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昨晚,楚恒就覺得渾身發疼,額角又滲出了一層冷汗,染濕了他耳邊的發絲。
麗莎瞧見,立刻從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條粉色的手絹,那是她一直貼身帶在身上的手絹,遞給了他,輕聲說:“威廉,擦擦汗吧!”
楚恒接過,抹了抹額頭鬢角,對麗莎解釋了一句,“昨晚,我和辛迪被一群歹徒攻擊了。”
“啊?”麗莎一臉的緊張,連忙追問:“那后來怎么樣了?那群歹徒抓到了沒?”
“沒抓到。”楚恒的口氣頗為遺憾。
杰克在一旁接口,“那些歹徒,都被奧利弗高超的擊劍術打跑了!不過他們都蒙著臉,沒能看清他們的樣子。”
“所以,你說渾身都疼,是因為…被那群歹徒毆打了?”麗莎的關注點完全不在南浩宇的擊劍術上,她只關心楚恒的傷勢。
“嗯,”楚恒輕描淡寫的口氣,對自己的傷勢并不在乎,“不過那些人沒下狠手,所以我今天還能來你們酒莊。”
“可是你一直在發冷汗!”麗莎接過楚恒擦好汗的手絹,攥在手心,“我還是扶你去旅館休息吧!”
田露露瞧見楚恒滿頭大汗,便也勸道:“威廉,你就聽麗莎的話,去旅館吧!”
“嗯。”默了一會兒,楚恒點點頭,同意了。
這次,他是想陪藍念云才來的酒莊,而此刻有南思宸守著藍念云,他也沒必要再強撐下去了。
胳膊被一股輕巧的力道扶了起來,他偏頭看了一眼麗莎,見她的眸中眼波溫柔,還有一抹心疼的情緒在里面。
一瞬間,楚恒有些晃神。
上次野營,他的全番心思都撲在藍念云身上,對這個女孩絲毫沒有印象。可今天,麗莎從一開始就看出了他的身體不適,之后一直陪伴在他身邊,對他關懷備至,周到又細心。
似乎從昨晚他受傷開始,最關心他的人,莫過于她。
驀地,楚恒的心頭浮起一層難言的感動。
他朝她笑了笑,笑容如同林間吹過的清風那般溫潤柔和,然后,他輕聲說:“謝謝你,麗莎。”
麗莎扶著楚恒下山去了,剩下來的四個人繼續往山頂的酒廠行走。
喬琳和南浩宇走在前面,杰克和田露露緊跟其后。
喬琳偏頭看向南浩宇,見他清透的眼眸劃過一抹悵然若失,頓時明白了他心中所想。
剛才藍念云被人撞倒,南浩宇將她抱住的那一刻,她就站在他們兩的身畔,看得比誰都清楚。
南浩宇看藍念云的眼神,絕對不像看哥哥的女友,而是涌動著脈脈的柔情。
原來惦記藍念云的,有那么多優秀的男孩…
所以南思宸一來,就迫不及待地把藍念云帶走,是因為他充滿了危機感。
可是,連她一個旁觀者都看得出,藍念云的一顆心全部都系在南思宸身上,其他人根本就沒有機會。
南浩宇這么聰明的一個人,竟也墮入了愛情的魔障而不能自拔,而且,對象還是他哥哥的女友。
是因為他身為貴族世家的次子,而永遠被南思宸壓著一籌嗎?
是因為他無論再優秀,世人的眼光也總是停留在自帶光環的長子長孫身上,而忽略他嗎?
所以,南浩宇必須要更加努力,來博得該有的關注?
甚至,喜歡上了哥哥的女友,便想跟他一爭高下?
想到這些,喬琳竟然感同身受,為南浩宇感到心酸。
還有一抹苦澀,悄悄涌上她的心頭,那是她剛剛拋出了少女情思,卻沒能拴對也喜歡她的人,而帶來的落寞和悵惘。
不過,喬琳和麗莎不一樣,在她的生活中,事業遠比愛情更重要。
二十一歲的年紀,正是她發展事業的大好時光,她不想錯過任何一次難能可貴的機會。
這次,亞當和彼得器重她,讓她承擔了華爾夫酒莊這么重要的接待任務,她一定要做好,不容有失。
想到這里,她深吸了一口林間清涼舒爽的空氣,讓自己的心平定下來。
然后,她轉眸,對著南浩宇淡柔一笑,“奧利弗,原來你是個hero!超強的擊劍術擊退歹徒,挺牛的!”
話聲中,帶了點調侃,可更多的是贊美和崇拜。
只這一句話,賓主的氣氛立馬活躍起來。
南浩宇被她這么一夸贊,頓時眼睛亮了起來,心頭的那抹失落感瞬間消散了不少,他燦然一笑,語氣輕松,“嘿,喬琳,你就別拿什么超強的擊劍術來諷刺我了,論擊劍,我可經常是我哥的手下敗將!”
“是嗎?”喬琳似乎不相信,于是她再問:“那你有什么能超過你哥的?”
“賽馬啊,”談到他的強項,南浩宇揚眉,得意非凡,“我哥的‘伯爵’,永遠斗不過我的‘王冠’!”
“伯爵?王冠?”喬琳好奇了,“是馬的名字嗎?”
“對,我哥的馬叫‘伯爵’,我的馬叫‘王冠’!我的‘王冠’,是賽場精英,馬中之王,前些年我帶它去參加歐洲的各大賽馬盛會,它都是百戰百勝的!”
“哇,”喬琳驚嘆,“那我可真想看看‘王冠’長什么樣!”
“它現在老了,”南浩宇笑嘆,“不過也算是老當益壯吧!若你哪天有機會來法蘭國游玩,可別忘了來我家莊園做客,我一定帶你去見見‘王冠’!”
“那,一言為定!”
“嗯,一言未定!”
談笑間,喬琳引著南浩宇進了釀酒工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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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愛們別走開,二更緊跟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