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中心廣場時,幾匹馬車停駐,毛色發亮,骨肉雄健。
有貴族跟外國商人進出。
這些商人個個都有胡須,帶著一種拜占庭寬帽。
他們操著該國母語正在殺價,準備把波蘭的寶石帶回去。
而他們帶來的是紙張跟布匹。
拜占庭的貨物,很受當地人喜愛。
布蘭靠近時,聽到他們用拉丁語對自己人說,“這次把這些寶石帶回去,進獻給殿下一定能得到賞賜。“
“自從殿下上羅,威尼斯跟北意大利的都臣服于我們,不久的將來,殿下北上,這些臭哄哄的異端,也都要隨我們同信。“
“哈哈。“
聽見北意大利跟威尼斯,布蘭愣住,自己在這,能聽到故鄉的情報,根據這段時間情報收集,他知道了一件事,阿修克萊跟柴蘇僵持不下,誰都奈何不了誰,但是威尼斯在“通峽之戰“失敗后,已經被迫臣服,而且紫室發出一封,正教教士令,要重新討論正教經典,并且還要扶持教宗。
柴蘇扶持了一個代理教宗佐倫啟,阿修克萊也要扶持一個,那就是雙宗并存。
不過情況遠比想象的惡劣。
布蘭不知道,不久的將來,帶著教廷三神器之二,去往東方圣城,尋找麻風王跟獅心理查庇護的法康‧鄧肯男爵。
在他讓兩件神器,跟存于東方圣地的“天父圣書“會合后,東方也僅跟時局,再一位圣父。
三圣分立帶來嚴重后果,天主威信大減,異端四起。
城鎮沿著河畔建立,這河畔接通國中主支流,可以沿著一直北上進入北歐維京人地區。
廣場還有一位號角手。
布蘭進去廣場后,這號角手吹奏了一曲。
中午在旅店,他還吹了一曲,黃昏時分,他又吹了一曲。
阿加莎問道,伊奇蘇用古怪的神情說,“當年羅斯人侵入…來這做客時,有一個號角手,吹動曲子提醒當時的貴族,但沒被采納,那號角手便暗中一直吹奏,直至有天,城市被破,那號角手上來吹奏完,接著舉起武器,陪葬永伴這城市而去。
后來羅斯人‘做客’結束,這地方就立上號角手的銅像跟派人日夜吹奏三曲。表示警戒。”
“所以廣場那座雕像也是紀念他的 “不錯。”
布蘭聽見這話,倒是升起其他想法,自己將來應該跟隨高祖父尚格那樣,建立這樣的雕像跟放大英雄傳說,讓威名可以散傳。
在旅店停留一日,伊奇蘇帶著少女回來。
布蘭問道,“能夠取到通關路引”
“不行,因為慶典要開始了。”
“什么慶典”
“波蘭最大的慶典‘麥節’,兩年一次,本來是祭祀諸神的,某一年維京人來了,麥節開始舉行軍事演練,再有一年了羅斯人來做客,麥節加上比武。
慢慢地到今天,這一天,波蘭人不能動手爭斗,有什么沖突,經過同意,可以到本地廣場報名動手解決。”
“那要是有人趁此機會入侵”
“所以是不能跟自己人對手,但對敵人不用心軟。
麥節是波蘭最大的活動,領主只要維持秩序,其他的一切,領民自發性提供,所以對領主來說,花費不大,又樂意舉辦。
三個月前,瓦迪夫公爵宣布一道命令,跟支持他的貴族們,在麥節用比武招募騎士家臣,得勝者可以成為波蘭貴族。
現在又傳聞王國將建,這些人可以入王廷任職。
只限制罪犯參予,所以波蘭境內外的人,一直趕來,麥節一延再延,才拖到現在。”
聽見騎士比武,阿加莎露出了興趣。
但是最終意見要看布蘭。
布蘭本想拒絕,伊奇蘇卻說,“殿下,我們應該參加,用假身份,您的劍術如此高明,你絕對可以奪到第二。”
“第二”
“我打聽到,公爵要賞賜的東西,首名是娶公爵的親人,進入公廷,第二名可以在北方山谷中,找一塊村落成為新領主,第三同第四,也賞賜出身,成為公爵的扈從。”
聽見這話,布蘭覺著可以。
若是有個光明正大的身份,行事方便很多。
“不過需要受洗…如過真的成功,要在公爵面前,改信他的信仰。”
信仰不能隨便背棄,不論你心理怎么想的,尤其是布蘭這種在教廷歷練過的,將來一但事發,會產生許多麻煩。
