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晚霜惴惴不安地捏著衣角。
她面色有些發白,緊咬下唇掩飾著自己的驚慌失措,強行裝出一副冷靜不知情的模樣,這才佯裝坦然地走進病房內。
“玨爺,我聽說時小姐出事了…”
柳晚霜的白大褂將她襯得溫婉,她擔憂地向病房內望了眼,輕輕蹙眉,“是不是手術難度太高累著了,她沒事吧?”
時卿玨眸光淡瞥,泛著些許冷意。
西裝革履將他的身形襯得頎長,那張棱角分明的臉更透著幾分冷凜,就這般側眸用余光審視著柳晚霜,“柳小姐還裝?”
聞言,柳晚霜身形微微一晃。
但她很快便將自己穩住,抬眸鎮定自若地看著男人,“玨爺,您在說什么?”
江博寧也向柳晚霜投來視線。
時卿玨狹長的眼眸微瞇,他倏然轉身步步緊逼,“你什么時候知道她名字的?”
他只在走廊里跟紀林提及過。
但在時傅手術前,柳晚霜質問時傾瀾時卻喊的是她大名,這讓時卿玨不得不懷疑。
事情怎么就發生得那么巧…
時傾瀾來醫院路上沒接到他的電話,而今發現手臂上有新傷,大概率就是那段時間發生了什么事!
柳晚霜一直想被時家承認,若她知道失蹤的千金被找回,是很有理由下手的…
“我…時小姐自我介紹時說的呀。”
柳晚霜緊張地咽著口水,眸光閃躲,“玨爺,您跟紀管家去幫她拿聽診器和病例時,我單獨跟她在病房里聊過天呢。”
她不斷地告訴自己要冷靜。
S洲那些雇傭殺手都懂規矩,他們絕不會將她供出,那就不會有人知道是她動的手!
“是嗎?”時卿玨審視著柳晚霜。
那雙幽深的眼眸里泛著寒意,周身迸發的氣勢也盡是森冷的寒芒!
“當然是了…”柳晚霜笑得牽強。
時卿玨的指腹輕輕摩挲,眸光變得愈來愈幽深,他顯然沒相信柳晚霜的話。
“篤篤篤——”
但就在這時,敲門聲卻倏然響起。
醫學研究院那位麻醉師大佬走進病房,他手里拿著一部不斷響鈴的手機,“江院長,時小姐放在更衣間的手機一直在響…”
“她沒事吧?”他緊張地探頭望向女孩。
時傾瀾在醫學領域就是他們的神,作為資深腦殘粉,她身體抱恙是驚天霹靂的大事。
“手機給我吧。”時卿玨沉聲道。
麻醉師大佬將手機遞給男人,時卿玨眼眸微垂,便看到來電顯示——阿城。
他眸色微深,緊緊地攥住手機,思忖后還是決定接起電話,“薄少。”
聞聲,薄煜城眼眸倏然瞇起。
他眼眸里泛著淡淡的涼意,極為不悅地啟唇道,“怎么是你?瀾瀾呢?”
時卿玨薄唇輕抿,望著病床上的女孩。
面對薄煜城的質問時,他竟感覺隱隱有些心虛,“她…出了點事,在醫院。”
“你再給我說一遍?”薄煜城驀然起身。
那雙黑如點漆的眼眸瞬間變得暗沉,他立刻隨手扯過椅背上的外套,箭步便向停車場走去,聽到時卿玨解釋的說辭。
薄煜城面色沉冷得駭人,“時卿玨,你給我等著,我到醫院再跟你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