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將時家一行人領進城堡內。
時鴻煊西裝革履,他雖然已經上了年紀,但眉眼間卻還是精神而又穩重,依舊能看出年輕時的俊顏痕跡,有種成熟的味道。
江云歆在他身側挽住丈夫的胳膊,淺笑吟吟地望著這邊,時卿玨和時卿安兄弟倆則跟在夫妻倆身后,還攙扶著拄拐杖的時傅。
“哥哥嫂子。”時慕寧隨即笑著迎上去。
看到時傅跟在身后被兩位侄子摻著,也親昵地走過去挽住他的手臂,撒嬌道,“爸。”
“臭丫頭,你還記得自己有個爸啊!”時傅吹胡子瞪眼的瞅著她,笑意卻掩藏不住。
時慕寧紅唇輕輕撅起,“那怎么會不記得嘛!我最想念的就是爸爸了…”
聞言,傲嬌的小老頭哼哼唧唧的。
時傾瀾此刻也恰好在場,看到家人們都已經抵達,她隨即便翩然走了過去打著招呼。
時卿安直接抬手,將大掌搭在女孩的頭頂上輕摁著,“我說小瀾兒,你就這樣殘忍地拋棄了哥哥們,自己跑到F國來了?”
“有任務在身嘛。”時傾瀾紅唇輕撇。
她有些嫌棄地抬手握住二憨哥哥的手腕,將他的驢蹄子從自己的頭頂丟了下去。
薄煜城對女孩這番舉動頗為滿意,緋色的唇瓣不著痕跡地輕勾起些許弧度。
倒是江云歆的關注點在其他的方向,她美眸輕眨著,有些疑惑地看向薄煜城。
女人眉梢輕蹙,“薄爺怎么也在這里?”
聞聲,在場所有人都瞬間便將目光聚焦在薄煜城的身上,尤其是時卿玨和時鴻煊兩人,盯著他時目光滿滿的都是警惕感。
薄煜城俊顏清蕭,剪裁適宜的西裝襯著他修長的身形,他將周身冷氣盡數收斂起來,此刻看起來清貴優雅、風度翩翩。
“恰好在F國偶遇時小姐,發生了些事情,便陰差陽錯來此了。”他冠冕堂皇地編著。
聞言,時卿玨不由得冷笑一聲。
他眼底緩緩地蒙上一層寒冰,唇角的冷笑有些嘲諷意味,但卻并未拆穿他的謊話。
就算薄煜城并未將他的妹妹忽悠私奔,也不能否認他就是個道貌岸然的衣冠禽獸!
“這樣啊。”江云歆有些恍然地點著頭。
但她總覺得好像有哪里怪怪的,卻又說不出究竟哪里奇怪,只好將這件事情揭過。
時鴻煊也瞇起眼眸幽深地打量著男人,時傅絲毫不掩藏自己哼哼唧唧的傲嬌態度,但幾個男人都很默契地沒拆穿他的謊話…
畢竟,他們暫時還不想讓江云歆知道她的寶貝女兒已經被眼前的臭男人拐跑了!
“咦?”時慕寧語調微揚,疑惑地出聲。
她納悶地看著氣氛和關系都有些微妙的幾個人,有些摸不懂到底是什么情況…
就在這時,陸斯恩匆匆趕回城堡。
他聽聞岳父大人和大舅子今天抵達,說什么都要推掉不重要的公務,在解決幾個緊急事件之后,快馬加鞭地趕回到城堡里來。
“岳父、大舅子。”陸斯恩微微頷首道。
時鴻煊斜眸淡淡瞥了他一眼,沉沉地應了一聲,雖不至于給什么不好的態度,但還是一如既往地板著那張冰山般的臉。
“昂。”時傅摸著小胡茬輕輕點頭。
這幾人之間的關系也是微妙,不過時慕寧已經習慣了,她輕輕揪了兩下陸斯恩的衣角,嗓音柔柔地哄道,“別介意啊。”
“不會。”陸斯恩低眸望著妻子,唇瓣輕輕勾起,“他們將你遠嫁,我能理解。”
薄煜城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這幾個人。
他反倒覺得心里舒坦許多,看來時氏財閥的人護犢子是通病,即便時傅已經同意將女兒嫁來,時鴻煊也松口讓出妹妹,但看到搶走時慕寧的這位狗男人還是沒什么好脾氣…
要不是他,時慕寧能嫁那么遠嗎?
“你好好感受一下,未來你也是這樣的。”
時傾瀾不知何時已經挪著小碎步走回到薄煜城身邊,她仰起臉蛋望著男人,紅唇輕彎起些許弧度,眸底閃過一抹狡黠的笑意。
聞言,薄煜城眉尾輕挑,他微微低首附在女孩耳畔,“瀾瀾所說的未來的意思…是你答應嫁給我,我們結婚后的未來么?”
時傾瀾隨即抬眸嗔怒地瞪了男人一眼。
也不知道他跟誰學得油嘴滑舌,不管她說什么,都能被他逮住耍流氓的機會。
“我怎么感覺…瀾兒跟薄爺好像很熟的樣子啊。”江云歆疑惑地輕眨美眸。
她輕蹙眉梢抬眸看著丈夫,總感覺自己女兒跟那個男人之間的相處模式不太對勁。
時鴻煊面不改色地道,“你看錯了。”
“是嗎?”江云歆愈發覺得摸不著頭腦。
雖然時氏財閥和薄氏財閥,都是帝都的頂級豪門,除此之外也沒有別的家族能夠比肩,但他們跟薄氏財閥的交集向來甚少。
可是似乎…
自從瀾兒回到時家之后,薄爺出現的頻率就明顯提高,好像哪里都有他的身影似的。
“那應該是我看錯了吧。”江云歆小聲咕噥著,“但我總感覺嗅到一絲女干情的味道…”
聞言,時鴻煊側眸望著妻子。
他手臂攬在女人的腰間,將她摟入懷里,低首問道,“那你覺得薄家小子怎么樣?”
江云歆抬眸認真地打量著薄煜城。
男人俊美清蕭,舉手投足間風度翩翩,看起來像是個很溫文爾雅的紳士,談吐更是矜貴優雅,不管哪個方面都挑不出錯處。
“顏值和家世都配得上瀾兒。”
江云歆凝眸,點評得非常認真,“若說為瀾兒找老公,恐怕除了薄氏財閥這位爺,也沒有其他年齡適宜的男人再能配得上她了。”
聽過這番點評,時鴻煊的眸色微深幾許。
他自然清楚妻子的點評很是到位,也很清楚薄煜城不管哪個方面都足夠配得上做時家的女婿,又得了他寶貝女兒的歡心…
“不過還是要看瀾兒自己喜歡,其實顏值和家世也不重要,只要有上進心肯努力,并且對她好就足夠了。”江云歆柔聲道。
時鴻煊沉沉地應了聲,“嗯,的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