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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煩人的人

  郁初北看了他好一會,見他安安靜靜的,頭發散散的垂在眉間,目光乖順的看著她。

  郁初北覺得是自己的錯覺,可能是想多了,轉身又去拿鏡子。

  顧君之目光陡然一凜,半截身體的少年謹慎、凌厲的看著她。

  ‘她水性楊花,不可能喜歡他們!’

  ‘她是個壞女人!看吧她就是壞女人!’

  縮卷在角落里的少年搖頭:“不是,不是!你知道的不是!”

  ‘她就是!她看不起你!她鄙視你!她也嫌棄你!’

  “不是的,她對我很好,她與那個人只是朋友。”

  ‘朋友要靠那么近!她更你爸爸和爺爺一樣都覺得你是妖怪!’

  “你以前不是這么說的!”

  半截身體的少年漏出猙獰的微笑:‘可她背叛我們了!你看見了!你相信她會有什么下場你忘了嗎!他們都是騙子!都害怕你!他們會打著愛你的名義拋棄你!你是聾子你腦子有問題!她肯定也不喜歡你了!’

  縮卷在角落里的少年茫然的搖著頭:“不會的,初北對我最好…”

  ‘只有她是了才不會背叛你,去殺了她,她就是你的了,不會愛上別人,不會屬于別人,只屬于我們’

  ‘去殺了她——’

  顧君之的目光溫柔的落在她的頭上、胳膊上,一點點的向前,腦海里半吊著的少年眼角落下血淚,猙獰的引導者他一步步向前:‘相信自己,只有她死了不會背叛你…’

  顧君之目光漸漸冷厲,剛才那個人是從她頭上取了什么?紙片嗎?!他也可以,比那些人取的更多!所以為什么不全心全意的愛他——

  顧君之走過去——

  郁初北放下鏡子。

  房間內的顧君之、倒吊著的顧君之嚇的本能一縮。

  “還好只是有點紅。”

  倒吊著的少年努力找回自己的聲音,目光貪戀、迷戀又陰鷙的落在她身上:‘殺了她,就只屬于我們——殺了她——讓她解脫,離開丑惡的這里——我們是在救她——’

  顧君之伸出手,捏住她一縷頭發。

  “怎么了?那里也被碰到了?但不是很疼?”郁初北晃晃腦袋。

  顧君之茫然的沒動。

  半吊著的少年慌忙催促:‘拔下來!拔下來!拔下來就好了!’

  郁初北轉過身,腦袋蹭顧君之身上,使勁蹭,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好疼的,差點腦子就砸壞了,好可憐,我怎么這么倒霉,小腦子沒了怎么愛我嬴嬴,吹吹。”

  半吊著的少年慌了一陣,仿佛有溫暖的風包裹住他全身,吹干了他眼角的淚。

  顧君之看著靠在胸前的人,烏黑的頭發落在他胸口,小小的一團粘在他身上,柔軟的、會動的、喜歡他的、依賴他的…

  “你吹不吹!”

  顧君之條件反射的吹!

  郁初北笑了,她又不是真讓他吹,早不疼了,就是逗著他玩,太可愛了,竟然真的吹了。

  郁初北踮起腳,愛不釋手的捧住他的臉,揉啊揉,越柔越覺得可愛,攀著他肩膀,在他臉頰上印下一吻:“最愛你了。”

  顧君之盲人的摸摸自己的臉。

  半吊著的少年覺得臉都要變形了,想生氣又糾結,不生氣也糾結…

  郁初北看著他怔愣的樣子笑了:“怎么了?”又不是親過,秀逗了!

  顧君之松開手,看看手心,她說疼,疼了她會不高興,算了:“沒事…”

  郁初北將頭發綁起來:“你怎么了,感覺怪怪的,是不是生病了?來,額頭抵我額頭上,試試溫度。”

  顧君之聞言,頭輕輕的靠在她肩上,太用力會壓歪掉,聲音縹緲:“沒事…”

  郁初北哭笑不得:“又撒嬌。”

  朱輝早已跑了出去,覺得整棟金盛集團都不安全,慌慌張張跑到了人來人往的咖啡館,才敢停下來,手腳顫抖的給姜曉順打電話。

  姜曉順放下手里的貨:“喂,有——”

  朱輝急切的開口:“你覺不覺得顧君之有問題!”他現在提到這個名字都緊張的渾身發寒,他的眼神、他給人的壓迫感,這根本不正常!

