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諾夫打不過對方,這很不可思議,
對方不過是一個偏僻村子里的村民,
手不曾接過鐵器,不曾殺過人,不曾見過世面。
幾個村子里的泥腿子,天生的對騎士有著敬畏。
面對身份高貴,經受專門訓練的他們來說,應該是心懷畏懼,乖乖被他們抓住。
就和其他被鎮壓的村子一樣。
但現實打了他一耳光,
事實就擺在他眼前,不得不接受。
在他心底只能使勁咽下這苦果,忍受被冰水澆灌一身的痛苦。
面對對方少年上下打量的目光,
感覺全身上下,都被對方不斷地羞辱。
但他心底依舊有著信仰。
他堅信只要將消息帶到男爵身前,他一定能將這群暴民殺死!
為他一雪前恥。
所以他吃屎也要活下來。
諾言蹲下來,半蹲在他面前,雙眼與他平視。
“我現在心情很不好,本來的打算都被打亂了,根本不是我想要的開局。”
他平淡無奇的話述說著一個事實,讓馬諾夫突然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這里就我一個人,所以跟你說說也無妨。”
“我好歹也是接受現代化教育的人,你要是真能堅持下去,那么我就得重新評估下這個世界,騎士對貴族的忠心程度了。”
“他在說什么?”馬諾夫對于對方的話,每個字都聽得懂,但是組合在一起,一個字都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諾言突然停下話,吃吃吃地微笑起來。
“我突然想起一些著名的刑罰照片。”
“你想干什么?”
馬諾夫尖聲大叫起來,心里的恐慌快要溢出。
諾言一只手朝他伸過來,平靜說道。
“哭吧,尖叫吧,然后瘋狂吧...”
數小時后,洞穴深處尖叫的聲音才緩緩停下來。
守在門口的獵牛等人咕嚕吞了口口水,忍不住向洞**張望了下。
一個身影出現在洞穴深處,他雙手沾滿了紅色不明液體,周圍好似散發著恐怖的氣息。
“我是個小妖怪,逍遙又自在。殺人不眨眼,吃人不放鹽...”
他一邊緩步走來,一邊把火把熄滅掉,
頓時洞穴變得更加漆黑,只能看到他隱隱漆黑的輪廓。
緩步走來,腳步聲清脆地在洞**回響,增添一股莫名的驚悚感。
咕嚕。
兩人吞了口水。
“怎么了?”諾言露出面容,看著兩人一副神色復雜的樣子,一臉奇怪問道。
“你怎么把火把熄滅了?”
“太靠近糧食了,為防火災就先滅了。”他聳聳肩說道。
“那...他怎么樣了?”獵狍嘴唇有些干澀,舔了舔嘴,忍不住說道。
“暈了...不過醒來可能神智不清吧,可能...恩...會有點精神上的小毛病吧。”
諾言嘴里嘟囔道,有些含糊不清。
獵狍后退了一步,然后干笑了幾聲。
獵牛沒有想那么多,詢問道:“他說了什么?”
“他把一切知道的都說出來了。”
諾言神色一沉,用水把手上的液體擦掉,說道:“情況比我們想象的糟糕。”
他環視一圈,說道:“把我們的人召來吧。”
獵狍身體一正,連忙說道:“交給我把,我現在就把他們叫來。”
...
半小時后,一群人圍在一個小型洞穴里,圍成一圈。
正中心是諾言。
他指著地上的沙土,用樹棍不停比劃,說道:“對方擁有十三個村子。”
“除了我們外,已經征收完所有村子。這意味著對方擁有數百名的青壯勞動力,稍加訓練就可以變成民兵。”
諾言看著獵狍,心里說道。
其中包含十名左右如獵狍,或者未強化前獵牛這種級別的獵人隊長級別。
這種人堪比原世界高階拳擊員的級別了。
“而男爵府有四名騎士,即使解決兩名,還有兩名。”
獵狍想起自己被騎士虐的場景,如果不是諾言的箭術了得,恐怕自己不出十個回合,就要落敗。
頓時神色變得難看。
這還是面對沒有騎馬的騎士,一旦騎士上馬,全副武裝戴好盔甲,
不是獵牛這種變態,根本打不過。
“有好消息嗎,我需要緩緩。”
他苦笑著說道。
周圍人沒有一人發出笑聲,神色全都嚴肅不已。
“沒有好消息。”
諾言神色嚴肅,道:“更糟糕的是,男爵似乎擁有很強的實力,但沒人真正見過他出手”
“無法估計,無法估量,只能知道他實力要超過騎士。”
這幾個消息,讓其余人都沉默下來。
自己這邊有數百個村民,能動的年輕勞動力也才十幾個,正面拼還是消耗,自己都沒有什么優勢,該怎么打?
看到眾人消極的模樣,諾言拍了拍手,笑道:
“我們也不是沒有優勢,現在大雪封山,男爵府聽說來了個貴客,他不可能親自進入找我們。”
“聽說他要征召村民做搜查隊的事,似乎跟貴客有關,可惜更仔細的事,我就不清楚了。”
“所以暫時不需要直面男爵帶領的人,需要應付他手下的搜尋隊。”
他想鼓勵眾人,不過看起來效果不好,不少人臉上依舊帶著遲疑,迷茫。
有個低矮的農夫低聲說道:“那些,都是我們曾經鄰村的人啊。”
諾言想著其他人,沉默了下說道:“只要他們打來,那么就是敵人了。”
他突然想到一個辦法,沉吟著說道:“不過我有個辦法。”
其余人臉色奇怪,紛紛看著他。
諾言神色有些復雜道:
“只要將他們拉到我們這就行。”
“怎么做?”眾人扭頭看向他。
諾言沒有做聲。
“我們可以打土豪,分田地,如果這些都不起作用,甚至更近一步,逼迫他們...”他默默想著。
...
一天后,數十名人群進入大山中,兩名身穿精美鐵鎧,全身覆蓋的騎士坐在馬背上,蹙眉望向周圍。
此時天微微亮,天色逐漸亮起。
各個村組成的搜查隊四散開來,四處尋找人的蹤跡。
這座大山中經過一夜下雪,樹林間沾滿了雪白的雪花,將各種野獸跡象都給掩蓋。
天氣寒冷刺骨,周圍一片安靜。
一名年輕的騎士忍受著鐵鎧冰冷的觸感,朝周圍望去,抱怨道:“這種大雪山連野獸都在冬眠,他們那么多人,怎么可能躲藏在雪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