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嗣將身邊的某個綠茶踢開,楊依依心里有苦,還只能笑著和他道謝,“謝謝四爺,還是您考慮得周到。”
“不客氣。”
江承嗣說著就與她擦身而過,直接坐到了自己位置上,還沖著江錦上使了個眼色。
分明在說 我是不是很聰明,快點夸我!
江錦上只是一笑,楊依依屬于很有心機那種,明知道她藏了別樣的心思,甚至穿了和司清筱類似的旗袍,可這衣服又不是司清筱專屬的,有些話不方便挑明了說。
她暗戳戳得搞事…
江承嗣則是當眾駁她面子。
這也是變相得告訴所有人 我們之間沒那么熟。
很快,大家就開始吃飯聊天喝酒,祁則衍和阮夢西作為東道主,也只有兩個人,沒辦法陪著所有人,江承嗣倒是樂顛顛得跟大家聊開了。
之前某人說什么,自己寡言少語?
簡直是睜眼說瞎話!
他的話比江錦上和唐菀加起來還要多,甚至可以用長袖善舞,善于交際來形容。
這般反差,更是說明,他剛才的舉動,可不僅僅是把她挪開,而是壓根不想跟她說話。
別人看得明白的,楊依依心里自然更清楚,應付著身邊的一些男朋友,注意力卻一直放在江承嗣身上。
目光落在自己的酒杯上,又心生一計。
故意把酒杯斟滿,端著,起身,扭著腰朝著江承嗣走去。
她奔著的不是江承嗣,而是他的衣服…
酒席之上,酒水灑了衣服很正常,不過她就可以借此與他“親近”幾分,畢竟衣服是她弄濕的,擦拭,或者賠衣服,什么都好。
江承嗣若是去洗手間清理,自己或許還能找到機會和他獨處。
她大腦中飛快閃過了種種可能發生的情景。
這個手段,電視里很常見,屢試不爽,很少有男人不會上鉤。
可是她忘了,江承嗣根本不是個普通男人——
此時大家都在推杯換盞,個桌走動,楊依依的舉動并沒引起太多人的關注,只是接下來,某人又成了全場關注的焦點。
當她扭著腰走到江承嗣身邊,故意壓低聲音,準備喊他時…
江承嗣感覺到有人靠近,沒看到那人,卻已聞到了她身上的味道,這個場合并無長輩在,有人來敬酒,自然都是要起身的,只是他的動作大了些。
瞬時起身,椅子往后一挪,直接撞到了楊依依的小腿,她悶哼一聲,手指一抖,斟滿的酒水瞬時溢出,沿著她的手臂浸濕了衣服。
偏生今天還穿了高跟鞋,小腿被撞,身子一崴,差點摔倒。
酒水盡皆灑出,一滴不剩,都落在她的衣服上。
“楊小姐?”江承嗣轉頭,一臉無辜狀,“你沒事吧。”
“沒、沒事——”
楊依依懊惱不已,計劃沒成功,小腿被撞了下,就連衣服都臟了,這旗袍可是她特意找人量身定做的啊,居然就這么…
“沒事就好,你說你要過來,也稍微出點聲啊,悄無聲息的,這要不是在酒桌上,尋常時候,我怕是以為背后有賊,當場就把你抓了。”
江承嗣素來張狂,什么話從他嘴里說出來,似乎都是正常的。
最主要的是,被磕了小腿,臟了衣服的分明是楊依依,江承嗣的言外之意卻是 是你活該。
楊依依尷尬尬得笑著,急忙伸手擦拭著衣服上的酒漬,“沒、沒事的,是我不小心。”
“你沒事就行。”江承嗣說著,居然真的不再搭理她了。
江錦上悶聲一笑,壓低聲音,“四哥,這就不管不問了?”
