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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 四爺vs霍家,被撞也是活該

  這邊霍家的車子,快到高架橋時,坐在后排的男人,幽幽說了一句,“回江家。”

  車子一旦上了高架,再想調轉車頭回來,就不容易了。

  霍家人低頭悶笑,說到底,還是擔心江四爺真的在路邊露宿一夜吧,就算立春,京城這天氣,在外面凍一夜,再身強體壯,怕也吃不消。

  車子駛入小區,減慢車速,快到江家門口時,就看到一個女人正扶著江承嗣往屋里走…

  “爺,看樣子四爺人緣還是不錯的。”

  霍家人話音未落,可能是那女人力氣太小,身子虛晃一下,江承嗣整個人朝著另一側倒去。

  頭“Duang——”一下,撞到了一側的綠化樹上。

  “要…要不要去幫忙?”霍家人傻了眼,就按照她扶人進屋的狀態,明早江四爺必然是遍體鱗傷啊。

  “不用,前面調轉車頭,直接回去。”

  確定江承嗣不會在外過夜,至于會不會被撞成傻子,也就無所謂了。

  這邊的沈疏詞,真是頭疼得厲害,她本想干脆把他丟在外面得了,卻還是心軟了,饒是她力氣再大,可她與江承嗣之間,相差得可不僅是體重,還有個子。

  艱難得扶起他,將他的胳膊搭在肩上,他個子太高,雙腿只能在地上拖行,加重了沈疏詞扶他進屋的難度。

  “怎么那么重!”沈疏詞氣得咬牙,剛走兩步,她就生出了要把他扔在地上,狠踹兩腳的想法。

  她出來時,就想著,在他身上補兩腳,只是她從不做乘人之危的事,就算想贏他,也是正大光明的比試。

  想著等他醒了,約一架,結果身子一個趔趄,他整個人被甩出去,一頭撞到了樹上!

  嚇得她急忙架住他的胳膊,用后背撐著他。

  饒是如此,他居然都沒醒,這到底是喝了多少酒。

  沈疏詞是背著他進屋的,趔趔趄趄,到了門口,還有兩個臺階,她此時力氣已消耗得差不多,剛一抬腳,由于某人動了下,重心一歪,兩人差點齊齊栽倒——

  沒摔著,可是江承嗣一頭撞到了門上。

  防盜鐵門,這一下可撞得不輕。

  沈疏詞咬了咬牙,要命了,這都撞第幾次了…

  好不容易背他進屋,沈疏詞又傻了眼,他住哪里啊?

  大家都睡了,都驚動起來不合適,如果是樓上,她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思來想去,干脆把他丟在了沙發上,回屋給他拿了條薄被。

  范明瑜安排房間時,叮囑過她,如果覺得冷,柜子里還有備用的被子。

  待她回屋出來時,江承嗣不知怎么從沙發上滾下來。

  沈疏詞緊盯著他,滿眼就兩個字:

  麻煩!

  “小姨?”江錦上在醫院,唐菀壓根睡不著,而且江宴廷在醫院,江江一人在二樓,她也沒回房,而是在他房間陪他睡覺,小孩子睡得早,她卻輾轉難眠,聽著有撞門的動靜,才下樓查看。

  “還沒睡?”此時已經接近12點。

  “你這是…”唐菀蹙眉,因為沈疏詞懷里還抱著被子。

  “還不是那個人。”沈疏詞指了指橫躺在地上的人,“喝成這樣,被人丟在了門口。”

  “四哥?”

  “我也不知道他住哪個房間,也沒力氣扶他回房,就想讓他在客廳將就一晚。”

  “在客廳?”唐菀咬了咬唇,“睡地上?”

  “我扶他躺在沙發上,自己滾下去的。”

  “還是扶他回房吧。”

  有了唐菀加入,兩人扶他回屋,自然輕松許多,只是唐菀后背有傷,撐著他進屋,難免有些拉扯,快到床邊,疼得喘不過氣,不得不收了點力。

  導致江承嗣的身體重量,一下子都壓在了沈疏詞身上,她也是猝不及防,身子一歪…

  “咚——”某人摔在床上,頭磕到床頭,又是悶響。

  唐菀與沈疏詞面面相覷…

  “小姨。”唐菀咬著唇,“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

  反正之前已經被撞了兩次了,也不差這一次。

隔天一早  唐菀天沒亮就起來煲了湯,老太太起身才知曉江錦上昨晚住院,唐家人也來了,只是瞧著唐菀賢惠的模樣,又覺得他家小五是個有福氣的。

  “奶奶,我盛一碗給您。”

  “這是給小五的,我喝什么?”

