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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老板和小表妹番外(10)

  <h3>云老板和小表妹番外(10)</h3>

  入夜時分,烏云遮皎月,蟬噪風越靜。

  送走京六爺一行人,梨園內值班的人,都輪守在自己的崗位上,后臺只有范徵羽和云鶴枝兩個人,此時正坐在云鶴枝的專屬化妝間內。

  經過剛才的險情,范徵羽醉的那點酒早就醒了,此時都要瘋了,她、她居然…

  拽著云鶴枝的衣服撒嬌!

  這可怎么辦啊!

  她一直都把云鶴枝當做師長一般的神仙人物看,可敬不可親,哪兒敢對他造次,也太丟人了。

  “還要喝茶嗎?”云鶴枝看她,臉上還殘留著酒氣熏染的潮紅,眼神卻已清明,顯然已經醒酒了。

  范徵羽不敢看他,只是悶聲點頭。

  “不是要化妝嗎?你去卸個妝,然后坐到那里,我去準備一下。”云鶴枝指了指一側的化妝臺,一面很大的鏡子,不似女生擁有的那般精致,前面卻擺放了許多化妝勻面的東西。

  范徵羽現在是騎虎難下,只能先去卸妝洗臉。

  另一邊,從梨園出來的京六爺,正在詢問方才那個瘋狂粉絲處理得怎么樣。

  “按照您的吩咐,已經處理好了,他以后絕不可能再出現。”

  “想不到也有素來心高氣傲的云老板也有求人的一天,他在京城沒什么親友,與我們家關系算是最親近的了,以后他若是結婚提親,以我母親對他那千般好,肯定要插手管這件事的,哪兒需要求我幫忙。”

  “您、您該不會是答應了吧。”京家人說話小心試探。

  “有什么問題?”

  “我們剛才處理那個粉絲,知道這姑娘叫范徵羽。”

  京寒川思忖點頭,只說了句:

  “名字不錯。”

  京家人:“…”

  “學音樂的,跟云老板也算相配,就是不知道年紀多大。”今晚范徵羽有演出,為了舞臺上更好看,妝容略重,稍顯成熟。

  “她、她是五爺的表妹。”

  京寒川嘴角笑容僵住,江錦上的表妹?

  這云鶴枝他…怎么不早說。

  他這個圈子,與江錦上那個圈子,互不相容,平素也沒往來,怎么著,結婚提親讓他幫忙?他要如何下手?

  這不是挖坑給他跳嗎?

  想起方才某人讓他提防女兒被偷,越發覺得這云鶴枝不是個東西,也就是仗著有他母親撐腰,要不然,早就是他們家后院的一堆魚肥了。

梨園內  范徵羽卸了妝,洗完臉便坐到了化妝鏡前,不得不說,云鶴枝這里的東西很齊全,居然連卸妝的都有,洗了臉,人就更清醒了,坐到云鶴枝面前,惴惴不安。

  “我只給你化些簡單的,感受一下就行,至于勒頭那些就算了,畢竟太晚了。”

  京戲里,勒頭這一環節都非常重要的。

  范徵羽點頭,她如今只要想起自己居然沖著云鶴枝撒嬌,就覺得徹底沒了臉,就連云鶴枝讓他把頭抬起來,她都沒聽到。

  只感覺下巴被人輕輕捏住,臉稍仰,慌亂無措的視線與他撞了個正著。

  他的目光直接,化妝鏡前,光線很亮,落在眼底,就好似熠熠耀目的火光,燒著周圍的一切,讓空氣都變得稀薄。

  范徵羽突然有些呼吸不穩。

  下巴處傳來他指腹的溫熱,那一小撮熱度,瞬間蔓延至整張臉。

  原本化妝就需要離得近些,而云鶴枝靠得似乎又近了些,就連呼吸都交纏在一起,范徵羽緊張得不敢喘息,恍惚想起被他摟入懷中的感覺…

  箍在腰上的手臂,手心按著她的后腦勺。

  她的臉就更紅了。

  “你很熱?”云鶴枝的臉近在咫尺,氣息縈繞在她身旁,一種難以言喻的東西將整個化妝間充盈。

  這是他的地方,處處有他的痕跡。

  范徵羽就好似落盡他的包圍中,無處可逃。

  今晚發生的一切,仿佛在腦海中回想,她這臉…

  就紅得更燙了。

  “我、我…”她努力告訴自己,不能慌,可是嗓子眼卻被這股熱意燒得發熱,竟一個字都吐不出。

  “這么晚,你讓我幫你化妝,你是真不害怕。”

  “害怕什么?”

