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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1 霍爺求婚,終是證明自己

  “你想要花,我送你…”

  男人嗓音嘶啞低沉,饒是在熱鬧喧囂的活動現場,仍舊有穿透力。

  沈疏詞看著搶到捧花的幾個姑娘被眾人圍著,雖然隱有失落,心里還是祝福的,“你準備怎么送我啊?難不成你還能從人家姑娘懷里…”

  她只是隨口調侃,不曾想一轉頭…

  面前就出現了一大束紅艷的玫瑰。

  此時雖已是傍晚,陽光卻仍舊濃艷,玫瑰花上還有噴灑的水珠,陽光下,折射出了別樣的色彩。

  松枝綠的衣服,襯著艷色玫瑰,加上他一張冷肅的臉,幾種極致的色彩與畫面糅合在一起,一時對沈疏詞造成了極大的沖擊。

  這花少說也有99朵,比起小束扎起的捧花,顯得格外搶眼。

  “這么大一束花,羨慕。”

  “想干嘛啊?是不是還有其他節目環節啊。”

  “看那姑娘詫異的模樣,不像是節目安排。”

  沈疏詞應該是第一次收到這么大一束玫瑰,周圍熱鬧喧囂,她卻覺得周圍靜極了,靜得仿佛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你…你怎么…”沈疏詞心里隱隱有些感覺。

  在這里,想要弄這么大一束花,并不容易,整個小鎮怕也沒有一個鮮花店,而他能捧出這么大一束花,顯然是早有預謀。

  “喜歡嗎?”他聲音如舊低沉,聽不出什么情緒。

  只是沈疏詞思緒千回百轉,點著頭,從他懷里接過花,而霍欽岐卻從褲子口袋掏出了一個絲絨盒子,當著她的面打開…

  夕陽折射下,鉆戒折射的光線,一時迷蒙了她的眼。

  下一秒…

  霍欽岐單膝跪在了她面前,略微仰頭看著他,剛毅冷硬的面部輪廓,在那么一瞬間,好像變得極致柔和起來,聲音低沉喑啞著,預調竭力顯得平靜:

  “雖然我們從認識到交往的時間并不長,我也不能像其他男朋友一樣,每天都陪著你,跟著我,你可能會吃不少苦,我可能做不到像其他丈夫一樣,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陪在你身邊…”

  “可能準備得有些倉促,只能給你買一束花,和一個鉆戒,可是我會對你好的。”

  “你愿意嫁給我嗎?”

  沈疏詞雖然察覺到了一些什么,可是事情真正發生,還是難免有些呆住。

  可是周圍的起哄聲卻越來越大…

  “嫁給他,嫁給他——”

  “臥槽,這是我見過隊長,說話最溫柔的一次,簡直是有生之年系列。”

  “你看不出來嗎?隊長很緊張,從準備求婚到現在,壓根不敢見嫂子,肯定是怕被她看出什么端倪。”

  “嫂子,你還猶豫什么啊,嫁給他——”

  霍欽岐手底下的一群人也跟著起哄,一群大老爺們粗著嗓子,吼得震天響,惹得來看熱鬧的不少領導都紛紛皺眉。

  就知道霍欽岐這小子不消停,帶頭搞事情。

  別人求婚,這群小子,嗷嗷叫什么,又不是他們娶媳婦兒。

  霍欽岐心底是有些忐忑得,尤其是看到沈疏詞一直沒作聲,就這么直直看著他,稠若墨染的眸子,深沉幽邃,表面平靜,內里卻掀起了萬丈狂瀾。

  沈疏詞雙手緊緊抱著懷中的花,其實在霍欽岐從口袋摸出盒子時,她已經紅了眼。

  除卻沈家二老與唐家人,就再也沒人這么在乎過她。

  沒有緣由,不計較她的出生或是其他,就是純粹著…

  喜歡著她。

  “你…你這也太突然了。”沈疏詞抱著花,思緒百轉。

  霍欽岐并沒表面看得這么平靜,就連第一次出任務,都沒如此緊張過,心臟都要跳出來了,短短數秒,卻好似百個世紀那般漫長。

  這種折磨,讓人不堪忍受。

  他本就不是個擅長言辭的人,方才求婚的那番話,都是他琢磨了一個下午的,讓他急性發揮,實在太難。

  “從昨天見到你開始,我就一直在想一件事…”

  “我希望以后回家,第一眼就能見到你。”

  “你愿意成為那個人嗎?”