“人家都說沒事了,我管那么多干嘛?我又不是她男朋友,再說了,她都承認了,是她自己不小心。”
語氣理直氣壯。
江錦上只是一笑,“她這手段,有些低級啊。”
“我開酒吧那會兒,什么樣的人沒見過,這種小伎倆也敢拿出顯擺。”
江承嗣端起茶杯,喝了口溫茶,“這些手段,撩撩其他男人也就罷了,居然還敢用在我身上。”
“我說真的,今天要不是小阮請同學小聚,我早就不給她臉了,我這么做,應該不會破壞你們撥草驚蛇的計劃吧?”
若是論手段心思,江承嗣不是沒有,既然她暗戳戳的來,他就回敬她幾分。
還是正大光明那種。
讓楊依依是有苦說不出,匆匆去洗手間清理,不過她倒是沒打算放棄江承嗣,畢竟某人一直都這樣,如果真的對她突然溫柔,事出反常那才有妖。
有些人總是這樣,越是有得不到,越覺得有挑戰性。
聚餐結束后,眾人轉移包廂,去唱歌喝酒,唐菀心里惦記著兒子,與同學打了招呼,約著改天再聚便準備離開。
江承嗣原本還想多待一會兒,只是某個綠茶在,保不齊待會兒再弄點小手段,他這脾氣,就怕是壓不住火,也不會管場合和有誰在,肯定是要弄她的。
他也準備離開。
“我送你們。”祁則衍直言。
“不用,這么多人需要你招呼,我們之間就不用這么客氣了。”江承嗣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跟著江錦上夫妻倆后面,一行三人,準備離開蜉蝣酒吧。
楊依依原本就準備趁著這時候接近江承嗣,不曾想一次都沒成功,甚至于沒說上幾句話。
看到他們要走,手機震動著,有人發了信息給她,她便匆匆追了出去。
在停車場叫住了江承嗣。
“楊小姐,還有事?”江承嗣耐心有限。
“就是你在飛機上幫了我,想跟你道謝。”
江承嗣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頗有些意味,直接拉開門上車,沒給她留下一句話,楊依依看著車子從自己身邊駛離,臉上倒是沒什么不高興的。
而江承嗣與楊依依之間這點事,很快就傳到了司家。
倒是惹得司清筱莞爾一笑。
“四爺也真是絕了,直接把她椅子搬走,說是不打擾她與同學敘舊,順便點出了同乘飛機的事,正大光明說出來,反而不會惹人非議。”
江承嗣這件事做得相當漂亮,不至于讓阮夢西他們難做,畢竟兩人快結婚了,攢局出來聚會,沒必要鬧得那么難看。
所以他這舉動,沒直接撕,卻又是真的沒給她臉。
很微妙的把事情澄清開,最主要的是,根本沒給她接近自己的機會。
“小姐,您說四爺這智商到底是怎么回事…”司家人皺眉。
“什么怎么回事?”
“感覺忽高忽低了。”
有時覺得他沒智商,情商也低,有時又覺得,分明就是個人精。
司清筱挑眉看他,“你的意思是,我的眼光不好?”
“我不是那個意思。”
司家人垂頭,連一句實話都不能說了?他們家小姐是不是太護短了。
“不過小姐…”
“還有什么事。”
“她今天特意穿了旗袍去赴約,似乎有點刻意…”
司清筱眸子微瞇著,似乎?這分明就是故意的,她與江承嗣每天都會發信息打電話,知道平江剛下了一場雨。
這種天氣,穿著裙子出去走動怕也不方便,更何況是旗袍,一般都要搭配高跟鞋,這顯然就是為了這次聚會,精心打扮的。
“她似乎有點故意在模仿您的穿衣風格。”司家人直言,“這衣服也是剛買的,跟了她這么久,也是第一次看她打扮成這樣,不像她尋常的穿衣風格。”
司清筱倒是一笑…
旗袍啊!
她只是在母親生日宴當天露過面,當時雖然穿了一身旗袍,若非關系親近的,不可能根據她某一天的穿衣風格,就推斷她喜歡什么。
楊依依更是沒本事知道她平素愛穿旗袍。
不過模仿的,也只能當贗品。
這事兒倒是變得越發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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