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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輩番外(16)人流,牽手,心上燙個印

  江軟被他一聲軟軟,喊得心煩意亂,最可怕的是,那聲音好似還不停在她耳邊回蕩著,反復勾纏,攪得她心底亂哄哄的。

  總覺耳邊還殘留著他的氣息,熱得難受。

  不過此時前排領導轉頭,正低聲和嚴遲說著什么,她就默默坐著,佯裝把注意力轉移到迎新晚會本身。

  在這之后,兩人再沒說過一句話,倒也相安無事。

  江軟低頭查看手機,學生會的群里,大家已經在討論晚會結束后聚餐的事,她也跟著聊了兩句,結果就被主席給抓包了,甚至私聊了她。

  嚴學長那邊怎么樣?

  江軟余光掃了眼身側的人,他正專心看晚會,一副心無旁騖的模樣,鬼知道她偷瞄的這點小動作,某人早已盡收眼底。

  學長挺好的。

  那你待會兒和他說一下,看能不能邀請他來酒店,跟我們一起聚餐。

  江軟原本以為,晚會結束,就萬事大吉了,還要一起吃飯?

  你這么有本事,你干嘛不自己和他說啊,為難我這個小學妹干嘛?

  此時晚會已接近尾聲,江軟想著,無論嚴遲去不去,總要和他說一聲,之后主席問起,對他也有個交代,晚會后面,邀請了負責軍訓的主教官給大家留言祝福,掀起了一個小高.潮,禮堂太吵。

  待安靜下來后,江軟還沒開口,結果嚴遲起身,居然跟著校領導提前退場了…

  她又不可能追著領導出去,那就太惹眼了。

  所以學生退場時,她快步追了出去,試圖找到嚴遲。

  學生離場后,外面人非常多,江軟個子在女生中不算矮,可是男男女女混在一起,有些個子高的男生還是很容易擋住她的視線。

  嚴遲呢?

  去哪兒了啊。

  校領導有些雖然提前離場了,卻也沒走太遠,還有三三兩兩的站在一起聊天,唯獨沒看到嚴遲的身影。

  那么高的個子,按理說,應該非常惹眼才對。

  高個子,白襯衣…

  人多,難免會發生碰撞擁擠,江軟又在找人,一心二用,很容易被人擠來擠去,她皺了皺眉,要不就給他打個電話,他去不去就不歸她管了。

  江軟想著,就準備找個人少的地方打電話,殊不知嚴遲其實就在附近…

  說來也是奇怪的,在那么多人中,他一眼就看到了江軟。

  也可能是剛軍訓結束,南江紫外線強烈,這些新生都被曬得黑了好幾度,她皮膚白,便顯得非常招人眼了。

  左顧右盼,顯然是在找人。

  許是直覺——

  嚴遲覺得:

  她是在找他。

  就擠入人群,緩步朝她走過去。

  借著身高優勢,嚴遲可以輕易捕捉到她的位置,而江軟此時已經放棄尋找嚴遲,準備打電話給他,只是周圍人太多,需要找個更安靜的地方。

  “不好意思,麻煩讓一下。”江軟雖然一直在說這樣的話,可人擠人的地方,輕易騰不出空間。

  就在此時,頭頂忽然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

  “你是在找我?”

  江軟一轉身,嚴遲正站在她后側,她正打算說什么,嚴遲已經指了指一個方向,“有什么事,出去再說。”

  人太多,大家又都朝著一個地方在蜂擁,不是個說話的地方。

  江軟點頭,便跟在他后面。

  她只能感慨,個子高,真的有好處,最起碼她一眼就看得到,可能個子太高,會讓人覺得有壓迫感,許多人也會主動給他避讓。

  江軟原本只要跟著他就好,可是人太多,不可避免會有人擠入兩人中間,將他們沖散。

  她這腿哪兒跟得上嚴遲啊,眼看與他的距離越拉越遠,皺著眉,“抱歉,不好意思,麻煩讓一下。”