  沈疏詞眼睛微紅,忍不住笑出聲,讓他說這么多話,真是為難他了,霍欽岐說話素來都很直接,卻輕易都能入人心。

  他說的話,對沈疏詞來說,太過誘人,她朝他…

  緩緩伸出了手。

  戒指有點涼,套入無名指的時候,就好似有什么輕輕箍住了她的心臟,一瞬間的輕悸,讓人渾身發麻。

  他的手拖著她的,就好似托住了她整個人,托住了她的后半生。

  下一秒,沈疏詞伸手反握住他的,將他從地上拉起來,踮著腳迎上去,雙手環住了他的脖子,這束玫瑰太大,大得礙事…

  霍欽岐抬手一撥。

  伴隨著周圍人的起哄聲,花束落地,悄無聲息的,可沈疏詞的這顆心卻好似尋到了一個可依的港灣,整個人都踏實下來。

  在眾人的起哄聲中,霍欽岐摟著她的腰,在她側臉親了下,蜻蜓點水,惹得眾人很不滿意。

  難得有機會調侃霍欽岐,眾人還在嚷嚷著:“再來一個,再來一個…”卻被他一記冷眼給瞪了回去。

  眾多領導也是笑得無奈。

  平時喊號子,也沒見這群小崽子,如此亢奮,今天倒是嗷嗷叫得歡。

  還沒見過剛求過婚的人,這么冷臉嚇人的。

  不過沈疏詞卻踮著腳,在他唇邊啄了口。

  霍欽岐正瞪人,心里想著回頭收拾那群混蛋,猝不及防一個吻,倒是惹得他一僵。

  垂眸看著懷里的人,他好似忽然看到了,在青梅林中,騎馬穿林的那襲紅衣,那時她在樹下,他在樓上,離得遠,而此時…

  她已是自己的懷中人,已經成為他的姑娘。

  整個活動,因為霍欽岐的求婚,被推向了一個小高潮,不過也因此耽誤了節目進度,約莫五點半才散場,霍欽岐牽著她,沈疏詞懷里抱著花,去了單位外面的一個餐廳,這算是當地最好的一家餐館。

  許是經常光顧,老板又得知霍欽岐今日求婚,還特意給他們送了幾道菜,一群人圍桌坐下,熱鬧非凡,拽著霍欽岐喝了不少酒。

  求婚的事,雖是公開的,可江錦上這群人,就是消息靈通,這手也伸不到霍欽岐的單位里。

  可霍崢夫妻倆不同,霍欽岐這邊求婚,他們就立馬收到了現場直播。

  梁韻差點都哭了。

  “兒子要結婚了,這是好事啊,你哭什么。”霍崢皺眉,急忙給妻子抹眼淚,“你不是早就希望欽岐結婚嘛,這是好事啊。”

  結果梁韻擦擦眼淚說道:“這小子長這么大,我還是頭一次見他連續說這么多話,你知不知道,他小時候不愛說話,我還以為他智力有什么問題。”

  這種喜事,自然要廣而告之,梁韻第一時間就告訴了范明瑜,由她宣傳,江家幾個兄弟立刻就收到了風聲,這件事在小圈子里瞬間傳開。

  京圈內不少人都覺得,沈疏詞與霍欽岐可能走不到最后,家境懸殊比較大,主要是很多人都覺著,他倆的結合,幾乎是變相的將江家與霍家聯系到了一起。

  誰都不希望誰家獨大,肯定希望兩人分道揚鑣。

  可現實卻狠狠給了他們一巴掌。

  人家不僅好好在一塊兒了,還求婚了,消息是從范明瑜那邊傳出來的,肯定不是假的。

  江錦上等人聽說這事兒,自然是紛紛送上祝福,只是祁則衍和江承嗣比較可憐。

  祁則衍直接被祁老爺子從公司叫回家,給他進行了深刻的思想教育。

  “…總說人家小霍冷著臉,毒舌,不討人喜歡,他就是再不討人喜歡也有姑娘愿意嫁給他,祁祁啊,你怎么就沒人要呢?”

