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E.一三二零年二月。
米蘭公國高庭宮。
布蘭看著面前巴伐利亞使節的面孔,腦中想起奧瑟雅。
分離數年,若再相見,不知道她變化大嗎 畢竟是面見外國使臣,布蘭失神了幾秒,馬上回復莊嚴面孔。
作為君主,在外臣面前,應當節制穩重。
聽了一會使者的話,跟這幾年自己在中歐為了打探奧瑟雅她們,所掌握的情況。
布蘭更加清楚這個北面臨居的處境。
克弗沙沒有自己當王而把王后朱迪思的兒子扶上臺后,以攝政統領國家。
但時間久了,朱迪思也不滿足這種情況,不停扯著他后腿。
眼下克弗沙是想自己當王了,可王位如果更替,他不是五大公家的后代,勢必發生更大混亂。
克弗沙最主要的敵人,就是施瓦本人。
這幾年他也把施瓦本的仇敵給打探清楚,后來也知道布蘭卷入了施瓦本王女之死,以及手下騎士叛變之事。
因此,此次克弗沙想篡位,第一個來拜訪的朋友就是米蘭大公國。
“殿下,我國攝政之意,十分清楚,只要您跟我國結成反施瓦本聯盟,將來萊茵河附近,這些平原地盤,都可以給貴國。”
使者念了幾塊地方。
可過了阿爾卑斯山后,還要經過一些領地,才能接壤巴伐利亞這些領地。
如果布蘭同意結盟,還先要出兵把這些地方打下,可這樣一來,等于把領地拓張到了廣大的中歐平原。
無險可守,四面都是敵人,是很大的風險。
土地雖好,也要看自己現在能不能吃下。
但巴伐利亞還是應該交好的,布蘭對使者說的話表示重視,馬上說要跟內閣重臣討論,并且使者下去休息。
請走使者后,布蘭把西蒙給找來。
五大臣中,布蘭定期留一到兩個,再高庭宮的外房居住,協助布蘭處理政務。
從公國成立以來,目前一直是西蒙陪著。
聽了布蘭講述,還有看了一遍巴伐利亞的國書。
西蒙道,“恭喜殿下,如今我國的威名,已經傳入北面,殿下乃是......”
馬屁開場,接著他又道,“施瓦本雖是大敵,可巴伐利亞人跟我們一向沒往來,貿然北上不好,真占了那些地方,也守不下,不過既然使者來了,我國可以口頭表述支持就是,除非施瓦本人進攻巴伐利亞,為了遏制施瓦本人,我國才需要考慮出兵。
北面這些領地講個德語,斯拉夫語,維京語,風俗不同如果是巴伐利亞本地勢力內斗,那對我們并無所謂。”
現在米蘭方針是,積糧,建軍,緩擴。
西蒙的分析布蘭認同,反正北面有山谷天險,現在又是冬雪時節,施瓦本人打不過來。
不過想到鐵山這個叛徒,布蘭無名火起。
此時昂布也在高庭宮待命,布蘭派他去拉坦鎮訓練衛隊,剛剛帶著騎隊回來。
布蘭聽見了外面動靜,馬上把他給喊來。
布蘭給手下定的禮儀是,單膝跪禮,一天需要跪一次。
昂布剛進來都還沒跪下時,布蘭就恨道,“訓練如何”
“沒什么問題,殿下。”
昂布還不清楚發生什么時,布蘭道,“如果鐵山不叛,軍事總管這個位子也許是他或者杰克的,現在,叛徒必須死,你懂嗎!”
“遵命,我有日一定把叛徒的首級,帶到殿下面前。”
布蘭突然又被身上的疼痛跟仇恨給影響,他有些累。
“下一場接見斯洛文尼亞特使,你們倆在那正好,你們去處理。”
昂布跟西蒙互相對看,封山絕海的事就是兩人搞出來的,如果布蘭不在,自己肯定要好好接見這位使者,不過布蘭只是把一道可以翻動的門轉開,躺在房中一門之隔外的臥室,聽著兩人接見使者的聲音。
西蒙跟昂布正好衣領,西蒙坐在布蘭的位置上,昂布則在一旁。
接著兩人傳出命令,請斯洛文尼亞使者過來。
一小時后,
娜卡莉帶著兩位公國騎士出現。
她穿著粉色長裙,耳上帶著珍珠耳環,脖子上還有銀項鏈,畫著細長眉影,舉止大方。
一出場昂布就看上這個女人。
娜卡莉是公國出名的交際花。
十三歲時嫁給一位男爵,后來男爵死了,玫瑰作主幫忙,讓她取得了男爵的大多財產。
此后她成為玫瑰一方的堅定支持者。
靠著長相,最主要的任務就是,“睡服”那些跟自己有利害關系的貴族們。
“來自斯洛文尼亞,受公國囑托,娜卡莉蕾米莉亞,見過西蒙閣下......”
