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男人覬覦安氏的美色和錢財,哪怕她的風評不咋地,仍舊有不少男子愿意娶她過門。
但都被她拒絕了。
此時見到安氏居然當街調戲一個賣藝小郎君,眾人這才恍然,這個寡婦竟愛吃嫩草。
瞧這少年郎的年紀,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這安氏比人家大了足足一輪,她怎么好意思下手的?!
安氏的手被甩開,非但不氣惱,反倒更來勁兒了。
她就愛吃嫩草怎么的?
誰說這世上只許男人娶年輕貌美的小媳婦,就不許女人找個年輕俊俏的小相公了?!
安氏還想再說些什么,忽然感覺被什么東西打中了。
她只覺得膝蓋一軟,整個人就這么直直地撲倒在在地上,當眾摔了個狗啃泥。
等她抬起頭,鼻子居然都被擦破皮了,溢出絲絲鮮血,襯得她那副模樣愈發狼狽。
圍觀群眾哄然大笑。
“老牛還想吃嫩草,這下遭報應了吧!”
安氏氣急敗壞,站起身環顧四周,怒吼道:“是誰在偷襲老娘?!”
楚劍悄悄將右手挪到身后,面上仍舊是那副無辜又戒備的樣子。
無人站出來承認。
回應安氏的,只有大家的嘲笑聲。
就算安氏平日里的作風很是奔放,此時也不免覺得難堪。
她不想再在這里待下去,用帕子捂著流血的鼻子,氣呼呼地跑走了。
剩下楚劍留在原地,一副茫然無措的樣子。
眾人見到沒有熱鬧可以看了,作鳥獸散了。
楚劍走了兩步,撿起地上的一枚銅錢。
剛才他就是用這個打中安氏的膝蓋。
他雖然是玄門之中年紀最小的,平日里經常被師兄師姐們欺負,但這并不代表他就真的好欺負。
他愿意被師兄師姐們欺負,那是因為他把師兄師姐們當場家人,一家人打打鬧鬧的很正常。
可若是別人想欺負他,那就別怪他手下不留情了。
剛才那個婦人就是前車之鑒。
楚劍將銅錢上沾到的灰塵擦干凈,塞進自己的錢袋里。
錢袋里面已經賺了不少錢,基本都是銅板,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這可是他靠賣藝賺來的血汗錢。
就在他準備收攤去下一個賣藝地點的時候,洛清寒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楚劍睜圓了眼睛,詫異地問道。
“您怎么在這兒?”
“我碰巧路過。”
洛清寒先是看了看旁邊被他砸碎了的石塊,又看了看他身上挑著的擔子,忍不住問道。
“你們玄門不都是世外高人嗎?怎么淪落到了街頭賣藝的地步?”
說起這事兒,楚劍就覺得委屈極了。
他氣鼓鼓地說道:“那我有什么辦法呢?世道艱難,想要討生活就只能干這個了。”
洛清寒:“你們玄門不是會算卦嗎?你可以擺個攤兒給人算卦。”
楚劍頓時就蔫了下來:“我算卦的本事不太行。”
他其實不只是算卦本事不太行,其他的也不太行,唯獨武功還算可以。
人家都說玄門收徒要看資質,可他在玄術上的資質真的很平庸。
而他之所以能進入玄門,成為玄機子的最后一個徒弟,是因為玄機子跟他娘有幾分交情。
說白了,他就是個走后門的。
洛清寒:“玉麟衛之前折損了一些人,最近在招新,你要不要去試試?”
楚劍先是一愣,隨即喜出望外:“我可以嗎?”
洛清寒:“成為玉麟衛的要求只有兩點,身手好,對兮兮忠心,這兩點你都符合,通過考核應該很容易。”
楚劍高興壞了。
比起街頭賣藝,當玉麟衛可要舒服多了!
最重要的是,玉麟衛可以近身保護師姐的安全。
他可以每天都守在師姐身邊,不讓師姐再被壞人欺負。
楚劍問清楚玉麟衛考核的具體時間地點后,就準備挑著擔子跑回家去做準備。
洛清寒叫住他,遞過去一塊沾血的衣服布料。
“這個你拿著。”
楚劍接過布料,面露不解:“這是?”
洛清寒:“這上面的血是郁九留下的,你把它帶去給你的師兄們,看看他們能否通過血跡占卜到郁九的去向?”
楚劍點頭說好。
他將布料揣進懷里,挑著擔子顛顛地回家去了。
洛清寒回到馬車里。
馬車載著他順利抵達大理寺。
得知皇上來了,大理寺少卿班善趕忙出門來迎接。
“微臣拜見皇上!”
洛清寒淡聲道:“帶朕去看看洛延之。”
“喏。”
班善親自在前邊帶路,領著皇上進入大牢,停在最靠里面的那間牢房門口。
洛清寒:“開門。”
班善立即讓獄卒將牢門打開。
陰暗潮濕的牢房里面,洛延之坐在角落里閉目休息。
他聽到開門聲,立即睜開眼睛,看向門口的方向。
當他看清楚走進來的人后,不由得一驚。
竟是皇帝親自來了!
洛清寒緩步走進牢房。
他擺了擺手,示意其他人都在外面等著。
牢房里只控油他和洛延之兩個人。
洛延之扶著墻壁站起身。
他咬牙問道:“你來這里做什么?你是來看我的笑話的嗎?”
洛清寒:“好歹兄弟一場,朕最后來送送你。”
洛延之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話,毫不客氣地笑出聲。
“哈哈,我跟你算什么兄弟?皇家哪有什么真正的兄弟?!”
洛清寒:“不管你信不信,朕曾經是把你們當成親兄弟來看待的。”
在他成為太子之前,他們兄弟之間沒有出現明顯的爭端,大家相處得頗為融洽,一起上學,一起喝酒,生辰的時候會彼此贈送禮物,生病的時候會結伴去探望。
他們也曾留下過不少美好的回憶。
洛延之陷入了沉默。
良久他才悶悶地開口。
“那些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早就忘了。”
洛清寒:“朕不會忘。”
洛延之握緊雙拳,忽然拔高音量,紅著眼眶吼道:“現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我們已經回不到過去了!”
洛清寒靜靜地看著他。
洛延之被看得惱羞成怒,他忍不住將心里的怨懟全都吼了出來。
“你既然把我們當兄弟,為什么還要跟我們爭搶太子之位?如果你不做那個太子,我們兄弟就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大家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