“我會用假身份參戰,并且讓你來贏取第二。”布蘭來回走動,想出解決之道。
不過卻又發生了一件事,讓麥節比武,繼續押后。
公爵為了波蘭一統,一方面跟維京人眉來眼去,讓他們別逼,一方面派人到羅斯說,愿意和談結親,不要再讓拜占庭人壓低貨物價格。
一方面去找巴伐利亞的克弗沙,建立新的邊境規則,不因阿蘭王女之事結怨,最后一方面,派人去見風頭正盛的阿修克萊。
他用希臘語寫下一封極為肉麻的信,“
我,來自波蘭的瓦迪夫‧法拉維,敬呈尊貴的阿修克萊殿下閱覽,
您的威名,從草原到北境無人不曉,
您之艦旗,從北境到天竺海都可見。
高貴的品行只有史詩中的文字可以形容,
貞潔和節制,寬容與勤奮,
耐心兼慷慨,謙卑且正直,
您的行為,如同太陽光芒引導我,
祝福你的血脈子孫,
仰慕者,你的信徒。
這封信傳到阿修克萊來陣營時,被他的軍師“破偽者泰淵“譏笑。
“殿下,您又多了個義子。“
阿修克萊不解,看了之后。
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
“哈哈,好一個認賊作父,不過很識時務。“阿修克萊不介意自嘲。
瓦迪夫的祖父,當年隨著維京人南下搶奪君士坦丁,而被挖眼斷足閹割,尸體都沒有回到故土安葬過。
“殿下既然瓦迪夫這么說,那就讓靠近匈牙利,忠誠我們的軍鎮主,帶一封文件過去,賜予他禮物。“泰淵道。
同一天,來自北意大利的一封信,一前一后到了泰淵手中,解開印泥,泰淵取信一看。
信件寫到。
“你,惡賊,魔鬼的信徒,無恥的騎士,婊子所生,只給這么一點好處,就想當我的父親,老子應該拉一泡屎在你頭上,你的軍隊敢跨過地中海,大海就會成為你手下的葬場“
“殿下,藍鯨海賊團宣布,不但不交稅,不聽宣調,只要我們的船只敢經過她的海域,全部搶了。“
“藍胡子九鬼.....加隆“
阿修克萊對這彎刀獨眼的女海賊加隆,本來還有點好印象,因上次通峽之戰,她給了自己方情報,也牽制了黑胡子的“獅武海賊團“。
“她靠上了麻風王這個港口,大概現在要報仇。“
“女人就是愚蠢,仇恨能比過地位跟財富嗎?這樣一看,瓦迪夫更加順眼了。“
阿修克萊喝了一口烈酒,也給泰淵倒了一杯。
桌子上還有天竺的香料,北境的羊肉,西半島的牛腿,東歐的水果。
"北意大利的情況如何?"阿修克萊問了句。
"處里妥當,阿爾貝跟她的祖母已經宣誓被我們保護,以后佛羅倫薩的商旗,還要加上我們的旗號,而那個叫尼弗的地方諸侯,在我們兩萬大軍進入領地后,也交出了一半土地。"
"好,讓他們自治,北意大利也給他管,只要不亂,交稅出人,其他照舊,等我把柴蘇打回北非,整個地中海都是我的,我們占據威尼斯后,他們的海軍已經全被我吸收,現在我的艦隊不懼任何人。
寫封信給麻風王,還有他的攝政兒子,跟他們說,與我為敵可要想清楚,不要為了一個女海賊昏頭,不然我的十萬大軍,會去拜訪圣游覽。
再發一封信,給地中海的海賊,我不管什么黑胡子,藍胡子,只要敢在我的軍旗上,留下一條劍痕,不論他們躲藏大陸一個角落,我都會把他們翻出來。
前事不計,今后開始敵對的海賊,發出懸賞令,把他們的賞金,通曉諸國,我便看看,今日誰還看逆我之意,用盧布計價,上不封頂。"
阿修克萊走出威尼斯的主宮,這里原叫高庭,后來被里斯‧歐文改了,現在他又改回來高庭之名。
高塔上,他跟泰淵看著港口黑壓壓一片的強大艦隊跟士兵。
"當年屠龍者尚格,就是這樣看著他的士兵的。"泰淵在身后說道,"是位英雄王,不過殿下將與他比肩,甚至超過。"
阿修克萊把目光看向更遠的大海,遠不可望。
發出傲語,"我之軍權,輝煌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