  “你瞧你長得,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怎么就沒好姑娘看得上你啊。”

  “你這幾個朋友,都陸續結婚,馬上小五孩子都出生了,你還是個單身狗,這要是我啊,都不好意思跟他們一起玩。”

  祁則衍虛心受教,不敢說話。

  而江承嗣則屬于不相信這話,特意打電話去老宅求證,結果被老太太給訓了。

  “打聽別人的事,你倒是很積極,如果你在追姑娘事上也這么積極就好了。”

  江承嗣被一噎,怎么什么都能扯到自己身上。

  眾人在群里和霍欽岐發送祝福,還約著等兩人回來,大家一起聚聚,算是給他們祝賀,江承嗣更是直言,地點他定,酒水他全包了。

  霍欽岐卻回了一句:“你如果能包下我婚宴的酒水,會顯得更有誠意。”

  江承嗣氣得想把手機砸他臉上。

  包他婚宴酒水?他怎么不上天?

  沈疏詞也收到了唐菀等人發來的祝福信息,一一回復完,余光瞥見霍欽岐的那群下屬還在以敬酒恭喜為由,給他灌酒。

  若是尋常,他們沒這個膽子,霍欽岐也不會喝的,今日特殊,他喝了不少。

  “嫂子,這輩我敬你和隊長,希望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沈疏詞剛端起酒杯,就被霍欽岐制止了,“我替她喝。”

  “隊長,一杯酒而已,不用這么護著吧。”

  “嫂子是不是不能喝酒?那我們也不勉強,隊長替您喝也是一樣的。”

  “就是,隊長喝吧。”

  眾人想灌的對象是霍欽岐,自然不會為難沈疏詞。

  “沒關系,一杯酒而已。”沈疏詞笑道,也是今日特殊,她也略略喝了一些。

  散場后,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還是那個大劉幫忙攙扶,沈疏詞和霍欽岐才回到了賓館。

  “嫂子,還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嗎?”大劉也喝了點酒,只是不若霍欽岐喝得多而已,黝黑的臉上泛著紅,笑得有點憨。

  “不用了,謝謝你啊,你一個人可以回去嗎?”

  “沒問題。”

  送走大劉,沈疏詞才看向床上的人,余光又瞥見,放在桌上的玫瑰,笑著進了洗手間,擰了毛巾,給他擦了擦身子。

  這人實在太重,沈疏詞也沒法給他脫了衣服,好好擦拭,只能幫他擦了臉和手腳,他醉得實在厲害,整個過程只是嘶啞得說了幾句話,便再沒動靜。

  沈疏詞有些睡不著,靠在床頭,還和唐菀打了會兒電話,約莫十點多才睡。

  “…你明天幾點的車,我去車站接你。”

  “傍晚四五點到京城,那會兒是晚高峰,我自己打車回去。”

  “等你到家天都黑了,直接來我家吧,做飯等你。”

  沈疏詞余光瞥見身側熟睡的人,沒想到離開前的一夜,會以這種方式度過,不過余光瞥見無名指的鉆戒,整顆心瞬時都被充斥填滿,留了盞床頭燈,便鉆進被窩睡覺。

  霍欽岐喝了酒,一身酒氣,身上還熱得燙人,忽然一雙手鉗住她的腰,惹得她渾身一僵,緊接著,整個人就被他從后側緊緊摟住。

  “疏詞——”他聲音嘶啞得幾乎氤氳在嗓子眼,呼出的熱氣盡數落入她的后頸,熱得人渾身發燙。

  胸口緊貼著他,他身上就像是著了火。

  挨著她,碰著她,都能燒得人渾身發軟。

  沈疏詞想推開他,可某人力氣太大,沒辦法,可這么下去,自己也睡不著啊,掙扎許久,最后也不反抗了,也就沉沉睡著了。

  原本以為,這一夜,應該就這么平靜靜靜度過了,只是霍欽岐半夜醒來,嗓子眼被酒水燒灼得像是著了火,摸了下床頭,才發現這不是自己家,也不是單位宿舍,再垂眸看著懷里的人,似乎才猛地想起什么…

