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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犯病了

  “何以見得。”郁初北歪著頭看他。

  “就是感覺,你心情好我就能感覺到…”顧君之實事求是。

  “這么自信。”郁初北笑笑:“那你猜我為什么心情好,答對了有獎勵。”

  顧君之想想:“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的獎勵嗎?”

  “嗯哼。”

  顧君之突然有點害羞。

  郁初北無語:滿腦子廢料,嘴角卻掛著淺淺的笑容,其實不用等一個月,一個星期就行。除了上回他突然心情不好,他已經停藥好久了,她自然心情愉快。

  “那我猜了…”

  “不用了,我又不想知道答案了。”

  顧君之頓時氣鼓鼓的:“我猜!”

  “不,你不想猜。”

  “我想猜。”

  “你不想猜。”

  顧君之生氣,張牙舞爪的向郁初北沖去!他一定能猜出來的!

  郁初北趕緊跑:“別鬧!碰到車了。”

  ——咝啦——菜放入鍋里發出一陣聲響,香味彌漫出來,郁初北翻炒幾下,放鹽、醬油,打開抽油煙機機。

  整座金穗小區升起飯菜的香氣,小區的廣場上玩耍著放學后的孩子,晚霞漫天,熱氣還沒有散去,夏日的炎炎之感猶如抽煙機的熱浪,顯出的微風。

  郁初北咳嗽兩聲,嗆的慌,加了點水,將抽油煙機開到最大,蓋上蓋,悶在鍋里,轉身切涼菜,她的手藝自然沒法與夏侯家的大廚相比,但盡量少油少鹽顧君之都會捧場。

  另一邊,顧君之神色淡淡,起身站在次臥的小型書架前,修長的身形如松柏紅杉,屹立在此處,便是定脈神針。

  他從容的上前幾步,氣質華貴,猶如神邸,簡單的短袖睡衣穿在他身上,一掃平日松散可愛,此刻卻穿出正裝的肅穆。

  他神態優雅的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書,仿佛那不是一本書,而是一部人生史、一篇生死簿。

  他很快發現,空蕩蕩的書頁里沒有閱讀過的痕跡,他隨意的將書放回去,輕輕一按,回到原來的地方。

  修長白皙的雙手滑過桌面,攆攆手指,沒有灰塵,但有木質本身的氣息不摻雜一絲人氣,說明這里的主人不常使用這里。

  角落里的墊子很新,邊角公正,沒有欺負,中間和邊緣的部分都沒有磨損的痕跡,已經被閑置很久。

  顧君之將窗戶開打——

  “君之——君之——”

  顧君之聽到聲音,依舊開了窗戶自顧自的向外望去,沒有花圃沒有綠植,人來人往的嘈雜哦,夾雜著話語的喧鬧。

  “君之!——顧君之!”

  顧君之聽到話語中的火氣,向門口看了一眼,想了想,慢慢的把窗戶關上,神色沒有一絲變化,腳步從容的出來,站在次臥門口,似乎分辨了一下方向,向聲音的來源去走去。

  “你干什么呢!幫我看一下姜曉順給我發信息了嗎,今天有批貨弄錯了,現在還沒有處理好,不知道成天在干什么,以前說沒有機會,現在有機會了,還出這么大的紕漏,哭!哭有什么用,我又不是她媽,我還——”

  顧君之沒有再聽,轉身,去幫他手機。

  回來的時候。

  郁初北還在牢騷:“她是我提拔上來的人,但她什么資歷她不知道嗎,學歷!提學歷有什么用,我們又不是高知行業,長手的都做的——”

  “沒有。”顧君之說完,轉身出去。

  “那她——”

  郁初被著他的背影,突然覺都有些奇怪,廚房里靜悄悄的,只有菜悶在鍋里發出的淡淡香氣和抽油煙機作業的聲音。

  郁初北轉身裝了一下盤,又放下,重新轉身看向門口,覺得哪里怪怪的,非常奇怪。

  郁初北放下筷子,站到門口,看著他走向陽臺的背影,晚光透過陽臺的窗落在他身上,仿佛整個光暈的存在都是為了襯托他。

  郁初北擦手的動作慢慢的慢了,以前這個時候他在做什么…

  就算沒輪到顧君之做飯,他也會蹭過來膩歪著她,像個隨時需要關心的孩子,每次要好聲好氣的才能將人哄走,哄走沒一會,他又會找個借口,搬個椅子默不作聲的在一旁看你,直到你知道他看你,捏捏他,摸摸他,他才能高興。