少女上前,西蒙伸出來來,少女低頭行了吻禮。
并也朝昂布身上,施行此禮。
女人散發柔弱氣息,用女人作使者,效果往往不錯。
西蒙跟昂布態度好了不少。
娜卡莉坐下時,宮廷的女仆把她身上的披風外衣取走,此時的娜卡莉,顯出了令人目不轉晴的好身材。
胸前那片雪宅白,更把昂布唇齒發熱。
布蘭在門后,他沒看見少女的臉,他只是聽著幾人對話。
由于知道布蘭聽著,西蒙跟昂布也不是沒見過女人,跟少女幾句話過后,馬上變回重視公國利益的重臣。
其中昂布道,“通峽之戰,效忠的主人不同,加上此戰已經結束,締結的仇恨可以不談,可當初我國派人前往貴國討厭欠債,我國繼承原佛羅倫薩的一切合法權力,貴國應該把這欠款清償,但你們卻傷害我國騎士,尊貴的使者,你們說,這件事怎么解決”
先前國政會議上討論過,跟斯洛文尼亞緩和,昂布自然不是要故意找茬。
而是要讓對方感覺站不助腳,在之后的商議中,增強米蘭更多的主動權。
可玫瑰派她出來前,也考慮到各種狀況,此時正好中了其中一條。
只見娜卡莉聽見這些話后,馬上脫口而出幾個人名。
都是東歐人名,聽起來很陌生。
只有一門之隔外的布蘭明白。
這些人是當初布蘭見到那些討債信件上,提到的積欠款項之貴族。
說完這些人后,娜卡莉從身上拿出一張羊皮紙。
上方還噴上了香水,淡淡的玫瑰香味,由仆人接過,傳過來西蒙手上。
只見上面寫著,去年的某一天,這些欠款貴族已經伏法,并清算了他們的財產。
由于這些貴族是自己的名義跟米蘭前身借貸,所以玫瑰愿意把他們的財產,都還給米蘭。
可清單上寫著,這幾個貴族,每人抄家之后,財物價值大概就十幾頭牛羊。
這值什么 其實這些貴族只有兩個犯事,被玫瑰治罪了,其他貴族受刑都是虛構的。
玫瑰告訴娜卡莉,米蘭不可能派人來查驗,現在我就是給他們一個交代。
我知道他們米蘭需要盟友,而我們斯洛文尼亞也需要。
大家都在爭時間,互給臺階下就成。
這封皮紙,昂布接過一看,也一時沒了話。
“行,那這些牛羊請換成相應的盧布,作為該事件,我國受傷之人的補償。”
娜卡莉沒想到西蒙小氣的這些都真要,但也只好道,“沒問題。”
雙方各給面子后,很多事處理之來就方便多。
西蒙的伯爵領地,也靠近威尼斯跟東面的巴爾干。
如果跟斯洛文尼亞交好,那也是有利的。
這一場沒有出現什么火藥味,兩方大抵都滿意對方的條件。
大概能用四個字體現中立和平。
當天晚上,娜卡莉上了西蒙的床。
對男貴族來說,征服美麗的女人,他們能感覺自己十分有本事。
對女貴族來說,睡服權勢的貴族,就有更多男人追逐自己,提高價值。
兩人既體會肉體的歡好,也想著把對方變成自己的仰慕者。
很顯然,年紀輕輕就周旋各男子的娜卡莉技高一籌。
西蒙對這個東歐女人,僅僅一夜,就產生了不小迷戀。
床第之間,西蒙差點說出一些機密來。
娜卡莉心中得意,男人都是這種被情欲所困的生物,自己說不定還能把所謂的北意之主,布蘭給睡了。
這個英俊紫瞳男人,剛進入高庭宮時,自己見過一次,可今日沒有見過,可惜自己還精心打伴,弄了會讓男人沉迷的香水。
一夜過去,娜卡莉離開床上,西蒙有點不中用,她不是很滿意。
她回到自己房間內,同時,也收到了一封信,來自其他貴族的邀約。
署名者是,昂布。
隔天,她用了相同的辦法,在昂布口中得到了一些情報。
比如布蘭跟黑胡子交惡,布蘭打算遠征施瓦本等等,她心滿意足。
當年她被逼嫁給男爵,只有玫瑰姐姐反對,后來也是姐姐幫自己拿回財富。
更讓自己擔任要職。
她要用自己的方法,去效忠玫瑰姐姐。
而兩位被睡服的大臣,同一午餐時間來到布蘭面前。
布蘭喊退手下,西蒙給布蘭倒茶,昂布不拿長劍,改用餐刀幫布蘭分肉。
“體驗如何”
布蘭隨口問道。
“真不錯,但床上之事,可就差遠了,一個十幾歲的小女人,自以為經驗老道,可我見過的女人幾十上百,怎么可能一覺就把我迷倒。”昂布得意揚揚。
西蒙雖然很喜歡,但一個交際花之類的貴女,當當情婦就是,沒什么大不了的,自己的老婆可是未來的法蘭克貴女,跟卡佩家族還可以沾上關系。
這時,佐伊進來,昂布跟西蒙馬上正色,不敢顯出任何的輕薄無禮。
如果布蘭是他們的主君父親,那佐伊就是母親。
娶正宮妻子,最好就是如佐伊這樣,有出身,血統,涵養的貴女。
布蘭留下兩人用餐,并摸摸妻子的肚子。
隆起的狀態越蘭越明顯。
這時,佐伊突然說起瑪蓮的孩子,長的可愛活潑極了。
還有德斯利的孩子也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將來也那樣。
“以后他們的孩子,都是我們小布蘭的騎士親衛。”
說出這句話,布蘭心中一動,當年自己與奧瑟雅結合,她會不會也有了自己的孩子!
思念一個人太久,就會產生各種奇怪念頭,這個想法逼使布蘭要更快找到她。
接見過巴伐利亞,斯洛文尼亞兩團使節后。
布蘭又派人到三河,洽談下次兩方君主親自的時間。
布蘭現在繼承了尚格大公的名望。
可他不是屠龍者,也不是半島守護,意大利的人們,把他的七星劍跟頭銜合起來。
稱他為“七星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