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初北覺得姜曉順在說天書。
意外事故?怎么沒進行排查!錢風華在哪出的意外?怎么一點動靜都沒有?電梯里?庫房里?辦公室里?既然是‘重大意外事故’總該轟動整個后勤部吧!
姜曉順比郁經理更不懂,她看到錢風華的傷勢時都震驚了!什么重大意外險些把整個手臂削下來,頭部也受傷了,還一聲不吭的!
這若是躲避不及時,錢風華整個人能被削掉一半,公司竟然沒有通報整頓!幾乎不可能!
郁初北不解的還有另一件事“葛總說是生病?”
姜曉順點頭,她是跟著葛總和秦姐去的,三個人為代表慰問錢風華“是,可錢風華住的是外科!”作假都沒有,生病不該住內科嗎?而且包裹成那個樣子,誰看了像生病。
“葛總當時怎么說?”
“葛總什么都沒說,錢主任說生病,他就說讓錢主任好好養病,問都沒有問一句。”
很奇怪對不對“我想著又不是葛總生病,他才不管別人怎么生病,錢主任不說他就當不知道,反正他要退休了。
何況錢主任上面有人,這么大的事故沒有鬧出來,肯定是錢主任自己操作性失誤,要不然就是她偷公司東西的時候不小心弄傷的,否則她還不鬧的全公司皆知讓公司賠償他的損失,以她的背景什么好處拿不到。”
“也可能是她姐夫為了‘安全生產’指標不讓她說。”
姜曉順不以為意“那又怎么樣,不讓她鬧出來,好處肯定沒有少給錢主任。”總之不會吃虧!
郁初北看著她內部人肯定有好處的樣子,無奈“就你知道。”
“本來就是,當時在病房里,葛總帶頭不問,秦姐還左一句好好養病右一句肩周炎什么的,誰家肩周炎要包成那個樣子。”
郁初北哭笑不得。我 姜曉順撇撇嘴“我都不知道秦姐那么會說話。”諂媚。
郁初北當沒聽見,姜曉順這個人只會覺得她自己最厲害,看不起人,可又命比紙薄。
姜曉順突然道“秦姐是不是想換到錢主任的位置?郁姐你可得幫我看好了,我可是您的直系下屬,我做這個位置就相當于與你的人做這個位置。”
“知道。”郁初北瞪她一眼,說的這么明白,關系都不美了“秦姐本就是主任,差你一個位置。”
“那可說不準,就算不差我這一個,她幫別人爭這個位置也是爭,肯定是看不上我的資歷!”
“你安分點比什么都實際。”
“郁姐我還不夠老實的,我就差什么都不說了。她要不是看上了什么,用得著那么恭維葛部長!”
這句話姜曉順沒有說錯,但本就是各憑手段的事,秦姐肯定有所圖,她最近來自己這里的次數也多了,或者是看上了自己升上去后,自己的位置,怎么可能看得上庫房部主任。
但這些事涉跟她沒有利益沖突,她如果離開了這個位置,誰上來都一樣“既然葛總和秦姐沒說,你也別到處說,病了就病了,去忙吧。”
姜曉順當然不敢亂說,她又不是不想干了“我知道我就是跟您說一聲,讓您心里有個數。”
“領情了。”
姜曉順高興,秦姐能睜眼瞎說拍葛總的馬屁,她也可以“姐,你今天的衣服真好看。”這句不是拍馬屁,是真的好看,郁經理升上來后,越來越有品位了,整個人都有些不一樣,更漂亮、更前衛也像女強人的位置靠攏了。
“你把這些心思用在工作上,早升職了!對了,我一會下去庫房。”
“我今天有一批貨要去廠家——”
“你忙你的,別鎖門。”
姜曉順看郁經理一眼,去約會?上司的私事不要問!