  但現在呢,郁初北在圍裙上擦擦手,他竟然沒有趁看手機的機會過來粘人?很不正常。

  郁初北剛想過去。

  廚房傳來燒糊的味道,郁初北如夢初醒飛奔回去。

  顧君之站在陽臺上,陽臺的一端是靈種吵鬧,二樓的高度剛好看到小廣場內奔跑的孩子,閑談的家長,遛狗回來的青年。

  顧君之立即收回目光,看向左手邊,一盆盆紫藤蘿長勢茂盛,從一米多的支架上垂到陽臺地磚,形成一片,仿佛一座小型的綠色瀑布。

  右手邊有三盆蘭花,直徑五十厘米左右,分別放在貓形支架上、瓶形支架上和月亮形支架上,蘭花翠綠,根莖茂盛,落在陽臺上的是一盆直徑一米的月季,手臂粗細花枝,開的十分茂盛。

  顧君之的手指觸碰到花瓣上,不同于精神世界的虛無,它真實、凝聚、散發著生命力。

  就是因為這些,所以他們誕生了金色的星沙…

  顧君之的手指整個人籠罩住花束,讓想花的虛影出現在自由草木的精神世界里。

  他等了很久,那片草木世界中也沒有出現一朵鮮花,除了翩飛的蝴蝶,草木的世界依舊如初…

  顧君之收回手,氣質華貴,神色自然,如巡視林地的王者,踏過之處眾生臣服。

  從陽臺回望,整個客廳盡收眼底。

  客廳雖然不大,裝修的卻十分精致,入眼都不是凡品,他現在手里拿著的這兩枚官帽造型就十分工整,墻上的那副畫也價值不菲,是他們一貫的欣賞水平,蹲在地上的小象,是半截身體少爺的偏愛。

  “顧君之!你看不見我忙不過來!——”郁初北將盤子甩在桌子上,剛才嫌鍋蓋太急,燙到手了,很疼,自然也很生氣,帶著不爽回去盛飯:“等著喂嘴里!”

  顧君之神色淡淡的看向餐桌的方向,有好長時間不明白他要做什么,而且他為什么要做,為什么要回頭,重新看向陽臺方向。

  想起金沙,又轉過來,抬步,慢慢走過去…

  郁初北放下碗筷,拿創可貼纏了手,也沒有聽到顧君之大驚小怪的聲音,不禁看過去!

  這次沒有生氣,而是看向走來的顧君之。

  他站姿比值,氣質華貴,雖然只是幾步路,客廳瞬間成為背景,依稀消散在他的氣勢里,他目光淡然,眉目如刻,簡單坐下的動作仿佛恩賜凡塵的神光,道韻轟然。

  郁初北突然就懂了,一個想法猛然閃過她的腦海:顧君之已經不是顧君之了。

  郁初北頃刻間有些慌,她沒有與顧君之以外的顧君之相處過,不知道怎么應付,會不會刺激到他?會不會對他有不好的影響?會不會讓他厭惡?他會不會不喜歡這里?

  郁初北突然很慌,變的謹慎,拘謹,想起醫生說的,他不能長期停藥,是不是因為藥吃的少了,所以出現了易朗月口中‘唯我獨尊’的人格。

  他會怎么樣,不喜歡她,不想看到她,發現自己占了他的地方趕自己出去!?

郁初北小心的往廚房的方向蹭蹭,一時間向面對一個陌生人,明明是很熟悉的臉,那種感覺  郁初北下意識的想給易朗月打電話,最起碼讓她知道該怎么和這位顧先生相處,怎么不至于惹他討厭去找另一個女人!可想起他這個人格形成的可能原因,,郁初北生生壓住自己所有的不適應,去為他想,為他考慮。

  郁初北收起自己平日的性子,小心的像什么都沒有發生一樣,坐過去,將桌子上所有的菜不動聲色的推向顧君之的一方,慢慢的起身,又為他盛了一碗昨天沒有喝完的高湯。

  郁初北坐在最后一張椅子上,沒有說話,默默的低頭吃。

  他此刻與平時可愛的淘氣不同,像突然穿上了朝服的王,一躍站在了紫禁之巔。

  可是他卻失去了整座紫禁城。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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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在九點半左右

大熊貓文學    大齡剩女之顧氏長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