不是說婚禮這種東西一輩子只有一次嗎?不請伴娘團多多少少有些遺憾吧,再者說以霍家財力伴娘團又不是請不起。”
“實在不行,我不能去,讓寧露孟芯怡也行呀。”
顧清夢怎么都沒想到,蘇喬這已經放飛自我到伴娘團都不要了。
蘇喬搖著頭,沒去解釋,她揉了揉對方腦袋,“別想這么多了,一個伴娘團,沒有就沒有。”
別人的婚禮一生只有一次。
蘇喬也是。
她估摸著自己結了婚,距離去死也用不了多久。
“我走了以后,這個世界是什么情況?”蘇喬垂著眼,不動聲色詢問系統。
以前她在一個世界呆著任務是攻略那些男主。
自然接觸的人不多,一兩年時間只和男主待在一起培養感情。
直到離開,她都沒有很大的情緒波動。
畢竟沒什么值得留戀的。
但這個世界不同呀。
她遇到過很多人,或是二貨,或是單純,又或是囂張跋扈。
形形色色的人,有的滿懷惡意,有的對她抱有感情。
蘇喬自認為心比尋常人要冷,但這個時候要走,不舍總歸是有。
系統將曾經說過一遍的話再度重復了一遍:
你走了以后,世間再無蘇喬 沒人會記得她的存在。
就連她出現過的痕跡都不會再有。
不得不說,確實是挺讓人悲哀的。
“是么?”蘇喬呢喃一聲,若有所思垂了下眼瞼。
不過這樣也好。
免得一群人以為是鬧靈異事件,又或者要死要活。
“蘇喬——?”
正在左擁右抱被人瘋狂灌酒的霍晏禮微微晃了晃腦袋,醉醺醺的抬頭看了一眼那個“狗膽包天”闖他們包廂的女人。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臥槽。蘇喬?!!”
“你這個時候不應該在蘇家嗎?怎么出來了?”
還有就是——
這個女人來魅色酒吧干什么?
“你來這里干嘛?”霍宴禮頃刻之間被迫清醒了下來。
他想起來了和自己以前來的沈熠,整個人都不好了。
估計沈家的人還在瞞著這兩兄弟關于蘇喬結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