  “唔?你怎么了?”沈疏詞睡得不沉,他摸索床頭,許是碰到了座機電話,發出些聲響,她便醒了。

  “渴了。”

  “床頭有水,我找老板娘要了點蜂蜜,估計都涼透了。”

  “沒關系,你繼續睡吧。”

  沈疏詞半夜被驚醒,也是真的困極了,聽到了喝水聲,意識朦朧的就睡著了。

  可是霍欽岐一杯涼水入喉下肚,卻再也睡不著了,尤其是想起昨晚的事,今日的求婚,心臟鼓鼓脹脹,便升起了別樣的想法。

  今夜隔壁安靜極了…靜得他都能聽到沈疏詞均勻舒緩的呼吸聲。

  他放下被子,鉆進被窩,整個人就貼了過去。

  “你別過來,熱——”沈疏詞皺眉,朦朧中約莫是覺得不舒服的,只是他的手指撩起她睡衣下擺,渙散的意識才逐漸回籠。

  “很晚了,你…”

  “我想繼續昨晚的事。”嗓音沉沉。

  霍欽岐昨晚終究是心疼她的,心疼她坐了一天車,加上第一次的“滑鐵盧”,總歸是有些敗了興致,總想著找機會證明自己。

  “你不說話,那我們就繼續?”他聲音低沉,眼睛酒燒得通紅。

  如熱風,帶著火,恨不能要把她整個人都燒個干凈。

  沈疏詞倒是想開口啊,可是她一張嘴,就被人堵住了。

  原本以為平靜的一夜,卻在凌晨時分著了火…

  約莫天微涼,有晨風從窗戶細縫吹來,這場火才熄滅,而沈疏詞小死了幾回,躺在床上,卻連舉臂抬胳膊的力氣都沒了。

  “洗澡嗎?”霍欽岐生物鐘已經到了,天一亮,精神抖擻。

  “嗯。”身上黏黏糊糊,也是難受,只是沈疏詞剛準備下床,腿軟得差點栽倒在地。

  某人是想幫她的,只是沈疏詞覺著兩人一起洗澡,還是有些羞恥,果斷拒絕了她,自己在浴室,磨蹭了很久,待她出來時,床單被罩已經換上了嶄新的,她也叮囑霍欽岐八點叫她,九點要去車站坐車。

  可等她再度醒來時,已經是十一點多,霍欽岐正坐在房間內,打開筆記本電腦,似乎在弄什么東西。

  “醒了?”

  “你怎么不叫我?我怎么回去啊?我還約了菀菀晚上去他家吃飯。”

  “我和領導請了兩天假,送你回去。”

  “你們請假這么容易嗎?”沈疏詞覺著腰酸背痛,簡直要瘋了。

  “我說請假弄結婚報告。”

  “過些日子,上面應該會派人對你進行政審,可能會去你單位調查,或者請你公司出具一些證明。”

  “政審?”沈疏詞覺著,這兩天兩人進展得有些太快了。

  不過她此時渾身都疼,點頭應著,揉著腰去洗漱。

  兩人回京時,沈疏詞還特意把那束玫瑰給帶上了,霍欽岐看在眼里,卻沒作聲…

  后來霍欽岐每次回家,都會送她一束花,自己若是長時間不在京城,也會特意給她訂花,他不在京城,家里的花倒是沒斷過,一直持續很久…

  唐菀還調侃過,誰說他不懂浪漫,他怕是最懂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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