  “我畢竟是個男人。”

  嚴格算起來,兩人年齡相差不多,只是云鶴枝自小學戲,很早就登臺,許多年前,大家就稱呼一聲云老板,生生把他喊出了幾分老氣。

  男人…

  范徵羽此時自己都能感覺到自己的臉燙得幾乎要燒起來,她是個成年人,又在國外待過,云鶴枝這話是什么意思,她一點就透。

  他是在告訴自己:

  這么晚,與一個異性獨處,不合適。

  “平時和大家訓練,也會這么晚的,甚至會通宵,還、還好吧…”范徵羽嘴硬著。

  “一群人通宵…”云鶴枝手指還捏著她的下巴,小姑娘臉很燙,比他的指尖還熱。

  那股子熱意從他之間,沿著手臂,一路燒到心口。

  周圍很靜,心跳聲…

  很燥!

  “還是說,你也和其他異性,獨處到這么久?”

  范徵羽也和異性單獨合作過,通宵也有,那都是在樂團排練室,經常有老師陪在身邊指導,像她和云鶴枝這樣的…

  自然是第一次。

  范徵羽也不是傻子,云鶴枝說出這個問題時,那感覺就完全變了。

  尋常的合作關系,哪有人會問這種事。

  她心底也清楚,自己的回答很重要,她如果說經常這樣,基本就是告訴云鶴枝,他不是特別的那個,如果說只有他…

  成年人的世界,有些話一點就透。

  她呼吸越發急促,腦子一片暈眩,比醉酒的感覺還強烈。

  平靜的海面下,暗涌翻滾。

  云鶴枝…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范徵羽心底發慌,心跳變得更重,而此時云鶴枝的臉卻好似越來越近了,這是她喝多了酒,腦子還沒清醒嗎?

  只是他開口,氣息更近的吹到她臉上,甚至拂過她的唇邊,她才意識到…

  兩人的距離已經近到不可思議的地步。

  “怎么不說話?你和別人也這樣?”

  “我…”范徵羽原本還在斟酌著措辭。

  只是酒醒了,不代表腦子就好用。

  身體快于腦子做出反應,輕輕搖了下頭,“不是,我只和你…”

話沒說完  她感覺唇上被什么輕輕碰了下。

  兩人之間…

  已不剩任何距離。

  在這一刻,化妝間的空氣都好似被抽盡。

  稀薄得令人窒息。

  他只是輕輕碰了下,稍縱即逝,她瞳孔微震,眼睛睜得很大,難以置信得看著他,卻落進他的眸子中。

  他的眼風灼燙,深沉,濃稠。

  “你、你干嘛?”范徵羽意識已經被抽飛。

  脫口就問了句特別沒腦子的話。

  “你說呢。”云鶴枝只是親了她一下,身子卻并未抽離,兩人之間的距離,仍舊很近。

  范徵羽意識還沒回籠,只能感覺到最淺顯的東西…

  她的心跳很快,呼吸很急。

  尤其是在他的注視之下,灼燙的眼風,密不透風般的讓人無端升出一絲窒息感。

  “徵羽…”云鶴枝捏著她的下巴的手指早已松開,只是看著她。

  目光沉遂。

  “接觸這么久,你覺得我這個人怎么樣?”

  “挺、挺好的。”

  范徵羽此時意識都沒回籠,真的是完全憑本能在回答他的問題。

  云鶴枝對她的回答,似乎是挺滿意的,嘴角勾了勾,“挺好是有多好?”

