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執屹坐在顧宅的沙發上,冷淡的看著易朗月,是誰給他的自信認為自己可以左右顧先生的決定?
易朗月拘謹的站在一旁,神經再大條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何況他不是粗神經的人:“那也不能由著顧先生的意愿…萬一…”他今天一天都膽戰心驚的。
夏侯執屹想的是另一件事,他敢肯定,顧先生回國后,精力一直放在那個地方,籌備兩年后,最近開始采取行動,沒道理顧先生突然不配合了?
“夏侯經理快想想辦法!”
夏侯執屹揉揉眉心,拿不定主意:“你說顧先生是跟著他們什么小組長上去的?”
“是。”
“長的很漂亮?”
“沒。”干嘛問這個。
“氣質好?”
這個不是重點:“普通人…”
易朗月說著突然明白了夏侯秘書長的意思,一時間哭笑不得:“對方三十好幾了,非常一般的人。”不可能的不用亂猜。
他們顧先生才二十二,還是個孩子。
何況就算他們先生開竅了,跟對方也沒有關系,天差地別。
“三十多歲…”夏侯執屹突然道:“有沒有可能是另一種情感帶入,比如…有沒有可能把對方當母親了?”要不然沒道理放棄準備了這么久的事,或者說:“用移情的方式,來治療原有的心里創傷?!”他記得心理學上有一份這樣的研究成果。
“…”易朗月。
片刻,夏侯執屹又否定了,以顧先生的為人,他不可能如此行事:“對方的資料——”
“有,當時顧先生入職時,整個后勤部的人事資料,事無巨細我們都去調查過,沒有任何問題。”
“…”
“要不要請醫生過來看看?”
“給他們打電話吧。”
“那顧先生在十七樓的事?”
“萬事以顧先生的意愿為準。”
但他們設計部人來人往:“可…”萬一…
“明天會有人協助你工作。”還有問題嗎?!
易朗月見狀不再多說。
郁初北一直都沒發現,設計部如此受歡迎,連續兩天,每天都有從大公司被挖角來的新人上任,給人一種,金盛馬上要沖去世界的錯覺。
郁初北茫茫然的喝口咖啡,不敢相信,她們公司剛被人用兩根手指頭碾過。
果然是錯覺嗎!
“郁姐,我騰不開手,能幫我倒杯咖啡嗎?謝謝。”前排忙的不可開交的長發女同事,歉意的向后開口,又急忙回頭忙手上的工作。
郁初北聞言,怔了一下,端著咖啡的手放下,隨意的掃了整個辦公室忙碌的人們一眼,低下頭,認真的盯看桌子上空白的a4紙看。
少頃,前排的同事感覺后面沒有動靜,以為對方沒有聽見,又歉意的說了一遍。
郁初北快速敲擊著鍵盤,打下一連串成排的亂碼,頭也沒抬。
前排長發女同事才真正意義上的第三次回過頭,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郁初北見她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抬起頭,茫然:“怎么了嗎?”
你說呢!
論級別,設計部不敢與開發部、銷售部相提并論,但對上后勤部綽綽有余,何況——后勤部統籌為全公司各部門服務,更何況只是一杯咖啡!
長發女同事不信她沒有聽見。
郁初北‘真’的沒聽見。
長發女同事頓時冷下臉,直接起身,椅子劃出刺耳的聲音!
“怎么了。”淺金色頭發的女同事拉了好友一下。
“沒事,去倒咖啡。”
淺金色頭發的女同事有意無意的掃了郁初北一眼。
郁初北坦然如初,隨后驟然看向坐在右側的顧君之!
顧君之驚嚇的立即低下頭,緊張的瘋狂扣指甲,他什么都沒有看見,什么都沒有看見…
郁初北收回目光,不以為意。
她的位置直接將顧君之環繞在角落里,他本身的隔斷比平均值高出三十厘米,他就是站起來,也不會有人注意到他。
陰沉了兩天的天氣,昨晚終于下了雨,今早的太陽便活躍到頑皮。
男方約在了繁華路后面的肯德基。
郁初北穿了嶄新的黑色筆筒褲,高跟鞋,上身是純紫色飛邊襯衫,畫了簡單的淡妝,頭發放下,不長不短略微落在肩上,整個人看起來精神又婉約。
她還是來了,為什么不來,她又不是不婚主義者。
郁初北到的時候,男方已經點了兩杯九珍,第一眼的印象很好,長的并不讓人想直接拒絕,臉上有些青春期留下的小坑點,并不多,反而顯得很男人。
郁初北在他站起來時目測他應該有一米七九,不算矮:“抱歉來晚了。”
“沒有,沒有,是我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