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問如果受到他的追去,或者一些身體上的要求,會覺得被羞辱,惱羞成怒想反抗?或者自尊心受到了傷害,會有逆反心理嗎?
應該…不會吧。
因為是他,她并沒有到非要爭到個魚死網破地步。
夏冰淺淺的晃著手里的液體,視線在窗外的小區景色上,又似乎沒有,仿佛透過眼前的黑暗,更能肆無忌憚的回想起今天格外耀眼的他。
他坐在哪里,得天獨厚,夏冰的嘴角不自覺的揚起一抹淺淺的弧度,他——就該萬人之上。
有些人,不得不說,無論是他討人厭的時候,還是高高在上的時候,或者窮困潦倒的時候,都格外讓人心醉,愿意為之奉獻忠誠。
雖然與愛情沒什么關系,但憑對方的外在就足以想為他攻破世俗中的道德律法!
看今天的場面,顧臨陣如果讓她承認她是他的女朋友,她也是愿意配合的。
夏冰笑笑,他是一座神奇的大學,讓她義無反顧的付出過,從那個坑里爬起來,再看愛情的期許感是不一樣的。
即便是有人真的要強取豪奪她,她也不是一定要堅守底線,更何況那是顧臨陣,即便他把為數不多的恨用在她身上,都讓人覺得被關注著就足以閃耀的人啊。
說覺得被這樣的人點鐘是侮辱,都是侮辱了這個詞本身。
所以像他這樣的饕餮盛宴,怎么能被父親曲解。
那是顧神給與眾生的憐憫,是他聽到祈求,難得的點化。
夜色更深了,蟲鳴生在老舊的小區響起,天空中星光熠熠。
顧臨陣的車開到金穗小區樓下,旁邊的路燈不穩定的閃了兩下,最后堅強的亮著,微弱的照亮眼前小小的一片土地。
這座老舊到有些破敗的小區,在這個繁華的城市剛剛開始運作的黑夜,已經年邁地進入了沉睡。
顧臨陣熄了火,揚起頭看向家的樓層,不出意料,燈已經熄了,二樓的一整層沒有任何光亮。這個時間爸媽當然睡了。
隔壁的一戶,是他們的家,哪里還留有不少他們小時候玩過的玩具,但是從15歲之后,爸爸已經不讓他們住了。
顧臨陣想到他們三個在里面的點點滴滴,打開車門下來,靠在車上,看著那戶不會回應的家。
這座已經被遺忘的小區,就是他小時候的回憶,小區廣場內已經破了腳的石椅;那株老邁的。結果子發酸的石榴樹,還有小路旁的每一桿路燈,都熟悉無比。
小區里本來有一條小池塘,里面種著幾朵蓮花,前些年因為夏天滋生蚊蟲味道難聞,已經都鏟除了。
當然了這是官方給出的說法,實際上是這里住著的老太太要下去采蓮蓬,結果扭傷了腳,事后家屬狀告小區。
小區物業一怒之下離職。如今,這座小區。除了必要的的衛生打掃早已經沒有了物業。
也只有他爸爸媽媽過來住的時候,天顧保全的人會派一部分人過來充當物業。畢竟誰都能進的話,他爸爸可能會脾氣暴躁。
顧臨陣轉著手里的車鑰匙,起身,往小區的廣場走去,走了不遠在前面碰到了自家大哥。
兩人均沒有因為在這里遇到,被人看出這么大了還戀家而尷尬,因為經常碰到,臉皮早就厚了。
“有點冷了。”顧徹站在暗黃路燈不太愿意憐憫的區域,遺世獨立。
顧臨陣想起:“我車上還有一件外套,幫你拿?”
“算了,坐一會也該回去了明天還有實驗。”顧徹修長的雙腿無處安放的放肆展示著,配上今晚的月色,他便是紅塵中的神邸,可惜這樣的場景在這座被年輕人遺忘的地方,注定沒有人有機會一睹他的容色。
顧臨陣也坐過去,連個相似氣質的人,卻是截然不同的容貌。顧徹更精致,更讓人心憐,表面上也更溫暖;顧臨陣趨于強勢,陽光,俊美的張揚。
兩個人默契地坐在小時候無數次做過的石椅上。
那時候,顧徹也是這樣,扭捏不太合群,顧臨陣不同,他是這片小區里孩子中絕對的主宰,整個飯后的小區都是他的領地。
當然了,他們還沒有年紀大到一針一線回憶童年的地步。只是但有些畫面,栩栩如生。
他們在這里長大,小時候聽著媽媽打開二樓的窗戶,喊他們回去吃飯;每天放學之后小區內飄滿濃濃的飯菜香;隔壁樓棟吵架的八卦,誰家子女不孝順,誰家買了什么新樓區,誰家孩子結婚,誰家婆媳不和,誰家爸媽喜歡打孩子!誰家二婚,對孩子怎么樣,總之小時候,在這里沒聽什么有營養的東西!
“你真不冷?”靠近了才發現,他哥就穿了一件白色的薄衛衣,頭發服帖的垂在耳際,外在形象溫暖的像小兔子,如果再無辜的眨眨眼睛,簡直坑死人!
家里誰不知道,他哥與外在形象最不搭的就是他陰狠、變態的內在。
還有一件當年別人都不知道的事,只以為是他們惡作劇,但是他是知道,當大哥摘下迤嬴的耳機,眼底的怨毒是切切實想靠精神壓力弄死爸爸的。
不過,又有什么關系,反正他爸爸也想弄死他們,這些都不重要。能控制住骨子里的東西就行。
顧徹向后撐著手臂,神色悠閑,純凈無垢:“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