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見機突入,御刀直刺廟頂。
土伯進退維谷,他最后一手“煞土鎖魂陣”可借由七十二土兵自焚而成,必能鎮壓那魔頭。
但這時發動,擠在廟前的兩百信徒大半會被卷入,以他們的承受力必死無疑。
信徒是他的命根子,若損失近半,傷及根本,神格將大損,甚至一個不好灰飛煙滅都有可能。
李甲的弟子們驚叫著:“魔頭來了!”敵人已經近在咫尺。
“罷了!”
只能丟車保帥,土伯剛要發動煞土鎖魂陣,心神卻是一滯,原來是被附身的李甲意識發出激烈抗議:“土伯饒命!”
李甲的妻子都在第一時間躲入廟內,但父母兄弟卻沒來得及,此時正在廟前的人群中,作為心腹,他當然知道發動陣法的后果,
他的抗拒,使土伯的動作慢了一拍,魔頭已經沖到足夠的距離,悍然使出絕招——化血魔刀!
巨大的紅色彎刃帶走何青2600氣血,有碧水罩保護,他愈發大膽,只留了52點的零頭。
土伯在驚怒中抽身而退,瞬間解除附體縮回廟中,李甲承受了全額傷害,直接被秒殺。
看著李甲頭上跳出的-2600數字,何青有點失望,化血魔刀果然不享受境界碾壓效果,它的傷害只和消耗的氣血等值。
這時,弟子們的反應呈現了一副人性畫卷,三名弟子怒吼著撲向李甲的尸體,兩個被嚇的呆愣原地,還有一個扭頭便跑。
何青記住了逃跑者的名字:洛安南。
這小子有前途!
“李甲師父死了!”
村民們仿佛天塌了一樣,如果說土伯是高高在上的神靈,李甲則是親切的神使、強力的保衛者和睿智的領袖。
“投降不死!”何青趁機喝道。
“魔頭!我們和你拼了!”三名弟子怒目奪眶,放下師父的尸體御劍沖鋒。
練氣期NPC信徒的價格是普通的十倍,何青怕不小心砍死他們,卸了紫刀,三拳兩腳將三人打成殘血,踢下地面。
隨手在李甲尸體上快速搜刮一番,零碎東西很多,何青來不及細看,立即開始砍殺地面的兵馬俑。
失了主心骨,兵馬俑只會被動反擊,一盤散沙根本發揮不了戰陣的力量,不一會兒就被斬殺殆盡,何青也通過飲血恢復到滿狀態。
“不想死的,都滾遠點!”
人群在驅趕下慌忙四散,他又給花仙子發消息:小玉,守住石洞,別讓任何人逃出去。
花仙子:收到!
她是練氣九層,對付幾個殘血的練氣中下層弟子問題應該不大。
廟門耐久也就2000,但很可能帶有城防屬性,何青一刀只砍了36點傷害。
他邊砍邊喊:“投降不殺!”
廟內興起一陣吵雜聲,但很快被鎮壓下去。
“土伯!你這龜殼不夠硬,想當縮頭烏龜還沒資格!”
左右不過多砍幾十刀,大門耐久飛速下降。
土伯在內驚怒交加,萬分后悔拋棄了李甲,再找不到合適的附身者。
可當時敵人氣勢太盛,李甲又臨陣抗命,他下意識選擇抽身,現在只能面對失去進攻能力的窘境。
廟門轟然破開,五十幾名信徒簇擁著中堂高大的神像,看似守護,臉上卻大多有驚恐之色。
土伯附身神像,目放金光,每個信徒都被罩住,他們感到力氣和精神大增,神靈的細語也在耳邊響起,教導他們以身抗敵。
系統提示:你進入墨壤土地神廟,被標記為敵人,屬性下降20%
還好才20%,影響并不是特別大。
何青看清廟內架勢,嘲笑道:“土老帽,你讓這些平民百姓送死也改變不了敗亡的事實!”
他側開身子,指向門外,“大家看,除了李甲,我未殺一人,投降者盡可以從這大門平安的走出去,我保證不殺一人!”
門外全是兵馬俑的殘骸,既無尸體也無血跡,信徒們一看便信了八成。
土伯終于開聲:“妖魔為惡,向無人道,萬不可受其所誘!”
何青完全退到門外側,信仰還是生命,由這些智能NPC自己選擇。
有個年輕人突然向門外跑,卻被神像目中的金光擊中,瞬間化為一攤灰土。
土伯肅然喝道:“棄信者自有神罰!”
這下沒人敢跑了,何青大罵“邪神”,但也陷入兩難,他實在不想平白增加五十多惡果,而且剛才的系統提示是個警告,神廟是土伯最重要的地盤,僅僅踏入就要減屬性,貿然沖殺進去感覺很不妥。
這時花仙子的信息跳出來:鋒哥快來幫忙,我頂不住了!
何青立即駕刀起飛,這廟反正是跑不了的,等會兒再來想辦法。
趕到南端,果然是李甲的弟子們在攻打石洞,六人居然也能結陣,怪不得花仙子扛不住。
何青一刀下去便破了陣,六人橫七豎八摔倒在地,花仙子跑出來,召喚出根根帶刺的藤條,將他們全部制住。
花仙子:“好險,幸虧鋒哥來得及時,要不然我就被這些臭混蛋打死了!”
何青讓她繼續守著,提起洛安南的領子,將他帶到遠處,刀架脖頸,審問道:“不想死就說吧。”
洛安南:“說、說什么?”
何青:“知道什么說什么!敢隱瞞半句,尸首分家!”
洛安南果然識時務,連連磕頭請求饒命,倒竹筒般說起自家身世。
他本中土丹陽城外洛家莊人,家破成了流民,某天醒來就到了這墨壤境,聽聞是被此地神靈收救,還得賜田地,于是便安居下來,后被發現有修士天賦,拜了李甲為師…
何青:“停停停,誰讓你說這些流水賬?土伯你了解多少?神廟里有何陣法機關?”
洛安南:“尊者萬不可直呼其名號,談話會被那神聽去!”
王書生也這么說,看來確有其事,這應該是神修特有的一種技能。
“那好吧,你說說那神。”
洛安南:“日常都是李甲師父與其溝通往來,我等小小弟子知道的并不比普通村民多。”
何青緊了緊紫刀:“那你還有什么用呢?”
洛安南急道:“尊者為何苦惱,小人或可分憂!”
何青想了想,將自己的困境說了。
洛安南緊皺眉頭,不久便舒展開,獻計道:“尊者既然怕廟中有詐,為何不把那廟給拆掉?”
何青一拍大腿:“好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