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風向急轉直下,京城的事,從未波及過霍家,他家本就遠離紛爭,這次居然親自、主動下場,整個京圈瞬時變得風聲鶴唳,烈火烹油。
“霍夫人與江夫人是閨蜜,聽說還是她粉絲,我做夢都沒想過,這兩家會對掐起來,真是活久見。”
“誰輸誰贏,影響都很大,這梁家可真有本事。”
“二爺結婚時,霍爺還作為伴郎出席助陣,怎么可能忽然鬧掰?”
“霍爺貌似不在京城,這世上哪兒有永久的朋友。”
眾人討論得熱火翻天時,距離梁家的慈善活動也越發迫近。
唐菀那日要去醫院取篩查遺傳病的報告,還要去見給她孕檢的醫生,出門時沈家二老看向她,欲言又止,最后才讓她注意安全,早些回來。
“我會照顧好菀菀的,你們別擔心。”江錦上讓二老放心。
上車后,唐菀靠在椅背上,捏了下眉心,“最近外公外婆都瘦了許多。”
其實是整個江家氣氛都不好,沈家二老覺得是因為沈疏詞的事,牽累到了江家與霍家反目。
而江家卻覺得事情原本勝算很大,卻被故交背后捅刀子,心底也憋屈難受,變弄得一家人都不自在。
“小姨媽感覺也怪怪的,她不是和你都商量好了,有什么可擔心的,她最近總是愛盯著一個發呆,讓她住在我們家,她又不肯,自己回去,大家都挺不放心。”
沈疏詞怎么可能不抑郁,她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最后跳出來幫梁家的,會是霍家人,而自從那日霍欽岐的一通電話后,兩人便再沒聯系過…
作為重要證人,警方也擔心她出什么事,或者梁家找她不自在,被媒體騷擾,特意派了便衣保護她,倒不至于出什么事。
“你別太擔心,中午想吃什么?”江錦上很強硬得岔開話題。
“想吃些酸的…”
江錦上瞥了眼她的干癟的肚子,愛吃酸?該不會是兒子吧,他是瞧著江江如何從一個奶娃娃長成一個小魔王的,相比較兒子,他更期待有個女兒。
兩人到醫院后,今日周仲清坐診,并不在辦公室,兩人取了報告,看完醫生,便去他辦公室等著,倒不是約他吃了中飯,而是有點事需要配合警方調查。
警方的鑒證人員,剛好也要來醫院,便把地點約在了周仲清辦公室。
兩人到辦公室的時候,江時亦也在,他正隨手翻看著一本醫學期刊,“你們來了?檢查結果出來沒問題?”
“暫時沒有,可能月份大一些,還需要篩查一些其他的。”唐菀看了看辦公室,“警察的人還沒來?這梁家可真是一點都不消停。”
江時亦但笑不語…
已經徹底撕破臉,梁家倒也不在意,再撕吧得徹底點。
梁晗被打過去許多天,忽然提出要給他驗傷,無非就是想狀告江錦上擅長民宅,故意傷人,反正臟水可勁兒潑,當日江時亦也動了手,定然是要一起被檢查的。
很快傳來敲門聲,進來兩個民警,還有提著工具箱,約莫是警局鑒證科的工作人員,身后還緊跟著兩個人,唐菀認識,倒是沖她一笑。
“沒想到又見面了。”
“嗯。”她戴著口罩,只有那雙小鹿眼,輕靈有神。
“五爺,我們要收集一下您的指紋。”
梁晗前后被多人打過,甚至他的親爹還上了棍子,驗傷實在沒什么意義,根本分不清哪些傷口是誰造成的,況且這江五爺是出了名的病秧子,還能把他打殘了?
梁家給警方的供述,把江錦上形容成了一個佛擋誅佛的殺神…
可此時鑒證科的人,讓他錄入指紋,瞧著他指關節有擦碰傷,“您這傷口是…”
“之前去梁家造成的。”江錦上也沒瞞著。
眾人點頭,想也知道,這肯定是平素不常動手,甚至不知如何下手,才會連帶著把自己也弄傷了。
“您當時記得,當時具體打了梁晗什么部位?”