  饒是有人給她避讓,她與嚴遲之間的距離似乎也越來越遠。

  而嚴遲轉身時,發現這小姑娘又快被人群擠沒了…

  轉身,去找她。

  “學長,我…”江軟看他過來,就好似看到了救星。

  說真的,每次學校有什么大型活動,散場時,那真的是人擠人,真能要了命。

  若是尋常江軟肯定不湊這個熱鬧,在禮堂待到人群散去再走,今天也是為了出來找嚴遲。

  “跟緊了。”嚴遲垂眸看她,叮囑道。

  “人太多了。”江軟也無奈,若是有翅膀,她恨不能飛出去。

  就在她跟著嚴遲繼續走時,又差點被人擠開,只是這次,兩人并未被沖散。

  因為,下一秒——

  她的手腕小臂就被人扣住了,她心頭一跳,心臟猝然收緊。

  順著那只手看過去,就瞧見了嚴遲。

  瞬時連呼吸都滯了滯。

  他手腕略微用力,將她整個人從人流中拉到了自己身側。

  大概是個子高,手長腳長,就連指節似乎都比尋常人長一些,可以輕松箍著她的小臂。

  夜風微涼,吹得人皮膚盡是涼意,可他手心滾燙,就這么貼過來,燙得她小臂皮膚都覺得熱烘烘的。

  她原本以為,他應該會松開了。

  因為江軟感覺到他的手指松了松…

  緊縛的心臟,好似得了喘息的機會,心臟瞬時恢復跳動,可接著,他的手指輕輕往下,自然而熟稔得,輕輕扣住了她的手腕。

  “跟緊點。”他聲音被鼎沸的人群沖散消弭,落在江軟耳里,已經很輕了。

  可她此時哪兒有精力顧著他在說什么…

  她只覺得,他手心太燙。

  以至于她的手心,都已經熱出了一層汗。

  方才輕松些的心臟,瞬時又被提了起來,心跳得更加劇烈了,周圍的擁擠,嘈雜,碰撞…好似在一瞬間就消弭殆盡。

  她的世界…

  只有他。

  還有那緊扣著自己手腕的手。

  極度緊張激動的情況下,江軟似乎都能聽到自己亂如擂鼓的心跳,紅暈更是一層層在臉上加深…

  她覺得這里太擠了。

  人挨著人,擁擠。

  還有什么在壓迫著她的心臟,擠壓得密不透風版,就連呼吸聲都被一點點放大。

  其實相對于她,嚴遲又何嘗不是如此。

  人多,他不愿見她被人推來擠去,卻又沒法將他正大光明護在身下,猶豫遲疑著,也是做了很久的心理建樹,抓住了她的小臂,大抵是不舍得松開,畢竟碰都碰了…

  干脆就抓住了她的手腕。

  有些時候,太唐突的舉動,很容易惹人反感,嚴遲很挺擔心的,怕她就此甩開,好在…

  她沒有。

  順利走出人流后,嚴遲雖有不舍,臉上卻毫無異色,松開了她的手,與她正面相對,“剛才人很多。”

  “嗯。”江軟點著頭,在他的注視下,臉上高熱難以消退。

  心臟跳得太快,好似已經無法供血,缺氧的窒息感,讓她覺得整個人都透著股失重感。

  “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那個…學生會晚會結束有個聚餐,主席讓我問問你,有沒有空一起去吃飯。”

  “你也去?”

  “嗯。”

  “地點在哪兒?”

  江軟帶著他朝著東門的小吃街走去,學生會聚餐地點,就在小吃街上的一家餐館。

  這一路上,兩人都沒說什么話,只是離人群越來越遠時,他忽然開口:

  “你中秋回京嗎?”

  “回啊,我朋友要過來,剛好跟他一起回去。”

  “朋友…”嚴遲點了點頭,“我過幾天也會去京城,中秋在那里有個珠寶展,需要去看看情況。”

  “是嗎?”江軟悻悻笑著。

  這跟她也沒什么關系啊,告訴她干嘛。

  江軟本以為嚴遲跟她過來,是準備參加聚餐的,沒想到快到門口,他停住了腳步。

  “那你進去吧。”

  “你不跟我一起進去嗎?”江軟指著餐廳,只有十幾米的距離了。

  “我不去了,聚餐結束再回市里,比較晚,我還有點工作要處理。”

  “那你…”

  跟過來干嘛?

  江軟話沒說完,嚴遲卻好似已看穿她的心思,只是一笑:

  “小時候沒看住你,還以為把你弄丟了,以后…”

  “再也不會這樣了。”

  江軟覺得心臟莫名被什么蹭了下,心跳莫名。

  緊接著,他又開口:

  “天太黑,時間也不早了,送你過來,我會安心些。”晚會結束已經九點半,時間的確不早了。

  不知為何…

  在這一刻,江軟甚至覺得自己有些神志不清了,覺得這么安靜的環境下,自己震耳欲聾的心跳聲,會不會被他聽到了。

  嚴遲目送她進了餐廳,就轉身離開了,倒是江軟進去后,卻并未進包廂,而是偷偷扒著門,看著他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當她到了包廂后,主席過來問她,嚴遲人呢。

  “學長走了。”江軟哪兒敢說,嚴遲一路把她送到門口才離開的,這要是被他們知道,怕是要瘋了。

  “沒關系,你別緊張啊,他不來很正常的,本來就是試試看,今晚也辛苦你了。”主席笑了笑,“趕緊坐吧,馬上要吃飯了。”

  江軟坐下后,還有人過來問她關于嚴遲的情況,大部分都是女生。

  同為女生,有些事她們不說破,江軟心底也清楚。

  嚴遲給人的感覺太硬,女生不敢接近,卻不代表,心里對他沒想法。

  “我和他也不算熟。”大抵是有私心的,江軟并不想告訴她們,其實嚴遲是個很細致周到的人。

  “你們坐在一起看晚會,都沒說什么嗎?”

  “什么都沒聊。”江軟這句,是實話。

  “行了,都別問了,嚴學長是什么樣的人,大家還不清楚嗎?估計學妹跟他坐在一起,已經很緊張了,哪兒敢跟他說話啊,況且嚴學長本就是寡言少語的性子。”

  “這倒也是,跟他說句話比登天還難。”

  “對了,今天發言的那個負責軍訓的主教官,長得好帥啊。”

  話題被岔開,也就沒人關注江軟了。

  嚴遲,寡言少語?

  江軟皺了皺眉,這是從哪兒傳出來的流言,他雖然好像不是很健談,也不是那種悶葫蘆啊,而且…

  還特別會說!

  每次都弄得她手足無措。

  抬手摸了摸方才被他觸碰過的手腕,皮膚表層他留下的熱度早已消散,只是那股子熱意卻好像滲進皮膚中…

  在她手腕上烙上了一個不輕不重的印子。

  想起就覺得心跳臉燙。

  嚴遲離開學校,并沒回家,而是直奔公司,查看了一下京城中秋珠寶展的進度安排,他這行程是早就安排好的,籌備珠寶展,并非臨時起意的事,本以為她中秋如果回京,兩人還能一道同行。

  沒想到她早就和朋友約好了。

  這也沒什么打緊的,反正以后的機會還多。

  只是讓嚴遲沒想到的是,他以為,江軟的朋友,是她什么同學,結…

  卻是個男的。

  好巧不巧,還被他給撞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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