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人兒啊,你究竟在哪里,”
“我的心啊,隨你而去,”
“你在哪啊,我就在哪。”
“哪也不去,與君相隨~”
一名身穿青衣的女子哼著柔和婉轉的小曲,坐于梳妝臺前,任由青絲長發披落在肩頭,對著鏡子,梳妝畫眉,用纖纖素手,一筆一劃仔細描秀眉。
她眉梢細長,雙眼明亮有神,用火紅的胭脂染上雙唇,對著鏡頭抿著微笑,猶如春風襲人。
一想到即將與他見面,
就讓她面頰緋紅,猶如春天的桃花,亦猶如春天的晚霞,顯得端莊,顯得賢惠,顯得美貌不可方物。
四天前,她還面若枯槁,臉色蒼白,心底的仇恨猶如寒冬的冰雪融化不開,猶如怨婦般面色可憎。
直到那天晚上,當她得知蟲豸被會長繩之以法后,她有種大仇得報,心里空蕩蕩的感覺。
猶如行尸走肉般回到家中。
當她失落地坐在桌前,心里滿是茫然時,發現協會的內部網里,收到一份來自協會會長郵箱回復的信件。
大寫的標題是:“你愿意讓王子復活嗎?”
心里的內容很簡單,就是蟲豸愿意付出極大代價,讓王子復活,前提是奶糖不能泄露出研究所里的秘密。
而會長不忍心看見一名武宗級戰力缺失,便發來郵箱詢問。
當她看過一遍,眼中的茫然早已消失,眼中散發出驚人的神彩。
心情從大悲到大喜,猶如過山車般,讓她無法鎮定下來,心跳疾跳不已。
因為不僅是發信人是協會會長,更是上面的權限顯示,赫然是協會最高權限!
這意味著這是協會會長親自寫的信件。
她有些不放心,擔心是某個勢力的陷進,又由B級破解器檢查了一遍,得知發送的來源,的確是江北城協會內部,最高權限之人的郵箱發出。
才讓她真正確認!
對方所說的話,是真的!
她終于能夠見到王子了!
不過,按照郵件上的條件,她必須隱藏這條郵件里的信息,同時答應審判時做偽證。
不過無論是什么條件,只要能讓他活過來,她都能答應!
她對著大紅的梳妝鏡補好淡妝,眉梢如柳,似嗔似喜,放下梳子,輕輕說道:“夫君,等著我,”
“我會以最好的狀態見你,”
“這一次,不會在允許你逃跑了。”
她張開雙手,看著白白嫩嫩的雙手手心,下定了決心,看向旁邊的手機。
...
諾言正準備走出大門時,手機鈴聲響起,
她接起手機,聽到奶糖的聲音。
聽著她的講述。
“什么?!”
他踏出房門的腳步停住,神色漸漸變得嚴肅,不等電話那頭說完,便打斷他,聲音有些冷淡地說道:
“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當庭做偽證,聲稱在第三研究所里的一切都是自己幻想的,
你想讓蟲豸恢復清白,然后針對我們!?讓一個副會長視我們為最大的敵人!?”
奶糖有些歉意,但堅定的聲音傳來:“很抱歉,具體的事情我不能說,但是我保證這件事過后,蟲豸不會對付我們。”
諾言的火氣一下子升騰起來,耳鳴聲漸漸變得刺耳。
這耳鳴聲音刺耳無比,就像汽油一樣,平時還不覺得礙事,但是在此時,卻仿佛火上澆油,一下子讓他情緒有些失控。
“是誰讓你這么做的,是對方提出的什么好處,能讓你在王子頭七的日子里,說出這番話!”
此時他并沒有察覺,自己處于情緒暴躁之中。
仿佛一股無可名狀的狂躁情緒,極端的情緒波動,神不知鬼不覺地削弱他的理智,出現在他腦海里。
“相信我,至少相信王子。”電話那頭,奶糖發出嘆氣的聲音,隨后掛斷電話。
聽著電話聲嘟嘟嘟的聲音。
諾言回撥回去,提示對方無人接聽。
他眼中漸漸出現怒火。
這家伙,他折壽了數年的壽命,為此在生死邊緣戰斗,不惜和半步武宗以命博命,承擔了不可明知的污染值危險,
他毫不后悔自己付出了這些巨大的代價,甚至不后悔可能死亡的結局,而他去做這些,就是為了抓到殺死王子的幕后真兇,讓他付出代價!
現在她竟然要放過兇手!?
她以為是過家家!?說放過就放過!?圣母心泛濫了!?
如此反復,不知道后果會鑄成大禍!
這不僅是她的事情。
更是他的麻煩!
沒有人知道一個武宗級強者的恐怖,他親身經歷過。
而現在,自己是揭發他罪的敵人,一旦他出來,那會如何對付自己,根本不需要想象。
哪怕那時候礙于協會的規定,不能直接下手,不過那又如何,面對一個掌握絕對力量的強者,想要踩死一只螞蟻,
一天內做不到,兩天,兩個月,一年,只要時間延長,想踩死一只螞蟻的方法多得是。
而現在,自己的性命就要掌握在她人的手里,就要掌握在她的所謂的信任!?
一道選擇題浮現。
“是否選擇信任奶糖?”
諾言低著的頭慢慢抬起來,如果他看著鏡子,會發現自己眼里滿是煩躁和怒火。
“如果你是王子,那還可以考慮,但是...”
“否!”
他踏出房門,直徑去奶糖家中。
至于去山上墓前祭拜王子的事,盛怒之下,他早已忘記。
或者說,這就是他選擇的結果。
而他之前沒有發現,原本在地下室中,放在含鉛金屬保險箱里的小樹枝,此時靜靜地躺在他床頭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