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君主,往往能扭轉局勢。
蘇格蘭從主動變成陷入危機,才幾年光陰,就任由英格蘭長弓手橫行。
此時的黑太子,剛從米蘭回國不久,就在倫敦跟長腿起了沖突。
他對父親道,“陛下,以我們現在的國力,縱使得勝,還是無法完全吞并蘇格蘭,需要跟當地貴族共治,且這樣一來,對于領民的負擔太重了,東面還有維京人虎視眈眈,南方的法蘭克,也不會任由我們統一北境,甚至愛爾蘭人,也”
“你怕什么,你不是亞瑟王轉世嗎我的好兒子。”
長腿高坐王座之上,他對這個唯一的繼承人,既不滿又無可奈何,如今瓊安羽翼已成。
“你的武勇,所有英格蘭人都知道,但,不是只有你能打仗,我的老部下們節節勝利,已經快打到蘇格蘭王都了,很快,他們就要稱臣于我,威廉(前王)也要來倫敦向我請罪。
以后,玫瑰家族,只存一支了。”
黑太子被父親猜忌,可越被猜忌,他不是服軟,而是越發加重自己的軍力。
他以戰功逼父親于英格蘭的賢人會議上,封自己為公爵。
封地在英格蘭西部的威爾士地區,這里靠近愛爾蘭。
并且獲準組建自己的公廷,還把一直歸屬于長腿的格拉摩根伯爵孟高,也收為自己封臣。
如今的英格蘭,變成雙王體制,黑太子跟長腿都有發出王令的權利。
苦勸無果,黑太子瓊安帶人回到自己的封地。
勒里如今成為他的外交總管,也是他最親信的人。
回到威爾士后,他私下吩咐瓊安,把愛爾蘭領主找來,開幾次宴會增進關系,一方面又讓孟高組建軍隊,他心中有預感,可能會發生突發事故。
“米蘭的繁華你們看到了,布蘭的白龍衛,條頓騎士,蘇黎士山兵團,威尼斯海軍,這些將來都是開土戰爭的殺器,我們也不能落下,我要租建一支可以掃蕩北境的陸軍。”
英格蘭也有產馬區。
黑太子靠自己威名,以及從米蘭手中得到的資金幫助,建立一支馬上沖殺的騎兵隊,人數先控制在一百,輔以其他兵種。
該團出征三戰全勝,這股武裝后來被稱為常勝鐵騎,或者“黑武團”。
瓊安越擔心,蘇格蘭軍隊表現的反而越低落。
長腿派出的老將,高歌猛進,但軍紀不敢恭維。
這老將的妻女當年曾經被蘇格蘭人污辱,此刻形式易主,他對這些北佬,沒有一點同情。
他對眾將道,“蘇格蘭人骨頭軟,當年我們忍讓,他們反而聯手維京人欺負我們,如今我們強勢反擊,他們不敢跟我們作對,這就證明越強硬,對我們越有利。
你們隨便搶,我的背后有整個英格蘭撐腰(長腿)。”
于是,蘇格蘭大地上,消失幾百年,甚至原本是貴族恩賜領民的“初夜權”,也被搬上臺面。
幾百年前的蘇格蘭,地廣人稀,有學問,高貴的貴族老爺招來女子,播種私生子血脈,可說是改善他們的基因這是德政。
當時的蘇格蘭人,不覺著這是大問題。
可如今的英格蘭貴族,這樣搞,那就變了味道了。
假借初夜權之名,英格蘭軍隊就像蝗蟲一樣,釋放心中積壓多年,被蘇格蘭鄰居欺負的怒氣。
時間進入二月份。
冰島的領袖改宗問題,已經到了攤牌之時。
在會場投了波拉森反對票的雷各司,此時正跟雷各司一起,潑斐特烈臟水。
那天之后,波克森就想找出他的手下,誰跑了一票。
可一直無法找出。
這時,雷各司聯同一位曾經被斐特烈訓斥的小領袖,開始在波拉森面前。
說東冰島的人,私下去見過斐特烈。
波拉森跟斐特烈交情不錯,本也不信,并道。
“他們從東方而來,受我庇護,也幫我擋過武器,失去我的幫助,斐特烈一個連冰島語都說不好的人,也無法成為領袖,不會是他。”
“你想,他們正是因為來自東方,所以根本不是我們自己人,斐特烈來了多少年了,對于身份問題,一直不交待,并且他那幾個手下,經常流露鄙視我們冰島人的眼神,這你都是知道的。”
當年流落至此,斐特烈一行人全都是用音譯化名,發音雖然類似,但是字義完全不同,他們編造來自東歐,那地方太遠了,冰島人也無法一探究竟。
接著雷各司繼續道,“再說回斐特烈,你看他說話的語氣跟口吻,經常是上對下的姿態,就是對你,也跟對手下人區別不大,他心中根本沒有你庇護他的恩情。”
這件事,雷各司不是第一個說的。
斐特烈站穩腳根后,王子的高傲就體現出來,手下曾經的星辰傭兵團長(卡迪奈),也跟他一樣,總露出一股傲氣。
這次正好撞在跑票事件上,波克森也不由得開始多想。
“那你說怎么辦他們能打,你不是不知道,并且還招收一股非本島的人,也有自己手下,至少三十人。”
“我們先試試他,就說,你想娶他的姐姐,你是西冰島領袖,哪怕跟夫拉幾平分,也管著萬人以上,你娶他的姐姐,難道不配嗎他姐姐再美,也有孩子,又不是沒跟過男人,你還可以收養他的兒子。”
奧瑟雅的美貌,眾人都知。男人嘛,心理總有點小心思。
于是,本來沒被說動的波克森,因為女人,便讓雷各司去游說,試探斐特烈反應。
雷各司派女奴潛入后,一直得不到有用情報,干脆就編排。
實際上他早就被東冰島的人收買,眼下他要挑動波克森跟斐特烈火拼。
當他拿到波克森命令,前去找斐特烈,用不可質疑的口吻,說出要成親后。
斐特烈想了想,卻點頭應允。
這可讓雷各司沒想到,腦中所有要說出口的挑撥語氣,都無法實現。
斐特烈再道,“告訴波拉森,我姐姐也很欣賞冰島的領袖,改信結束后,就可以把人接走了。”
目送雷各司離去后,斐特烈的神情轉變,眼皮跳閃,嘴角抽動。
他把烏普,馬克西米,卡迪奈都喊來,說完剛剛的話后,后三人表情全都不善。
一個低賤冰島蠻子,妄想巴伐利亞長王女!
