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君之沒動。
司機悄悄的從后視鏡看眼夫人,手放在了方向盤上,但不敢開。
郁初北等了一會見司機沒動,提醒“走啊。”
司機十分為難,但雙方他都得罪不起“顧先生挨的天進了,我怕剮蹭到先生。”
“蹭一下就蹭一下,開車。”
“那——萬一要是軋到腳了呢。”您也不能確定顧先生現在是比值站著的對不對。
郁初北就不信邪了“你開360度環視!”
司機恍然,都怪氣氛莫名太緊張,他把這么基本的知識都忘了。
屏幕很寬顯示出車身周圍360度的環境,提示可以啟動。
司機又小心的通過后視鏡看眼夫人,確定夫人沒有一點后悔到要下車,反而再不開車她可能要焦躁的結果后,車子緩緩開了出去。
顧君之依舊站在原地,衣角被車開過的風吹起,又緩緩落下。
周圍的氣氛瞬間有些凝固,本來平常心等著顧董一起走入辦公大樓的人們瞬間嗅到了不同剛才的氣氛,紛紛垂下頭,不敢再露出一絲多余的表情。
顧君之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臉色陰寒。
易朗月距離顧董最近,他緊張的咽口吐沫,雖然顧董沒有擋住大門,可顧董再在這里站下去,一會誰也討不到好。
易朗月想提醒顧董時間快到了,可又覺得顧先生現在情緒不對,如果開口恐怕沒有好下場,可是不開口,這都幾點了?
夏侯執屹來的有點玩,剛打開車門,詐然看到總裁通道那里的人群和氣氛,趕緊關上車門,急忙示意讓司機開進地下車庫,笑話,不管發生什么事,先躲就對了!
顧君之臉色陰沉了半天,那看到極點,雖然不知道她不高興什么!但她應該是不高興!
來是她提議的,現在不高興一樣是她!有這么多事干脆就不要出來不是更好!
顧君之心里很煩郁初北關窗就走的德性!就該讓她回去好好反省反省!看她下次還會不會沒事找事!給人添麻煩!
顧君之想轉身上去,畢竟生氣的又不是他!
可想想車窗生氣上去的場景,顧君之邁出去的腳步又收回來,忍著滿腔怒火,給司機打電話,讓他回來。
五分鐘后。
車重新停在總裁專用通道旁。
郁初北想掐死司機的憤怒舉動停下,一派溫柔的坐在座位上,仿佛一路上與司機爭執的都不是她。
車窗重新降下來。
司機想死的心都有了,他今天就不該開車,夫人再威脅他有什么用,那可是顧先生親自打的電話,當然了他也不是說夫人的命令不重要,問題是,兩者相爭,取一輕,顧先生的殺傷力自然更多一點。還不知道回頭顧夫人怎么給他們這個行業穿小鞋呢。
郁初北笑盈盈的看著顧君之怎么了?
顧君之看著她虛偽的樣子,微微彎腰,耐著性子冷著臉開口“春節你想怎么過?”
哦,還聽見了啊,以為你摘了助聽器了你,郁初北坐的更正,也不為難他。伸出三根手指“問我三遍。”
司機心里一顫,覺得夫人真能作死,顧先生已經給臺階了,咱下去行不行。
顧君之看著郁初北。
郁初北不看他,三根手指頭一動不動,等著他繼續,否則這件事沒完。
顧君之在讓她走人和自我嫌棄之間糾結了兩分鐘,然后死死的盯著她,左右看了看。
易朗月已經很識相的拉開了很遠的距離。
顧君之開口,聲音很低“春節你想怎么過。”
“春節你想怎么過。”
“春節你想怎么過。”
郁初北收回手,看他一眼,心里痛快了,歪著頭看著她笑。
顧君之見她滿意了,瞪她的力氣都省了。
郁初北“還愣著干什么,給我開門。”
顧君之手不動,不過上面三句話都說了,他在這里計較開不開門的真干什么,學她,矯情嗎!
顧君之自認能屈能伸,伸出手,給她開車門。
易朗月見狀,對自己夫人的認識又上升了一個新高度,看看!看看!這就是他們英姿颯爽、美麗聰慧,不可多得的顧家主母,真乃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誰敢再說兩人不合時,那就是眼瞎。
易朗月立即上前“夫人,這邊請。”急忙幫顧先生關上車門,如此操勞的活計,就有他這個無關緊要的人來做吧,顧先生的手到底矜貴。
郁初北回頭高高在上的看眼郁初北“走啊,傻愣著干什么。”
怎么能吧顧董的風采說成傻愣呢,那是深思,是深度,是寒冬唯一的光。
眾人瞬間讓開兩條路,恭身迎接夫人進入。
龐大的天顧集團沒有熙熙攘攘的人群,他們更多的在處理接洽和融合,氣氛沉重,運作練達,像是一臺靜謐的航空母艦,不用太多人,但都要是精英。
天世則不同,天世依舊逃不開密集型產業的桎梏,是傳統行業的業界龍頭。
郁初北站在休息室的落地窗前,隔著層層云霧,已經看不清下面建筑和人群。
易朗月端了咖啡進來“夫人請慢用。”
郁初北回頭“拿幾分我能處理的事件過來,我幫他處理。”她又不是真來發花癡的,真干了,顧君之剛才怎么說三遍的,就能怎么把她扔出去!
易朗月想了想,很誠實的開口“夫人,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