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傾瀾在辦公室里被廖紅梅痛罵一通。
她眼眸微垂看著腳尖,雙手疊在身前撥弄著手指,也沒聽她到底在嘰歪什么。
“行了,你回去吧!”廖紅梅罵解氣了,看都懶得多看她一眼,“如果再敢缺考,我就把你家長喊來學校,聽到沒有?”
時傾瀾巧笑倩兮,乖巧點頭。
但她轉身離開辦公室后,唇角翹起的弧度便瞬間收斂起來,眼眸沁涼清澈,看不出什么情緒,只是慢條斯理往教室走。
“時傾瀾,你給我站住。”
身后倏然傳來冷怒的一聲,女孩那雙清魅的眼眸微微挑起,慵懶地用余光瞥了眼。
“怎么?”時傾瀾紅唇輕翹。
她微微側首望著少年,側顏的輪廓精致完美,那飽滿的紅唇微啟的模樣,像是從骨子里便透著的魅惑,給人下了蠱毒。
許晟被她的容顏恍神片刻,他曾經覺得沈如雪的模樣,就是心中最美好的容貌,卻沒想到時傾瀾更像妖精般蠱惑人心…
“沒事的話,我走了。”她嗓音嬌而懶。
說著便準備抬步,但許晟卻旋即回神,箭步攔在她面前,“如雪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么要污蔑她,把她害到那種地方去!”
聞言,時傾瀾的唇角噙了些許涼意。
他記得隔壁班的許晟,常年跟沈如雪輪換著做年級第一,更是她的終極腦殘粉,來找自己講理也屬實沒什么奇怪的。
時傾瀾轉眸望向許晟。
她笑得像是雪地里的罌粟,魅惑卻又充滿危險,“這種事…你跟警察說就好啊。”
“如果真的是我污蔑她,那我應該會被懲罰吧,可現在失去自由的好像是她呢。”
時傾瀾刻意拖著尾音,又軟又媚,卻偏偏挑釁意味十足,“許少這么聰明,也是懂理懂法的人,應該懂我意思吧?”
聞言,許晟怔然片刻。
他始終不信火災與沈如雪有關,再加之聽到學校里傳播的言論,便得知昨天沈鳳珍來找時傾瀾麻煩的事情,怒不可遏。
此刻不管對方說什么都不會相信。
“時傾瀾。”許晟嗓音微冷,“我知道你嫉妒如雪比你聰明,她想讓你捐獻骨髓給她治病也確有不妥,但你沒必要下手這么絕。”
時傾瀾淡笑不語,仰眸望著天花板。
看到她這副漫不經心的模樣,許晟倏地升起一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心中的不爽與憤懣更加無處消解。
“該說的我都跟你說了!”
“就算你不愿跟警察澄清,許家在茗城頗有名望,帝都薄氏財閥還是我們家的遠房,想要將沈如雪從警局里帶出來輕而易舉。”
“機會我給過你,你最好別后悔。”
時傾瀾又好氣又好笑地揚了揚眉。
帝都薄氏財閥啊,她倒是要看看薄煜城敢不敢幫許晟,搓衣板倒是可以先準備好。
女孩紅唇輕翹起些許弧度,但卻沒有笑意,“許少,話別說得太滿,我們還是拭目以待吧。”
音落,她轉身離開。
烏黑的青絲披在肩后,轉身時隨風撩起些許碎發,弧度凌厲卻又轉瞬即逝。
“真是不識好歹。”許晟緊緊地攥起拳。
他看著時傾瀾的背影,有些厭惡地蹙了蹙眉梢,真不知沈家怎么就收養了這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