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明歌可以無所畏懼,就算墨弈有什么后招,她也可以從容應對。
然而眼下她不是一個人,肚子里有了小寶寶,凡事都要再小心謹慎一些。
再見到墨弈時,明歌無法控制的心生幾分警惕,打起精神來,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懟他,“我懷不懷孕,跟你有什么關系?你這么關心做什么?我告訴你,我對我們家親親老公可是一心一意忠貞不渝的,你還是趁早死心吧!”
墨弈哪里能瞧不出來,明歌眼下就是豎起全身尖刺的刺猬,以嘴硬掩飾自己心中的不安而已。
這大概是每一個母親的天性吧。
為母則強。
墨弈眼底深處掠過一絲細微的波瀾,仔細去看卻又消失不見,顏色鮮艷的唇角勾起,弧度似笑非笑,“我關心你有沒有懷孕,自然是因為我手上的籌碼又加重了啊,你說是嗎?”
得到這個回答,明歌臉色淡了下來,美眸透出一絲極為鋒利的銳色,唇瓣幾乎抿成一條直線,“墨弈,你把我抓來,到底想干什么?”
墨弈似乎很享受這種貓將老鼠抓來,摁在掌心,不立即弄死吃掉,而是看著它一點點被恐懼折磨的感覺。
他修長冷白的手指緩緩地摩挲了下嘴唇,慵懶地笑道,“你可以猜猜看。”
明歌眸色微沉,緩緩地開口道:“你知道我跟宮夜宴的關系,所以你想利用我,對付他,或者說是…對付宮家?”
墨弈臉上的笑意不變,就連嘴角微微揚起的弧度,都不曾有一絲一毫的改變,所以你就很難從他的神色間去分辨、提煉出他最真實的想法。
他沒有說是,或者不是。
墨弈坐在輪椅上,微微調整了個令自己更舒適的姿勢,纖長的指在扶手上輕點兩下,道:“繼續。”
“…你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世?”明歌深吸了口氣,開口詢問的同時,目不轉睛地盯著墨弈,不肯錯過他一絲一毫的表情。
她以為,墨弈至少會驚訝一下。
可是,讓她失望了,墨弈從頭到尾從始至終,就連瞳孔都沒有透露出一絲意外的情緒。
墨弈指尖搭在輪椅扶手上,輕懶地抬了下眉,鮮艷纖薄的唇瓣流露出一抹嗤笑,問道:“難道你覺得我是因為自己的身世,記恨宮家,把你抓來報復他們?”
明歌的表情明晃晃地寫著“難道不是?”這幾個字。
墨弈唇上嗤笑弧度加深,“我原以為你是個聰明的女人,現在看來…”
他瞥了一眼明歌,緩緩地吐出一句評價,“一孕傻三年。”
明歌,“…”
竟然說她——
蠢?!
是可忍孰不可忍!
明歌握拳,直接了當地問:“墨弈!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說過,很快你就知道了。”墨弈轉動著輪椅,不疾不徐地轉身,離開房間,扔下一句,“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傷害你和你的孩子,相信以你男人的本事,你用不了多久就能離開,平安無事地回到他身邊。所以你盡管放心,不要做什么傻事,好好養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