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歌早已領會過某人的口嫌體正直,因此也并不生氣,笑意更濃了,“哦,那就多謝宮總為了替我解圍,不惜賠上自己清清白白的名聲。”
她拉長了聲音。
略微夸張的語調里,有一種似笑非笑的調侃。
宮夜宴嘴角抽了下。
清清白白的名聲,什么鬼。
“宮總做出如此大的犧牲,我總覺得無以為報呢…”說著,明歌纖細的身子朝男人慢慢傾過去。
一陣極淡的幽香襲來,宮夜宴先是一愣,隨后呼吸淡淡一窒。
想象中的畫面并未上演——
女孩踮了腳,微熱又輕盈的笑,落在他耳邊,“不如…假戲成真,我以身相許,你說好不好呀?”
宮夜宴不禁一怔。
他的眸色極深,瞳仁像極了黑曜石,在黑夜的月光中尤其顯得純黑而漂亮。
此刻,男人眸底漾開一絲細微的波瀾,仿佛平靜湖面上一圈圈的漣漪,心臟也似被什么東西猝不及防的輕輕撞擊了一下。
柔軟又酥麻。
周圍夏夜的涼風放緩了流動,燥熱的空氣在這一刻都似乎凝滯,街道邊聶立的路燈,暈黃光線柔和朦朧的淡淡籠罩下來,宛如星光盛典的追光燈…
明歌突然輕笑了聲,微微退開半步,歪頭看著他,“宮總,你聽過一句話嗎?”
“月色與雪色之間,你是第三種絕色!”
明歌迎著他漂亮純黑的瞳眸,美艷奪目的小臉仰起,視線落在男人下頜的美人尖上面,唔了聲,道:“以宮總的美色,如果以身相許的話,一定是我賺了,似乎不太有誠意呢。”
“…那你覺得怎樣才算有誠意?”宮夜宴問。
她歪頭,俏皮的眨眼,“來生結草銜環,以報公子大恩?”
話音剛落,她自己率先笑了起來。
帝都影視城外四星級酒店不少,明歌跟劇組人員一同住在一間名為“君悅”的酒店里,作為女主演,她擁有單獨的房間。
醉仙樓離君悅酒店只有大概十分鐘的路程。
男人完全體現了他的紳士風范,將送明歌到酒店。
一路無話。
君悅酒店。
“我到了!宮總你回去吧!”明歌往酒店走了兩步,一邊回過身,一邊朝宮夜宴揮手道。
他沒有即刻轉身離去。
在炎熱的夏日,一身經典款白襯衫黑西褲的男人,長身玉立站在逆光處,浮動的昏暗給他的面容鍍上一層光影,淡漠得不食人間煙火般的俊美眉眼,陡然間自黑暗里生出眾生顛倒的魅惑來。
明歌心尖被輕撞了一下。
她突然邁開腳步跑回去,裙擺在夏風中旋出美麗的花,腳步輕盈得像是情竇初開的女孩,正要迫不及待的去見自己的心上人。
也的確跟見心上人沒差了。
明歌不花多少力氣的跑到男人面前,沒有情節里“你朝我走一步,剩下的九十九步,我朝你一路狂奔甘之如飴”的矯情的浪漫。
但,的確又有那么點兒微妙的相同心境。
在男人略起波瀾的眼神里,明歌踮起腳尖,大膽又熱烈的在他唇上——
吻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