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以后,阿姨絮叨了一會兒方才想起自己鍋里還煮著參雞湯,又火急火燎的去盛。
旁邊的女孩拍拍心口,一副劫后余生的樣子看著鄭殊。
其實女孩也奇怪,自己以前跟這位不知哪冒出來的哥哥,關系也就普普通通吧。
剛開始自己愛捉弄他,而他的脾氣也就是那種木訥一些的,而自己也因為他,少不得挨母親的罵,而且從頭至尾這位哥哥也沒有幫忙什么的,今天反而給自己說情。
這算是投桃報李,感謝自己在醫務室照顧了他么?
大部分是醫務人員的功勞,她就是正好被喊過來的,可啥都沒有做。
鄭殊這邊正襟危坐著,除了不熟悉這陌生的地方以外,還有就是zone技能關閉后,遲來的一陣虛脫感,讓他不得不坐著一動不動來恢復體力。
等到阿姨過來端上了兩碗參雞湯,鄭殊下意識說了聲謝謝。
阿姨本人也愣了,對其微笑道:“慢慢喝很燙”轉過頭看向女孩,臉色立刻變得嚴母了起來:“叡仁妳的現代舞老師已經聯系我了,說之后每隔節假日妳都得去上舞蹈課,知道嗎?”
鄭殊偏過頭,叡仁好奇怪的名字,他也是第一次聽,雖然常看電影電視劇,半島的也多有涉獵,但是這么一個名字既沒有在電影露過臉,電視劇里鄭殊也不是很有印象,看來就是正常中產階級家庭吧。
“知道了~”
又出現了,鴨子嘴。一看她就不是很情愿的樣子,可她還是乖乖的遵循了母上大人的安排。
半島里,是一個儒道約束蠻嚴格的社會,儒道提倡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既以綱常約束上級與下級,也以孝道、長幼有序來制定長輩與晚輩的嚴苛關系。
對于自己母親的安排,她沒有拒絕的權利,只有去做,哪怕自己其實并不喜歡。
鄭殊也是餓了,參雞湯吃著很不錯,很快的一碗的雞肉都吃得干干凈凈,湯都沒有留下半滴。
“歐巴,我吃飽了還有半碗,你吃不吃?”女孩一般只吃七分飽,不會吃到讓自己撐著的地步,所以一大碗里還剩下半碗湯和許多雞肉。
“額…”
“那我倒掉了。”說著女孩剛起身,鄭殊立刻阻止道:“別浪費了,給我吧!”
接過女孩手里的碗,鄭殊幾分鐘里又把半碗解決,他起身拿起旁邊的餐巾把桌上的一些食物殘渣污漬順便收拾干凈,起身拿碗到了廚房將碗筷放好,旁邊的女孩再次出現,打開水龍頭。
“你去吧,我要洗碗了。”女孩做這種事情已經習以為常。
可現在的鄭殊不比以前,他自己作為一個單身上班族,洗碗這種事情基本上很少發生,天天點外賣省事,但這洗個碗還讓別人來,他就很不自在了,自己順手就把碗給洗了。
“歐巴你做什么啊~~感覺你今天特別奇怪。”
連洗碗的工作都被搶走了,女孩非常不適應。
“可能今天昏倒,腦袋想東西變靈活了。”鄭殊將洗好的碗用干凈的毛巾擦干凈后擺好。
都收拾完,電視機目前已經被阿姨霸占,他們倆個小孩只能回房間去,說是房間實際上是個上下隔間的架子床。
鄭殊在下床鋪,女孩在頂鋪…
他們倆都已經是中學生了,難道這個國家沒有男女七歲不同席的說法?
那現在這個歲數怎么也不該待在一個屋子里吧!!!
兩張課桌、兩張椅子,其中一張擺放極其簡單,或者說空無一物,另一桌擺滿了小物件,看著架勢是女孩的沒跑了。
她坐在桌前,把書包打開里面放了一些作業,本來以為清凈了,鄭殊也躺在自己的鋪子上休息,希望能夠有安靜的時間讓他理一理這混亂的思緒。
不一會兒鄭殊感覺眼前有什么遮著,定眼一看。
女孩站在他床鋪前,“教我寫作業…”
鄭殊人都懵了,他尋思就算來到這個世界他可以看懂韓文,可這不代表他學習好啊,就單說半島的國文課和歷史課他自己絕對看不懂的。
可女孩都這么請求了,又在同一屋子里,自己不說她不得煩死自己?
鄭殊勉強下地去看看,好在是數學,而且半島的數學水平就有點…教學不一樣,這中學連個解方程都沒教,這種級別的數學題,鄭殊哪怕已經是出入社會很久的社畜了,他稍微熟悉一下立刻就可以幫助女孩解算出一大堆的題目。
他也在這本做題簿上看到了女孩的名字,韓文寫的三個字,在鄭殊眼里自動翻譯成漢字:鄭叡仁 也姓鄭?
“怎么了,這道題難么?”鄭叡仁看到鄭殊遲遲沒下筆解題,她在旁邊看了一段時間,都會解題了。
“不難,妳應該會算了,自己寫吧。”鄭殊說著從座位上站起,說起作業他都不記得明天如果去上學有作業自己又該怎么辦了。
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世界,又因緣際遇的獲得影視行走系統,即便從社畜麻木的生活中跳出,但是進入嶄新的世界,意味著一切都會跟著變化,這種脫離自己掌控的感覺,真的很不適應…
當然自己不需要虛與委蛇的與那幫同事、老板相處固然好,可穿越任務世界也不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首先自己還不知道能否有自主選擇任務世界的權力,同時這個影視行走系統的成分是什么?為什么第一個世界就要是末日世界,這種世界作為新手關卡,要不是鄭殊自己見多識廣,但凡一個不知道劇情的人進去,除非你已經免疫喪尸感染,要不然九死一生。
別看鄭殊過個任務看似很簡單,實際上就是占了先知先覺的功勞,沒有提前準備防具、兵器,知道路線做好準備,要是傻呆呆的跟任務世界里的人物一樣去冒險去闖,十條命都不夠用。
那下一個任務世界如果還是類似的怎么辦?給你來個生化危機或者世界末日大災難電影,穿梭于生與死之間,你說誰會好受?
喜歡刺激的人另說,鄭殊從骨子里就不是一個樂于去作死的人,求穩、慎重是他的生存第一法則。
“終于做完了。”鄭叡仁的聲音又一次打斷了鄭殊的思緒,只見她伸著懶腰樂呵呵的蓋上了題目簿。
希望眼前的這個世界不要出現什么可怕的超自然現象了,鄭殊真的經不起折騰,他也累了,什么也不去想,慢慢的合上雙眼進入夢鄉。
“變得特別奇怪的歐巴,不過…不是壞事。”
女孩的聲音隨著點燈的關閉也戛然而止,上頂鋪發出吱呀的聲音,這個鐵架床有點年份了。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