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寒腳步一頓。
他側身回眸,看向站在原地的秦熙雅。
秦熙雅眼中含淚,嬌美的面容在燭火的映照下,變得越發動人。
洛清寒輕笑一聲:“這樣做對你確實挺不公平的,可你又能如何?”
秦熙雅的嬌軀微微一僵。
洛清寒:“在這深宮后院之中,自由和公平是最奢侈的兩樣東西,你既然已經嫁入東宮,就得做好一輩子失去這兩樣東西的準備。”
秦熙雅的美眸緩緩睜大,俏臉上滿是難以置信。
她沒想到太子竟然能當面說出這么無情的話。
洛清寒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又笑了下:“其實你應該覺得慶幸,至少你還曾經擁有過這兩樣東西,有些人從出生開始,就沒有體會過自由和公平的滋味。”
他頓了頓,又補上一句。
“換個熏香吧,這個味道很難聞。”
一住biqiud
隨后他便收回視線,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惜云殿。
秦熙雅怔怔地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心里空落落的。
她雖然早已經做好了太子不一定會喜歡自己的心理準備,卻沒想到太子竟然如此冷酷無情,當著她的面就把兩人間的窗戶紙給捅破了。
失去窗戶紙的遮掩,顯露出來的是冷冰冰的政治交易。
她幻想出來的溫情假象被徹底撕破。
秦熙雅再也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
見到太子進了惜云殿沒多久又出來了,常公公心里很詫異,但他什么都沒問。
待太子坐進車輦內,常公公這才小心翼翼地開口詢問。
“殿下要去哪里?”
洛清寒摸了摸掛在腰間的月白色錦囊,他想去清歌殿。
但他很清楚,若在今晚去了清歌殿,就等于是把蕭兮兮放到了秦熙雅的對立面。
秦熙雅可能短時間內不會對蕭兮兮做什么,但秦皇后就不一定了。
洛清寒不想把她卷進這些骯臟的事情里面,他面無表情地道。
“回麟德殿。”
“喏。”
太子車駕很快就回到了麟德殿。
洛清寒脫掉衣服,身體沉入浴池里,熱水緩緩沒過頭頂。
剛才他在惜云殿里聞到的那個熏香,里面有催情的藥材。
這種手段在后宮很常見。
像這類熏香的效果,不如情藥那般猛烈,也不會傷到身子,它更多的是發揮助興作用,宮中妃嬪在伺候皇帝的時候,很多都會用上這類熏香。
洛清寒自小在深宮長大,對這類熏香的味道很熟悉。
他剛進入惜云殿,就聞到了這股熟悉的味道。
這味道讓他覺得惡心反胃。
他在浴湯中泡了很久,久到幾乎快要窒息的時候,他才浮出水面。
大口地喘氣,胸膛劇烈起伏。
他抬手抹掉臉上的水珠,走出浴池,穿上衣服。
候在外面的常公公聽到聲音,立即帶著小太監們魚貫而入,他們小心翼翼地幫太子擦干頭發,簇擁著他回到寢殿。
洛清寒忽然對常公公吩咐道。
“孤要召段良娣侍寢。”
常公公很意外,都這么晚了,還叫人來侍寢,估計辦完事就得起床了,連一點休息的時間都沒有,時間上未免太過緊湊。
但太子金口玉言,不容反駁,常公公只能應下。
“喏。”
寧舞苑內,段良娣原本已經睡下了,忽然得知太子要召她侍寢,弄得她是又驚又喜,睡意一下子全沒了。
宮女們伺候她梳妝打扮。
大宮女迎香取出一條妃色齊胸襦裙,問道:“小主穿這套如何?這顏色很襯您。”
段良娣仔細看了看,覺得還不錯。
“就這套吧。”
一通忙活過后,段良娣乘坐轎攆,晃悠悠地來到了麟德殿。
她走進寢殿,看到了坐在桌案旁獨自飲酒的俊美太子。
段良娣既緊張,又興奮,臉頰泛起淡淡的紅暈。
她走上前去,盈盈一禮。
“妾身拜見太子殿下。”
洛清寒淡淡道:“免禮。”
迎香上前,幫段良娣脫去斗篷,露出里面穿著的妃色齊胸襦裙。
細紗制成的上衫非常輕薄,透過薄薄的衣料,可以看到瑩白的肌膚。
裙擺的質地也很輕盈,伴隨她的走動,裙擺晃動,襯得她的身材越發曼妙動人。
洛清寒側眸瞥了她一眼。
只這一眼,就讓段良娣心跳加快。
她忍不住喚了一聲。
“殿下。”
聲音又嬌又軟,讓人酥到了骨頭里。
洛清寒示意她坐。
段良娣款步上前,在他身邊坐下。
她看著太子那俊美如玉的側臉,想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不禁心跳如擂鼓,緊張到指尖都在微微發顫。
洛清寒將一杯酒推到她面前。
“喝嗎?”
聲音低沉清冽,聽得段良娣的耳朵有些酥麻。
她紅著臉道:“多謝太子殿下賜酒。”
她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這酒的味道醇厚綿長,讓人意猶未盡。
段良娣放下酒杯時,臉上的紅暈越發濃郁,美眸之中浮現出層層水霧。
太子又倒了一杯酒,問她要不要喝?
段良娣羞澀地道:“再喝下去的話,妾身怕是要醉了,等下就沒辦法伺候太子殿下了。”
聞言,洛清寒沒有強求,只淡淡地道。
“那便睡吧。”
“喏。”
段良娣想要起身,卻發現頭有些暈。
她晃了晃腦袋,心想自己不過是喝了一杯酒而已,怎么就醉了?
洛清寒看出她的異樣,道:“你醉了,先去床上躺著吧,孤稍后就來。”
此時的段良娣腦子已經有些迷糊,她聽了這話,沒有多想,暈暈乎乎地起身走到睡榻旁,就這么躺了下去。
很快段良娣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洛清寒走到睡榻旁,他面無表情地抽出匕首,輕輕割破指尖,擠出兩滴鮮血,落在了床單上。
段良娣做了個美夢。
她在夢中得到了太子的寵愛,并將其他妃嬪全部踩在腳下,她還被冊封為太子妃,誕下皇子,成為皇后,再是太后,一路走上了人生巔峰。
待段良娣醒來時,外面的天色已經大亮。
身邊空蕩蕩的,沒有看到太子的身影。
她坐起身,低頭一看,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穿得整整齊齊。
再一扭頭,見到床單上有兩點紅色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