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姐。”
他一字一頓地道。
“妄圖攀附豪門的我也見過不少,只是若人人都像你一樣,隨便抱著一個孩子上門,說是我的,要求我做親子鑒定,那么我的人生大可圍繞著這些瑣事虛耗算了。”
這話,儼然將江曼云定義為,一心貪圖富貴不擇手段的虛榮女人。
“不是誰讓我做這個親子鑒定,我都會去做的。”
宮夜宴道:“懂嗎?”
江曼云臉色一白,眼底透出微微不可置信的情緒,很是受傷的反問道:“原來你竟然是這樣看待我的?認識這么多年,你一點兒信任都不肯給我…”
“江小姐慎言。”宮夜宴冷著臉,道:“我跟你并無什么關系,私底下更沒有什么交情,我的妻子還在,請不要給她造成什么不必要的誤會和困擾。”
他時刻將明歌的感受放在第一位,更是直接將江曼云的臉面踩在地上。
從小良好的教育和禮儀,還有紳士風度,都讓宮夜宴很少對待女人這樣子刻薄。
最多,冷漠之,無視之。
可是,江曼云這次的行為,真的是實打實地觸犯到他的逆鱗上。
宮夜宴本身也并不是道德上毫無瑕疵的人,宮氏家族在華國屹立百年不倒,代代傳承下來根深蒂固,除了明面上的風光,也有黑暗中眾人不知道的勢力…他是見過黑暗的人…
黑暗與血腥,他都見過,何況是用言語將江曼云‘剝皮拆骨’這等小事。
宮夜宴不希望明歌誤會,半是向明歌解釋,半是對江曼云無情,繼續道:
“你口中所謂的認識多年,只不過是在幾年前你救過舍妹一次,不過,宮家也不欠你什么,一次救命之恩換你在娛樂圈風光多年,站到旁人一生都難以達到的高度。”
“也算是,銀貨兩訖。”
江曼云慘白著臉,喃喃道:“就只是…銀貨兩訖?”
“是。”
宮夜宴回答道。
聲音里,沒有一絲遲疑。
這恐怕對江曼云來說,就是最重的一個字。
江曼云深吸了口氣,慢慢地說道:“好…宮少的意思,我知道了…”
她說著,身子晃了晃,仿佛想抱著孩子起身離開,可是經受了太大的打擊,搖搖欲墜…
可是,江曼云眼中卻閃過一道驚人的決絕,那是孤注一擲的光芒…
沒人留她。
按理說,宮老爺子和宮老夫人這等最是傳統,注重血脈的人,也沒有開口留下江曼云的意思。
“江小姐,且慢。”明歌卻笑吟吟地出了聲。
眾人的視線落在了明歌身上。
明歌撫了撫裙擺,紅色大衣明艷動人,“江小姐這么想要證明這個孩子是宮家的,那就做一個親子鑒定吧。”
“小歌…”
“嫂子…”
沈璧君和宮野薰不贊同的聲音,同時響了起來。
宮夜宴也是眉頭微蹙,只不過他并沒有打斷她。
就連宮喬湘都不懂明歌是什么操作了,明明大哥都要為了她趕走曼云姐和小侄子,這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承認這個孩子的意思了,怎么明歌反倒說要做這個親子鑒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