  “熬了很多,大家都能喝。”

  兩人說話間,眾人也陸續起床了,只是難得,江承嗣昨晚醉成那樣,今天卻起得很早。

  “你今天起這么早?是不是聞到湯的鮮味兒起來的?你小子倒是有口福。”老太太笑道,某人素來晚睡晚起。

  “唐叔叔,沈小姐。”江承嗣沒想到他倆在,便客氣地與他們打了招呼。

  “四哥,喝湯嗎?”

  唐菀看到江承嗣,這心底還有些愧疚,昨晚磕的一下,端是聽動靜,也知道撞得不輕。

  “我自己盛吧。”江承嗣沒有讓人伺候的習慣。

  “你看你那眼睛,都是紅血絲,昨晚又去喝酒了?”老太太皺眉,“以后少喝點。”

  “我知道。”

  江承嗣昨夜喝了太多酒,被憋得起來上廁所,這才醒了,醉后醒來,頭疼得像是要裂開,便再也睡不著了,他剛坐到餐桌上,揉了揉額角,扯到昨晚撞到的頭皮,還疼得一陣發麻。

  “小四叔,你不舒服嗎?”江江看他皺著眉。

  “他是喝多了酒,頭疼吧。”老太太笑道。

  江承嗣之前就覺得頭疼得厲害,摸了幾次…就是喝多酒頭疼,也不至于頭皮喝出一個包吧,這分明就是磕撞到什么了?

  他想著昨晚的事,記憶還停留在酒吧…

  他拽著某人喝酒的場景。

  依著他的性子,肯定是忍不了的,該不會憋狠,所以趁著自己喝多了,把他揍了一頓?

  這缺德事兒,他還真做得出來!

  “對了,昨晚是誰送我回來的?”江承嗣挑眉。

  “不認識,把你丟在門口就走了,穿著黑衣,看著像是保鏢。”沈疏詞解釋,“我當時沒睡,就扶你進來了。”

  “丟在門口?”還是黑衣,狀似保鏢。

  是那人沒跑了!

  “嗯。”沈疏詞低頭喝湯,關于他被撞了幾下這種事,她是肯定不會說的,唐菀也是低頭裝死。

  所以江承嗣直接把這筆賬算在了另一人頭上。

  “謝謝你扶你進來。”江承嗣與她道謝。

  “不客氣。”沈疏詞也心安理得收下了他的道謝。

  “你啊,以后別喝那么多酒了…”老太太年紀大了,還是難免有些嘮叨,對著江承嗣就是一通說教,結果扯到最后,居然落在了找對象這事兒上面,“你身邊如果有個貼心的人,就不會被人扔在門口了…所以啊,你還是該考慮一下自己的事了。”

  江承嗣特別佩服這些催婚的人,無論什么事,都能扯到單身的事上。

  唐菀此時拿著保溫桶裝好湯,準備去醫院。

  “弟妹,去醫院嗎?”江承嗣立刻叫住她。

  “對啊,大哥還沒吃早飯,又守了一夜,我要早點過去換他。”

  “我頭疼,也要去醫院看看,一起走吧。”

  “江承嗣!”老太太一看他又想跑,再想叫住他,某人已經抄著車鑰匙開溜了,“你昨晚喝多了酒,別開車…”

  “我知道。”

  “我也去醫院看看。”唐云先吃完早餐,也跟著起身,沈疏詞一看他也要走,自然要跟上,要不然她一人留在江家,又不熟,總覺得別扭。

  最后就是唐云先開車,江承嗣坐在副駕,四人前往醫院。

  “四哥,你真去醫院?要不前面放你下來?”唐菀心底清楚,江承嗣出來,無非是想躲開老太太的催婚攻擊。

  “去醫院吧,正好看看小五。”江承嗣說著又揉了揉頭。

  姓霍,混蛋,居然趁我醉酒偷襲。

  幾人到了醫院,江錦上早就醒了,替換了江宴廷,讓他回去休息,周仲清過來查房,確定他身體無礙。

  “我能出院回家?”江錦上肯定不愿待在這里。

  “觀察一天,沒問題,明天再出院。”周仲清說得很堅定,沒有絲毫討教還價的余地,他又掃了眼江承嗣,“你跟我來趟辦公室。”

  昨天就要給他看身體,只是江承嗣突然從醫院離開,周仲清沒找到人。

  兩人到了辦公室,給他檢查了一下后背,被棍擊的血瘀未散,又喝了酒刺激,看著倒是比之前更觸目驚心。

  “受傷,還喝酒?”

