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惦記著事情,明歌一整個晚上都沒有睡好。
第二天早上。
穿到身上,身姿亭亭。
昨天明歌就通過電話告訴宮夜宴,今早一起給媽媽掃墓,一家人出門,就見一輛黑色的車在外等候。
他還體貼的買了花。
白色的雛菊。
“不知道岳母喜歡什么,就買了這個。”宮夜宴說。
這個舉動,讓明致遠對這個便宜女婿,心里更滿意了一分。
就連看向他的眼神,都多了絲慈愛,“她跟小歌一樣,喜歡郁金香。”
說起過世的妻子,明致遠目光懷念,聲音不免悵然。
宮夜宴說:“公墓山腳下未必有郁金香賣,等路過花店的時候買一束。”
明致遠目光溫和,“你有心了。”
山上公墓。
冰冷的墓碑上,容顏美麗的女人靜靜微笑,仿佛還是十多年前漂亮鮮活的樣子。
郁心櫻之墓 ——夫·明致遠立。
放上她最喜歡的郁金香,還有祭拜亡靈用的白色雛菊。
幾人鞠躬。
明致遠臉上掛著微笑,跟過世的妻子說話,就像是閑聊家常一樣,“心櫻,我又來看你了,這次我們父女幾個是一起來的,想想距離上一次這樣的光景…竟然有五年了。”
他細細的說著自己和兒女。
卻沒有將尹頤蘭、尹如薇、尹昊母子女幾人的事情,講給郁心櫻聽。
那些齷蹉的、陰暗的、錯誤的、充滿了算計的事情,如今都已經過去,何必來污了她的耳朵,打擾她的長眠?
明致遠報喜不報憂。
“哦,對了,你快看看,今個兒是不是跟從前有什么不同?”明致遠說著,就好像郁心櫻還好生生的活著一般,給她介紹,“嗯,沒錯,你瞧,這是你女婿。”
他說,“咱們的女兒,長大了,嫁人了。”
宮夜宴沒說什么,朝墓碑默默地鞠躬一禮。
明歌握住了他的手。
倒不是秀恩愛,而是叫她的媽媽放心——
你看,我也終于找到可以托付一生的人啦。
他待我,很好很好。
所以,
請您放心。
祭拜完母親,明致遠擺了擺手,道:“你們先走吧,我再跟她…說會兒話。”
待兒子、女兒、女婿都離開,明致遠在臺階上坐下來,親手拂去墓碑上的灰塵。
咧開嘴,露出一個笑容來。
“你還是這么漂亮。”
而我…
老了。
明歌和宮夜宴沿著林蔭小道,往公墓外走。
兩人步伐輕緩,并不著急著下山,而是有一種閑庭信步的慵懶。倒是明辭學校有課,快跑著走了。
宮夜宴牽著她的手,開口道:“聽說,岳母是不幸死于一場空難。”
“嗯,遠航號的事情,你應該聽說過,飛機上一共208名乘客,無人生還。”兩輩子的時光,令明歌對母親的記憶都已經模糊了,只記得她是一個美麗溫柔的女人,爾今提起也沒有特別大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