  姜曉順覺得朱輝說廢話:“他當然有問題。”全公司誰知道他有問題。

  “不是那種!他看人的樣子、他給人的感覺!我剛剛——”朱輝覺得自己根本什么都沒做,卻:“我幫老郁從頭上取了一片紙,就一片紙你知道嗎,他看見了,就因為他看見了!他看我的眼神——”

  哈哈:“被捉奸了?”

  “捉什么奸!”朱輝想想腦子轟轟的響,現在也回不過神來:“他的眼神恨不得把我弄死!”

  不弄死你弄死誰,姜曉順覺得好笑:“你不是還活的好好的,還有工夫跟我說這事。”

  “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除了老郁就你跟他在一起的時間最長,你真不覺得他有問題?”

  當然有,不能溝通、不能交流、整天陰森森的,可跟她有什么關系:“沒有,我又不從郁經理頭上拿東西,我也不是男的。”

  朱輝知道她沒懂,可那絕對不是他的錯覺!顧君之看人的眼神不對,非常有問題:“幫我請兩天假,我最近不去公司了…”

  “你不會吧,輝哥,你沒做對不起顧君之的事吧。”

  “我瘋了!”

  “也對,你有家有業的影響不好——”

  朱輝不想再跟她廢話,直接掛了電話,呆坐在座位上,臉埋在手心里,有種劫后余生的慶幸!

  姜曉順看眼手機:“神經——”

  韋哲穿著工裝,猶如剛下飛機的空姐,她等在餐廳部,看到郁初北從樓梯間上來愣了一下,繼而被她身后的少年吸引,好帥氣的男孩子,氣質更好,干凈、純透,一眼便讓人印象深刻的好看,誰?后勤部有這樣好看的男生?

  郁初北笑笑。

  韋哲立即回過神來,她的重點是郁初北。

  郁初北爬的要累死了,但顧君之堅持,她也沒辦法。

  看著臉不紅氣不喘的他,她懷疑顧君之有偷偷健身:“不行了。”

  顧君之握住郁初北的手。

  韋哲愣了一下,看著兩人相握的手,一個答案呼之欲出,不是吧。

  郁初北見她看向顧君之,笑著介紹:“我男朋友顧君之。”

  韋哲沒想到真是她男朋友,也太不——

  韋哲快速壓下心里的疑惑,微笑著:“郁姐的男朋友長的真好看。”這樣好看的男朋友竟然沒有出現在郁初北的資料里,是不是太奇怪了?

  郁初北聽多了,誰不覺得顧君之好看,但他智商有一定問題,下一句肯定就是惋惜,郁初北沒有再說,轉移話題:“飯卡辦好了嗎?”

  “沒有呢,我看了一圈也沒有看到辦卡的地方。”

  郁初北知道:“你等一下我給你找大堂經理,以前這些事財務管,現在財管不管了,直接歸食堂管,人應該都在里面,我去里面看看。”

  顧君之抬步跟上。

  “里面亂哄哄的,說不定還有菜葉,在這里等著馬上過來。”

  韋哲欲跟上。

  郁初北也讓她別去了:“你幫我照看一下君之,看著他別亂跑,他不太會與人相處不用距離他近了。”

  韋哲疑惑的看顧君之一眼,又點點頭。

  郁初北沒有解釋,她一打聽就知道了,直接進去,很近。

  韋哲看著她,玻璃廚房里顯出她的身影,沒有多看顧君之一眼,她的目的是與郁初北成為朋友,不是來結仇的,過分關注對方的男朋友,別說做朋友敵人還差不多。

  韋哲目光看向大廳,但不妨礙她想從這么帥氣的男人口中套話:“這里人好多,食堂的飯一定很好吃。”郁初北竟然有如此與眾不同的男朋友,早上喝的那杯茶如果一定要找一個歸屬,她覺得眼前的男生更附和那杯茶的韻味,高貴、不凡。