“氣糊涂了,不清楚。”江錦上恨不能把他活剮了,哪兒還記得打了多少下,或者具體打了多少次。
“梁家想起訴你故意傷人。”
“您覺得我的體質,就是無人攔著,又能把他打成什么樣?”
當時除卻江錦上身邊的兩個人,都是梁家自己人,說什么江錦上兇神惡煞沖進去,對著梁晗拳打腳踢,極致夸張。
警局的人,大多不信!
這人幾個月前,還躺著病床上,九死一生,就是大了雞血也不至于那么夸張吧。
“三少這邊您幫忙一下…”鑒證科的人忽得轉頭看向后側的人。
那個生了小鹿眼的姑娘并沒作聲,而是走到江時亦面前,“錄指紋,伸手。”
涼薄無情的像個檢測機器。
江時亦沒作聲,伸手出去,任由她擺弄著。
只是搜集一些指紋和采些樣本,整個過程很快,辦公室內也很安靜,直至江時亦說了句 “前幾天和教授視訊,他提起你了,你抽空給他打個電話。”
一室悄寂…
所有人的焦點都集中在兩人身上,那個生了小鹿眼的姑娘,冷淡得嗯了聲。
連同她的助手都懵逼了,顯然他都不知道,他倆是早就認識的。
江錦上坐在邊上,打量著二人,兩人全程,就連眼神交流都沒有,壓根不像是熟人,前后算起來,江時亦與她見了至少三四次,兩人沒有打過一次招呼…
教授?
師出同門?
直至警察一行人離開,江時亦才神色極淡的看向一側的兩人,“中午一起吃飯嗎?”
江錦上點頭,“你和那位…認識?”
江時亦并沒回答他的問題,“之前聽同事說,附近有家餐廳不錯,偏甜口,弟妹應該會喜歡。”
他不提,江錦上與唐菀即便好奇也沒多問。
江時亦可不像江承嗣,旁敲側擊,總能問出一些東西,他若不想說,這嘴是極難撬開的。
后面江錦上還側面問過江承嗣,唐菀也好奇“你在四哥那兒問出什么了?”
“一無所獲,兩人同住一個屋檐下,他居然什么都不懂,四哥是不是腦子缺根筋?”
“四哥本就不是特別細致的那種人。”唐菀笑道。
就在不遠的將來,他才發現,腦子缺根筋這種話…
同樣適用于他。
梁家的慈善活動,在嶺南一處地方,好似是誰家剛舉行完婚禮,那塊地兒的租金,隨之水漲船高,現在想要租賃,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很多人家跟風,覺得能去那里結婚或者辦什么喜事、活動,都是極為體面的。
霍家要來給他們撐場面,梁家也知道,今天的慈善活動,對他們來說過于重要,肯定什么都要用最好的,為了敲定這個租用場地,花了不少錢,更別提動用的人脈關系了。
因為梁晗的事,梁氏集團的股票已經跌破了歷史最低點,梁家最近的日子并不好過。
所以京圈有人調侃,為了這次的洗白大會,梁家怕是把老底都掏空了。
活動下午開始,上午刮了陣陰風,中午風卷云散,倒是天朗氣正。
活動一點開始,可不到十二點,便有人陸續抵達,因為是慈善活動,又是露天,梁家還特意將自己資助的孤兒從天南海北接到京城,特意請了幾家媒體,還有一些互動活動,所以大家穿得也都很簡約休閑。
所有接待員都笑容滿面,游刃有余地穿梭在受邀的賓客間。
今日來的人,比預想得還多,還有一些梁家未發邀請函的,不請自來。
可梁家此時需要廣結善緣,自然是來者不拒!
而梁家人,更是宛若眾星拱月般,被一群人圍攏在中間,大家看得哪兒是他們的面子,無非是顧忌著霍家。
旁敲側擊打聽兩家的關系。
雖然不知道接下來事態會如何發展,可所有人都覺著,勢必會有一場大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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