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回來了,這次有沒有見到什么英俊貴族畫像“
“沒什么特別。“
“沒您喜歡的“
“長輩們喜歡便行了。“
玖喜感恩且聽話,滿十五歲的她,今年才剛過三個月,已經見了三位男性。
剛才參加的淑女聚會,其實就是如今時興,城中一些女貴人們舉辦,互相打探情報的私人聚會。在那里,能看見許多年輕男士的畫像,由于伯母沒空,才由瑞雅陪同。
“希望您能有一個美滿的婚姻,那我便能一直跟著您。“
女仆說完,玖喜只是微笑。
奔波一日,玖喜在晚餐前,跟仆人一起弄來幾桶清水,把身子擦干凈,雖然有浴泉,但她極少使用。長輩們給自己的零花錢,她也盡量存起來。
孟高子爵喜歡在屋外用餐,聽著樹林的蟬鳴蟲響,更加開胃。
今日也是在外頭用餐,仆人一早鋪好地毯,給予仆人席坐。而丹家族的成員,則坐在椅子上,面前放著短桌,擺上菜肴。
莊園藏酒很多,加上主人慷慨,所以連仆人都能品嘗到這種天堂美味般酸甜葡萄酒。
孟高的妻子已經過世,所以只剩下女兒跟女婿會勸他少喝點,但基本沒有約束力。
瑞雅跟玖喜坐在一起,用刀叉將肉排切成小塊,放入嘴中。
原本也是一場很平常的晚餐,就在孟高子爵拿出孫子的信,跟另一封求婚信后,出了一點變化。
“有兩封信,你們先聽聽那封信“孟高對著仆人跟家人道。
他有時會跟旁人分享信件秘密,當然,僅限于普通信件。
“父親,我可沒興趣。“
孟高的女兒德博拉夫人放下刀叉,飲了口酒。
孟高沒理會她,先拆了第一封求婚信的蠟印。
他本人沒馬上念出內容,而是先看著字體跟寫法,三十歲前,孟高作為抄寫秘書,以為自己要拿一世的筆,所以培養出對字體的興趣。
凡是字寫太差者,他內心極為鄙視。
“是上次你介紹的那位伯爵家的五子,經過考慮,他們決定同意。“孟高看著德博拉。
“恭喜你,玖喜。我總算能對你父親交代了。“
玖喜的親伯父尼克爾,同時大口飲下葡萄酒,他是真的開心。
在教宗國,世俗爵位更多只是一種象征,而非權力跟財富。
公爵一位,侯爵一位,伯爵共有五位,子爵九位,男爵四十位,這是教宗國目前的貴族總表。
眾貴族的土地都不大(大部掌握在教士手上),子爵跟男爵的財富總和,還遠遠超過前三者(他們還占有多項生意),所以子爵真跟伯爵聯姻,也不一定值得開心。
“你的意思呢“孟高轉看玖喜。這個小女孩如同于自己的親孫女。
“我......愿意。“
眼神隱藏著一絲失望的意味,老子爵很精明,當然知道。
他給玖喜準備好了嫁妝,等到玖喜嫁過去,完全可以過上一個不錯的小莊園女主人生活。
但人心多變,孟高突然想給玖喜找個更好的。
“算了。“孟高搖頭。
“父親!“尼克爾差點被酒水噎住。
孟高指著尼克爾,“虧你還是他的伯父,讓玖喜嫁個伯爵五子,連騎士都不是,封地沒有半畝,除了臉蛋長的好看,沒什么發展性。“
“可他們家族有礦,每一位成員,每月都有一筆收入。“
“那座露天銀礦,開采上百年早已枯竭,所以他們正將家族成員,不論男女都往外推,想要靠著禮金跟聘禮,維持體面貴族的生活,且家族粗魯之人很多,長輩毫無學問,只認金幣…“
“但那是伯爵啊!“
尼克爾還是覺著可惜,但孟高說的話從來不會收回,只能作罷。
接著是第二封信,打開之后信中有信,勒里知道祖父會拆信,所以內容是問候家中成員,語末段,則提到近日會邀請團內一位見習騎士軍官來做客,希望“隆重準備“
孟高把這段話念出來,眾人馬上理解。
“騎士團的貴族出身哪里“德博拉看著父親,也來了興趣。
“應該是意大利,或者法蘭克“尼克爾接話。
“英格蘭也不錯,我依然常回憶,在倫敦的少年時光。“德博拉曾經跟一位英格蘭騎士戀愛過,要不是父親繼承家族,回到半島,也許如今她還在倫敦......
孟高打開信中信,映入眼里的是一手好字。
而且一些單詞的勾筆寫法,跟教會所教不同 布蘭為了弄在印刷機上的字體,也是閑來無事便練字,這幾個月又有一點進步。
孟高換了幾個角度看,運筆之人十分沉穩,幾乎沒有歪曲字體。他滿意笑了。
內容只是寫著來做客前的感謝詞,語末曙上“布蘭查曼“。
上個月,自己的孫子勒里發了一封信回來,介紹他所了解的布蘭境況,孟高子爵已經知道這是前威尼斯大公的家族。
屠龍者!幾十年前威震地中海的偉大家族。
但這種家族怎么可能娶一個平民之女!
為了復國,聽說還拉起一支雇傭兵,目前作為佛羅倫薩的主力部隊。
勒里還是太天真,不過見見這位年輕人也是不錯,佛羅倫薩近幾年勢頭正猛,想要將莊園的酒賣到中北意地區,甚至更北,都需要佛羅倫薩的幫助。
就算不成,拉攏親近一下關系也挺好。
“聽著,這是一位重要的客人,當日,都不要有任何狀況。“孟高吩咐。
“是誰“德博拉很好奇,當事人玖喜也很想知道,直看著孟高。
“當日,你們便清楚了,如果傳言屬實,是一位極優秀的貴族。“
隔日,布蘭正在馬場訓練過彎甩尾,瓊安緩緩走入。
進入騎士團四十多日,布蘭從沒有嘲笑過瓊安,兩人保持著點頭之交的模式,各自在草坪上練習。
布蘭在進入騎士團,首次看到瓊安以一敵三的訓練后,就知瓊安是個高手。
尤其瓊安一雙長臂臂力極強,布蘭猜測瓊安大概有遺留北境的“長弓手血脈”,每次看瓊安射靶時,距離都拉的極遠—至少百米以上才會發射一箭。
在羅馬騎士團總部的軍官,布蘭猜想應該沒人臂力能勝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