  “挺好就是…”

  “好到可以做你男朋友嗎?”

  就那么一刻,那么一句話,絕對的安靜下,范徵羽覺得心跳呼吸都瞬間被他奪了去,整個人都完全處于失重狀態。

  身子輕了,意識飄了。

  她是不是醉酒還沒醒?

  喉嚨被酒燒過,此時又熱又癢。

  震耳欲聾的心跳聲,更是讓她難以自控。

  范徵羽不知該怎么回答他這個問題,云鶴枝卻只是一笑,并沒急著要一個答案。

  感情這種事,本就是相互的,求不到,急不得。

  “有空我再幫你化妝吧,很晚了,我送你回家。”云鶴枝說完就起身。

  那股失重感消失了,可是取而代之的卻是另外一種情愫,這種感覺從離開梨園,到上車,一直充斥著她…

  自己剛才沒做出任何反應,算是一種拒絕,所以她和云鶴枝之間…沒戲了?

  想到這里,她又開始心慌。

  “去你們家要走哪邊?”這里巷子多,云鶴枝雖然知道兩人住地只隔了一條河,卻并不清楚她家具體在什么位置。

  車子開到靠近范家門口空地停下。

  兩人推門下車,在昏黃的路燈下,云鶴枝將車鑰匙遞給她。

  范徵羽一手拎著自己的包,一手微微收緊,攥緊了裙邊,手心孵出一點熱汗,渾身就好像溫火在慢烤。

  她不說話,云鶴枝也沒動,心底想著,這小姑娘可能有話要說。

  雖是秋天,只是這路燈下難免有些蚊蟲飛蛾,云鶴枝就想著,還是讓她早些回去休息,略微俯腰躬身,笑著看她。

  “我知道今晚我說的話,做的事,都比較突然,我不想給你什么負擔,我也知道,如果被不喜歡的人親了,碰了,大抵會覺得很不舒服,我們的合作已經結束了,如果你覺得難受,那以后…”

  其實云鶴枝當時親她那一下,就連他自己都沒想到。

  他只是…

  看她臉燒紅,覺得喉尖癢癢的,然后就…

  不受控的親了一下。

  其實在那個時候…

  他還想要更多的。

  就在云鶴枝說這些話的時候,范徵羽卻忽然伸手,抓住了車鑰匙,也同時…

  攥住了他的手。

  他的話沒說完,就看到她忽然踮著腳,仰著臉,湊到他面前,在他側臉輕輕啄了下。

  “我回家了,記得你說幫我化妝的事。”

  伴隨著一陣腳步聲,他聽到了鐵門打開,關上,落鎖的聲音。

  “回來了?這么晚,吃飯了沒?”一個女人的聲音。

  “孩子這么晚回來,肯定是吃過了,瞧你這身上,一股子味兒,喝酒了吧,趕緊回屋洗洗睡覺。”中年男子的聲音,有些嘶啞感。

  “你要是餓了,我去給你下碗面吃,對了,我還給你熱著牛奶,喝一杯再睡…”

  “你先讓孩子洗個澡啊。”

  “喝牛奶和洗澡有什么關系,徵羽啊,今天演出怎么樣?還順利嗎?”

  “孩子這么累,你讓她趕緊休息一下吧。”

  范家的家庭氛圍,極好。

  這種小院子,一點動靜在外面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那個吻很輕,卻又像是有穿透力一般,融進他的心底,一種難以言說的悸動緊張感,還有喜歡之人所給予的回應喜悅,許多情緒堆疊在一起,讓他耳根徹底紅透。

  被她碰過的地方,還散發著讓人的熱度。

  秋風很涼,而他此時渾身都暖烘烘的,云鶴枝以前是個很自閉的人,他才會喜歡阮夢西那么陽光的人,他覺得,那是與他截然不同的人。

  她身上有光,可以照亮他,可他此時覺得…

  阮夢西,那也只是光。

  而他…

  找到了屬于自己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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