  雖然對方并沒有表現出什么,甚至沒有多說一句話,看起來也乖乖的,但感覺很不一樣。

  顧君之沉默的站在角落里,眼睛看著鞋尖,不說話,不看、不聽,剛才辦公室的一幕又重新浮現在腦海里,她和別人站在一起…

  顧君之心里像被壓力一塊巨石,他搬起又被壓下,心里開始沒來由的焦躁,他將不安造成的壓迫感都按在腳尖上,不讓焦灼冒出頭來!

  韋哲等了一會,沒有等到人回答,疑惑的看了過去。

  他垂著頭,細碎的頭發松散的垂下來,遮住了他的眉宇,宛如窗外飛來的精靈,輕輕一碰就會渙散,他好像…臉色不太好…

  是臉色不好吧…

  韋哲急忙上前一步:“你…”

  郁初北先一步伸出手握住顧君之的手掌,才笑著看向韋哲:“好了,經理去辦公室了,最里面那間,你去那邊辦理就行。”

  韋哲覺得她男朋友狀態不對,但看著郁初北笑呵呵的樣子,她好像又不方便多問:“他…”

  “沒事,可能空氣不太流通。”

  對著窗戶空氣會不流通,知道是對方不愿意說:“嗯,謝謝。”走了進去。

  郁初北看向顧君之,聲音溫柔:“怎么了?不是平時都沒事嗎?身體不舒服嗎?還是看到什么了?好些了嗎?”

  顧君之握緊她的手掌,不太好,那種不好他也說不上為什么,很躁動不安的沖擊著他,讓他心憋的難受。

  郁初北見他臉色蒼白非常心疼:“我帶你去二樓?”

  顧君之乖巧的點點頭,她在身邊關心他,就會覺得好一點。

  郁初北看著他能動,放心了一些:“你今天看起來狀態很不差,是不是覺得不舒服?不舒服要告訴我知道嗎?”

  顧君之不知道怎么說,想說他很不舒服,想了想又放棄:“嗯。”

  兩人正要往樓上走。

  韋哲從辦公室出來,看著往二樓走的兩人,上前:“需要幫忙嗎?”

  郁初北想起她要請吃飯的話,二樓飯菜貴,而且他們也不吃食堂的飯,不用浪費她時間:“不用,你先去吃吧,下次我們再吃。”

  “說了請郁姐吃飯的,他身體…”

  “他有些不舒服,我帶她去樓上坐會,你去前面打飯就行,想吃什么都很方便,今天真的不用。”

  “沒事。”她充值的夠用,韋哲還是有些擔心,他剛才看起來臉色很差:“他沒事吧。”韋哲收了卡,滿臉擔心的跟上來:“我剛才就想說,他看起來臉色很糟,需要看醫生嗎?”

  “沒事,老毛病了,真不用幫忙,休息一會就好。”

  “那就好,我陪郁姐上去,有什么需要幫忙的也方便。”

  “不用,他經常這——”

  顧君之抬起腿要把非跟上來的人踢下去!

  郁初北看見了急忙壓住他的腿!心險些跳到嗓子眼,他在干什么!他在干什么他知道嗎!

  顧君之心煩!說幾遍了不用不用,聽不見嗎!

  郁初北歉意的看向圍著,聲音、臉色都沉了積分:“你先回去,他沒事,回頭再跟你說。”

  韋哲發生事情不對,剛才那個人給她的感覺很危險,如果不是郁初北快一步,她覺得他能在樓梯上對她出手,正常人會在這么危險的地方做這種事!?

  最讓她覺得謹慎的事,平常人對她根本造不成什么威脅,但剛才的一瞬,她絕非仿佛被什么東西盯上!

  而她相信自己的直覺,這個人什么來歷!他是誰?為什么接近郁初北!還是說自己接近郁初北需要防范的人其實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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