顧君之穿著牛仔褲,雙腿筆直修長,上身黑色的立領t恤,眉毛像畫上去的,棱角分明,目光如水。
他靠在門邊,一只腳隨意的抵在墻上,帶著幾分散漫不羈,顯得更加帥氣眼光,一雙狹長的目光疑惑又迷戀的看著走來走去的郁初北。
郁初北有些擔心,檢查著庫房的貨架,錢風華不可能在電梯出事,否則知道的人肯定很多,那就只能在庫房。
既然在庫房,她怎么會不擔心顧君之,萬一傷到了顧君之怎么辦,傻乎乎的亂跑倒霉了怎么辦“讓你再里面待著出來做什么。”
顧君之怎么可能不出來,她在外面晃,自己在‘安全’的地方,對嗎。
“我沒事,排查一下安全隱患。”貨架都是新的,東西擺放非常合理,沒有出現大型重量庫存在最上一排的情況,每一排貨架都沒有傾斜的跡象,貨架與貨架之間的距離也夠大,不會碰到后面的東西,錢風華怎么受傷的?
“我也沒事看看你。”顧君之聲音好聽,目光追隨著她的身影,聽話的沒有離開她指定的范圍。
郁初北納悶,莫非自己猜錯了“錢風華出事那天你有聽到什么動靜嗎?”
“錢風華是誰?”顧君之歪著頭,頭發微微蓬開,滿臉疑惑。
郁初北當自己沒有問,又仔細看了幾遍,拍拍手上的灰塵走過來“你以后別往貨架這邊走知道嗎。”
顧君之戰正“嗯。”
郁初北怕他不明白,明確提醒“我懷疑這些架子不解釋,也被幫別人拿東西,你哥不是讓你在辦公室別出來,你就別出來了,聽到他們喊你也當沒聽見,出門的時候直接走兩個門的距離,其他地方目不斜視。”
顧君之點點頭,他每天都這樣做的,嘴角忍不住浮現出一絲笑意,知道她是關心自己“怎么了?不安全。”
“嗯,有人出事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小心點就是。”郁初北實在沒看出什么,地上連個螺絲都沒有,難倒是后來收拾了?
也是,如果是安全隱患,肯定已經讓人處理了,沒事就好“進去吧,我也上去了。”
顧君之點點頭,依舊站在原來的位置看著她,少年青澀懵懂,如新抽桿的竹子,散發著草綠的氣息。
郁初北揮揮手“走了。”
顧君之還靠在墻上安安靜靜的看著她,一雙筆直修長的腿,高挑干凈的容色,仿佛亙古不變的神話。
郁初北往外退的腳步停下,笑笑,突然上前兩步,踮起腳,唇吻在他白皙的側臉上。
少年的眼睛頓時化成綿柔的流水,溫順乖巧的可任人撫摸,他伸出手。
郁初北站定,將他手放好,揮揮手“進去吧。”
顧君之立即笑彎了眉眼“我看著你離開。”
郁初北聞言又忍不住掐掐他可愛的臉,真是太可愛了,都舍不得走了“好好休息,我的寶貝。”
“…嗯…”聲音像碾碎的春花做成了胭脂的桃紅,迷漫了整片春色…
天顧集團七樓的動員室內。
夏侯執屹一身嚴謹的西裝,站在二層的單面鏡前,看著外面的女人們,鏡片下透著凌厲的氣勢,他拿著手里的資料看了片刻,嚴肅的一言不發。
高成充站在一旁,看他一眼“不滿意?”
“你滿意?”夏侯執屹看著她們“像同一個廠家生產出來的配件,讓你選你會喜歡?”
“說不定,畢竟制服也是一種美,而且練過的姿勢也打的開。”
“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然不知道怎么反駁你!”他這個外行人都能看出濃濃的殺氣!送給顧先生去喂菜嗎!“就沒有一些執行特殊任務的?”
高成充明白了,他以為夏侯執屹更喜歡自保能力強一些的,萬一能和顧先生過兩招,顧先生覺得此女與眾不同了呢?畢竟吃過郁初北那樣‘柔弱’的更喜歡‘耐抗’的也算別有風情“等一下。”
半個小時后。
大廳內又進來一批女人,相比于前一刻軍姿般的陣容,整個大廳有種瞬間讓人進去菜市場的感覺。甚至還有四十一歲的大媽,抱著雇主家的孩子在哄孩子,這都什么款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