  “昨晚喝了一點。”

  “一點?你現在身上還有酒味兒。”周仲清嘆了口氣,“你們江家兄弟幾個,糟踐身體,倒是一個賽一個,平時吃消炎藥了嗎?”

  “沒有。”

  “我給你開點消炎藥和化瘀藥膏,最近別喝酒了。”

  “謝謝周叔。”江承嗣笑著,“對了,您給我檢查一下這里,疼得厲害。”他指了指自己頭皮某處。

  “這又怎么了?”周仲清稍微一看,就挑了下眉,“誰這么厲害,為民除害,把你給揍了。”

  不止一次撞擊傷,不是他自己弄的,可能就是別人了,就算不小心,也不會撞這么多次,看著倒像是故意的。

  周仲清也下意識覺得,可能是被人揍了。

  “你感覺怎么樣?會不會覺得暈眩,我建議你去拍個片,可能有腦震蕩。”

  “不用了。”江承嗣咬了咬牙,這筆賬,回頭總要找他算的。

  只是沒想到,他回到病房時,某人居然就在病房內,唐菀正給他倒水,“霍大哥,這里只有白水。”

  “謝謝。”他接過水,剛喝一口,就瞧著江承嗣兇神惡煞過來了。

  此時唐云先并不在病房內,沒有長輩,江承嗣自然就沒什么顧忌,走到他面前,輕笑著,“你要臉嗎?趁我昨晚醉酒,居然揍我?”

  他捏著紙杯,神色未變,繼續喝水。

  “打完把我丟在家門口就跑,我真沒想到,你會做這種事。”

  而唐菀以為,是昨晚自己的失誤,導致江承嗣被撞,無辜讓別人背鍋,也想解釋,卻被江錦上拉住了胳膊。

  “你做什么?”

  “我…”

  江錦上輕哂:有好戲不看,她摻和什么啊!

  那人喝著水,余光卻掃了眼,坐在不遠處的沈疏詞。

  沈疏詞也是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不說話,端是那優越的身高,睥睨你一眼,都自帶一股迫人的氣場,百米之內讓人望而卻步。

  原來這就是昨晚那個把江承嗣丟在門口的人?

  可她也沒想到,江承嗣會把自己磕撞腦袋的事,歸結在他身上,一時間覺得很不好意思。

  就算他長得兇,不像好人,也不能讓他無辜背鍋吧。

  目光相撞,她心頭狠狠一跳,這種手里見過血的人,那薄涼如冰的眼神,凌厲駭人的氣場,與尋常人完全不同。

  沈疏詞剛要解釋…

  “我真想不到,你會這么對我。”江承嗣輕哂。

  他卻收回視線,因為他此時坐著,只能略略仰頭,撩著眉眼,看了眼身前的人,饒是這般,卻也帶著股睥睨傲人的氣場。

  薄唇如削,壓著聲音說道,“你想怎么樣?”

  江承嗣倒是被一噎,他能怎么樣,他這點身手,還是和他學的,打不過啊,還能怎么樣!

  “昨晚你和則衍兩個人,喝多了酒,拉著我說了不少渾話…”

  “行了,我活該,可以嗎?”某人一張嘴,指不定要蹦出什么話,此時唐菀他們還在,而且他知道自己昨晚醉酒,說得渾話肯定與自己大哥有關。

  他就是邪肆不要臉,也不愿當眾被人提起這事兒,便立馬服了軟。

  他的軟肋,就是他哥,只此一個。

  被某人拿捏得死死的。

  “還有事?”他又低聲問了句。

  “沒了。”江承嗣一拳打在棉花上,憋屈。

  “你擋著我曬太陽了。”

  江承嗣看了眼窗外,今天是陰天,哪里來的陽光!

  某人離開時,沈疏詞還特意追出去,想和他說明情況,道個謝,卻不曾想某人腳程太快,待她追出去時,電梯門都要合上了。

  “爺,方才病房內那位沈小姐追出來了,就是唐小姐的那位小姨。”

  “與我有什么關系?”

  “昨晚四爺那腦袋被撞,應該是她不小心弄的。”昨晚江承嗣撞樹,霍家人是親眼目睹的,“您幫她解圍,可能是來道謝的。”

  “沒必要道謝。”

  對于他來說,壓根不是為了幫沈疏詞解圍,而是昨晚某人和祁則衍拽著他哭爹喊娘,他早就想動手了…

  所以這一撞,也算給他出了口氣,自然不必道謝。

  霍家人面面相覷,還是如此不近人情,人家江五爺都要結婚了,也不知道他們家何時才能有個女主人。

  ------題外話------

  菀菀:我真不是故意的。

  小姨:咳咳——

  霍某人:人緣太差。

  江承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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