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野對神秘側的一切都感到好奇,使勁瞪大著眼睛,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仔細地觀摩眼前這些結界師的施法過程。
東野觀察的很細,偶然間發現,這些穿著打扮酷似僧人的結界師,他們的站位都很有講究。
首腦位于陣型中央,坐鎮天元,外圍成員層層包圍,從核心到外沿,分別結成二儀陣、三才陣、四象陣、五行陣、六合陣、七星陣、八卦陣、九宮陣,其余人員將他們圍成一圈,從上空俯瞰而下,大致形成一個圓形陣型。
108人閉目念誦法音,音節音色保持同步,在空中回蕩徘徊,形成某種共鳴。
奇怪的是,明明他們念誦的每一個字詞,東野都聽得懂,可當連貫起來之后,東野腦海中自動忘卻剛才聽到的東西,只能感覺到彌漫在四周的神圣感越發濃烈起來,如同一壺老酒打開,香味濃郁。
“來了!”
隨著身旁坂井花菜的提醒,東野更加聚精會神起來。
108位精英結界師同一時刻停頓念誦法音,隨即大聲一喝:
“御!”
狂風平地起,萬丈起光柱。
伴隨著他們話音落下,以他們站立的位置,一條通天徹地的光柱升上天空,照亮了半邊夜空,恍若白晝降臨。
東野愕然地抬起頭,仰望著這一變化。
當光柱升空到了極致,隨即在高空中炸裂開來,如若世間最燦爛的煙火綻放,用百字千字難以描繪其中的絢爛多姿。
緊接著,煙火之后,光柱炸裂開來的流光,在夜空中形成一道道劃過天際的璀璨“流星”,在設定好的軌跡中落在四面八方。
別的地方東野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事情,他腳底下這片化為建筑狼藉的土地,發生了驚人的變化:
成堆的碎片瓦礫的建筑殘骸消失不見,雅筑公寓完好無損地出現在東野面前,除此之外,周遭的住宅區、商業大廈屹立在地面上,仿佛剛才發生的一切都只是錯覺。
東野環顧四周,身后剛才探索過的蜈蚣尸體,以及那些雄獅般碩大的蚊子尸體,早已通通消失不見,路面一如既往的整潔,兩側路燈明亮,馬路上車流不息,人行道上人潮涌動,帶著一種繁榮的氣息。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當東野嘗試著觸摸眼前雅筑公寓的墻壁,發現很有質感,硬邦邦的,不像是假的之后,內心凌亂了。
東野背靠在墻壁上,揉了揉太陽穴,這件事對他的沖擊很大,他想讓自己緩一緩。
這個時候,雅筑公寓一樓大門打開,東野目光落在這個女孩臉上,不由一愣。
這居然是為他背鍋引雷的繪里香!
繪里香換了一身打扮時潮的衣服,從雅筑公寓大門出來,由于白天的沖突,繪里香在見到東野后,自然而然地露出厭惡的神態,下巴驕傲地微微抬起,不屑地冷哼一聲,然后落荒似的轉身回到公寓里,生怕東野這個“陰沉”、“一天到晚板著張臭臉”、“一看就是潛在變態的男人”,故意待在她家外面就是為了要整她。
不管是形態,還是神態,繪里香都像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若不是身旁坂井花菜還在自己身旁,百聞牌確實在升級維護中,證明之前發生的災難都不是東野自己的臆想,恐怕東野會以為自己已經發瘋,該吃藥了。
坂井花菜的身影逐漸模糊,仿佛下一瞬間就會消失在東野面前,見東野滿臉疑惑,張口想要詢問,坂井花菜伸出一根食指放在唇前,顯然沒有向他解釋的意思。
東野一眨眼,眼前早已沒有了倩影。
越是接觸神秘側,東野越發現自己只是一個井底之蛙,如果想單憑百聞牌這個金手指,就妄想在這個世界立足,恐怕會成為一個笑話。
只有神秘,才能對抗神秘!
我一定要想辦法就職一個神秘側職業!
東野心中給自己定下一個小目標,見四下無事,現在已經到了晚上11點,時間不早了,他不打算繼續待在這個鬼地方,轉身便往回家路上走。
路上經過之前喝咖啡的商業大廈,東野偶然碰到有過一面之緣的池田真一。
東野記得,這個中年男人之前非常落魄,除了右手脫臼之外,就連西裝都被異變魚人撕爛,可他現在卻是穿著光鮮亮麗,右手也沒有脫臼的跡象,從奧迪車上走下來,和停車場地表出入口的人正在發生爭執,吵得面紅耳赤。
東野有些事情想要證實一番,向著池田真一走過去。
池田真一瞄了一眼東野,沒有在意他,繼續和停車場的人爭吵,東野徑直走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
“你認識我嗎?”
池田真一眉頭一皺,以為自己是遇到了新型詐騙,立即面色不虞,趕蒼蠅似的揮手。
“你誰啊?一邊去,別煩我!”
東野沒有生氣,默不作聲離開,身后早已浸出一身冷汗。
這個中年男人的記憶被刪除了!
行走在紅燈綠酒的都市里,市里氛圍熱烈,唯獨東野一人感到寒冷,就好像和這里格格不入一樣。
周遭的一切都顯得虛假,只有自己是真實存在。
直到回到家,東野才終于找到幾分真實的感覺,渾身松懈下來,癱軟在沙發上,連動都懶得動一下。
幸好,這個時候腦海中傳來百聞牌更新維護成功的消息,總算驅散了東野心中些許陰霾,讓他心情好受許多。
東野查看了一下百聞牌,發現更新之后,除了原有抽卡的百聞館、領取任務委托的案內所之外,增添了一個新的屋子,匾額上龍飛鳳舞地寫著三個字:“雜貨屋”。
東野也很想看一下,這個半成品的百聞牌雜貨屋里面有什么好東西。
進入雜貨屋,里面只有八格商品,首當其沖的商品赫然是百目章魚觸須!
東野揉了揉眼睛,確認自己沒有看錯后,頓時心中狂喜,立即查看一番百目章魚觸須的信息和價格,然后不到三分鐘,他就萎了。
(備注1:秦漢朝時期,道教已經開始傳入日本,到唐朝時,道教已經影響了日本方方面面,道教陣法也廣為流傳。)
(備注2:繁榮の虛像,即為繁榮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