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酒店的路上,祁則衍還計劃著如何接近唐菀。
“你想怎么做?”江錦上正翻看手機微信。
“吃飯喝酒唄,人只要喝多了,還不是我想干嘛都行?”
江錦上偏頭看他,“耍流氓?”
“我是那種人嗎?”
江錦上認真點頭。
“我就是覺得她對我太客氣,太生分,喝點酒,能拉近點距離,你也太齷齪了,我在你心里就是那么無恥的人嗎?”
“因為你剛才說話語氣挺下流的。”江錦上說得篤定。
祁則衍氣結。
而此時江錦上點開微信語音,那邊傳來一道奶聲甕氣的聲音:“二叔,你什么時候回來啊?我都想你了。”
“我能不能去找你玩?每天都要上課,太苦了。”
祁則衍輕哂,看江錦上正再發信息,忍不住問了句,“你還真信這小子的話啊,八成是想出來玩,賣慘。”
“今天周末,這個點他應該在家里補課。”江錦上直言,“我和我哥說一聲,他又在偷偷玩手機。”
祁則衍語塞,“這是你親侄子嗎?”
“就是親的,我才對他要求嚴格,希望他長大成為有用的人。”
這話沒錯,就是聽著總感覺挺不要臉的。
祁則衍咳嗽兩聲,一個渣爹,還有個渣叔,還沒媽疼,小侄子太苦了。
某個小家伙,真的是趁著補習老師不在,偷偷玩了會兒手機,手機亮了兩下,他以為是自家二叔回了信息。
沒想到是自己父親的:
帶著手機,五分鐘之內,來我房間,要不我就親自去接你。
他嚇得小臉刷白,手一抖,手機都掉在了地上!
渣爹肯定是在自己房間裝監控了!小孩子就不需要隱私?
小嘴嘟囔著,還是認命的拿著手機走出了房間,補習老師去了個洗手間,剛回來就看到他視死如歸,一臉悲壯的往外走…
他想攢錢離家出走,去投奔二叔!
這邊江錦上一行人已經到了酒店,他們畢竟是商業合作,應酬喝酒是很正常的。
“唐老師,您不喝一點?”祁則衍挑眉。
“我…”唐菀有些猶豫,昨天尚且可以用要開車回家應付,今天總不好推辭了。
祁則衍一直給江錦上使眼色,你倒是幫我說兩句啊。
酒是最好的助興東西,很容易拉近彼此之間的距離。
“反正我在,你可以少喝點。”江錦上語氣溫緩,總能給人最大程度的安全感。
之前一起應付過唐茉的事,加上多天相處,唐菀對江錦上是比較信任的,“那行,我陪您喝兩杯,不過我酒量不好,喝多了怕丟人。”
“沒關系,我酒量也不好。”祁則衍笑著,還給江錦上遞了個眼色。
沒白交你這個朋友,關鍵時候還是挺給力的。
陳經理酒量好像一般,喝了幾杯白的,臉已經紅得不像話,倒是唐菀,幾杯酒下肚,居然半點異色都沒有。
祁則衍酒量還算可以,畢竟做了幾年生意,酒量再差也練出來了。
他只是沒想到唐菀酒量很好,他頭都有些暈了,唐菀還笑瞇瞇看著他:“祁總,還喝嗎?”
“喝!”祁則衍不想在她面前丟人,唐菀遞過來的酒,他都如數喝了。
江錦上坐在邊上,他說身體不好,半點酒沒粘,拿著筷子,悠哉吃這面前的一盤掛霜花生。
反正今晚唐菀醉沒醉,都是他把人帶回家,怎么看都是給他制造了機會,所以江錦上一點都不急。
祁則衍本來就是想喝點酒助助興,拉近他們之間的距離,可他沒想到唐菀酒量這么好,他很怕自己被比下去。
助理站在邊上,都有些懵逼了。
不是說喝點酒聊聊天嗎?怎么到最后開始和她拼酒了?
老板,您還記得自己是來干嘛的么?
結果可想而知…
祁則衍是被抬出去的。
“五爺,我們老板喝多了,那我們就先回酒店了。”助理扶著祁則衍,頭疼得要死。
“給他買點醒酒藥,送他到房間,給我發個信息。”江錦上叮囑,畢竟是朋友,也不會真的半點不關心。
“嗯,那唐老師這邊…”
“我和她一起回去,你不用管。”
祁則衍走后,江錦上詢問了陳經理的家庭住址,和去唐家老宅是一路的,就捎上他一起回去了。
陳經理坐在副駕,系了安全帶后,打量著開車的人,江錦上身邊的,白天就算了,現在天都黑了,還戴著墨鏡?
“具體地址是哪里?”江就忽然轉頭看他。
“哦,在…”陳經理報上地址,江就才開始導航。
江錦上和唐菀坐在后排,唐菀酒量的確很好,只是今晚喝了太多,雖然沒醉,也不可能半點感覺沒有,靠在椅背上,手背搭在額上,閉目養神。
“喝太多不舒服?”江錦上偏頭看她。
“我還好,祁總好像喝醉了。”唐菀輕笑。
她闔著眼,自然不知道,此時江錦上正明目張膽在看他,而這情形卻被陳經理一絲不落看到了眼里。
他本就沒喝多,出來談生意,他也擔心喝多說錯話耽誤事,說喝醉了,其實有幾分做戲的成分在。
陳經理既然能被唐菀看上,讓他與自己合伙開工作室,自然不傻,又是結過婚的,透過江錦上的眼神,他總能看出一點端倪。
這江五爺該不會…
他不是來退婚的?
想著今天發生的事,他仔細想了想,覺得他們所有人都可能被套路了。
包括祁則衍。
陳經理偷摸觀察后方,待到他小區門口,江錦上直接說:“江就,送送陳經理。”
“五爺,不用,都到家了,謝謝您。”
“你今天喝了不少酒,路面又比較滑,我怕你說話做事把握不好分寸,要是沖撞了別人,或者摔著磕了,容易出事。”
江錦上說著沖他一笑,暗示性很明顯:
說話做事小心點,不然容易出事。
此時唐菀已經靠著睡著,壓根不知道兩人之間的刀光血影。
待江就送陳經理離開,江錦上偏頭看向身側的人,可算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祁則衍此時躺在酒店床上,已經徹底醉死過去!
他壓根不知道,自己的“犧牲”,完全是給別人做了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