不錯,東冰島的人自己確實接見過,因為他要給自己留后路。
甚至蘇格蘭人斐特烈也有接觸。
眼見可能要動手,斐特烈以領袖姿態道。
“烏普,你帶姐姐去蘇格蘭人的教堂,尋求庇護。”
“卡迪奈,你去找盾女的使者,跟他們說好條件,我可以把波克森的人頭給他,但我要雷各司的人頭,作為替罪羊。”
“馬克西米,你睡了雷各司派來的女奴,現在怎么樣了”
馬克西米道,“她眼中只剩下我了,我會給她同雷各司他們放出假情報,讓他們不知道我們的行動。”
奧瑟雅心軟,斐特烈這些人卻不可能隨意放任人進來。
手下之中,長相氣質遠勝冰島男人的馬克西米,一直作為勾引人的角色。
女奴進來第七天,馬克西米就把女仆哄上了床,接著讓女奴說出各種秘密,且發誓會幫女奴奪回兒子后,這女奴完全淪陷于年輕溫和的馬克西米身上。
來自南方王庭的貴族,花言巧語,騙個鄉下冰島女人,簡直容易。
“任何人都不能阻止我們復國,事成之后,不同意我們的人都要清理,這個屋子太小了,我們該換換地方議事了。”
參加改信之爭后,小阿理就在斐特烈強烈要求下,經常跟著參加會議。
開會時,小阿理聽的都是殺人,陰謀,背叛。
回到母親身邊后,學的都是,寬恕,溫和,忠誠。
這樣的轉化,讓小阿理很快就明白一個人生的重要特質“權變”。
人要有多張面孔,以便應對多種突發,人應四時而變,可謂“智”
經常背自己上身的舅舅,說起殺人時,毫不手軟。
對女奴從來很好的馬克西米叔叔,女奴不過是他發泄工具。
無事之余,總是念著經文圣典的烏普叔叔,對附近鄰居小領袖的惡行卻視而不見。
小阿理摸著銅戒指,他想,父親肯定是最好的騎士貴族了。
他真希望能見父親一面,在父親的背上玩耍 千里之隔,米蘭公廷。
布蘭坐在他的寶座上,摸著他跟奧瑟雅的那枚對戒。
寶座旁,站著一個騎士,他剛剛從三河回來,手上拿著一份清單。
“說。”寶座上的布蘭,閉目養神。
“艾德文那說妻女太小,不方便遠行,婉拒我們請其來做客的好意,并且沒同意我們的婚事。”
“查探到大熊的下落了”
“沒有。”
“這次去三河地區,你結交了誰”
“沒有。”
布蘭突然張開雙眼,嚇的騎士單膝跪地。
“殿下,這群三河人太囂張了,我提議派海賊擾亂他們。”
一旁聽政坐著的還有軍事總管昂布,只見昂布出聲緩頰。
這騎士是昂布找來的族親,被他提拔任用,還推薦到外交部門,這次前往拜會三河人。
“派人跟哈夫丹說,讓他把海軍開到愛琴海那些小島繞一繞,吩咐黑胡子還有基德,就說,我想嘗點木乳香。”布蘭道。
“是。”
布蘭如今的發展潛力,扣除周邊法蘭克跟拜占庭,是最強的一位君主。
加上大量的猶塔人帶著技術還有資金,以及幻像教士團幫米蘭招攬了不肯歸降柴蘇的貴族武力。
再有一年不到,布蘭就可以發動意大利中部統一戰了。
“陛下,五王之盟列席人員,要派誰去”
“那就讓你這個族弟去吧。”
這下昂布跟這位騎士都沒想到,剛剛失敗,又被委任其他職務。
只見布蘭慢悠道,“你此去三河,一路任勞任怨,我交待你的事,你都做了,雖然沒成,但你沒有違逆我的心意,這就夠了,年輕人多歷練,將來也可以當個男爵,給昂布看家,替查曼守門。”
男爵!
這騎士本來發涼的心,一瞬間熱騰起來,甚至還想擠出兩滴淚,無奈實在哭不出來。
“不好好在三河待著,弄鐵熊衛,大圖書館,招收人才還學我們米蘭開設自由集市路走偏了,艾德文那!”
“就是,這幫三河人不識抬舉,不好好打魚,整這些亂七八糟的!”騎士道。
所以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