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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朕命爾等三日內破案

  擱做別人,龐師爺指不定又來一句:何人膽敢擾亂公堂。

  可是此女不是別人,而是昏君剛遣走的,西云縣最美的奇女子,梁秋語。大人說,昏君還會在此住些時日,指不定哪天,梁秋語又被昏君接回行宮…總之,此女身份特殊。

  “但說無妨。”龐師爺的眼神里,流露出一抹貪婪之色,只等昏君離開,此等絕色…

  “師爺,二虎今早才同民女一道回的家,回到家后,這才發現自家的牛中毒而亡。故二虎斷然沒有作案的可能。”

  龐五皮:“他可是清白,卻不代表他爹娘清白。牛總歸有人牽去草地吃草。”

  二虎爹:“回師爺,牛是草民今早牽出牛欄去吃草的。草民用牛繩將牛綁在樹樁上,便回家了。二虎之后去…”

  正躲在后面聽案件的百里棠,真的聽不下去了,難道這樣的案件要審上一天嗎?

  “陛下駕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帶著一群人的百里棠進來了,他揮了揮手,示意大家平身。然后問:“你是何官職?剛剛可是你在審理此案!”

  龐師爺慌忙跪下去,顫聲道:“回稟陛下,學生龐泰施,乃西云縣師爺。替賈大人,審理梁家莊梁二虎家,牛被毒亡一案。”

  “賈大人何在?”

  您這不是明知故問么?龐師爺心說,面上未敢流露出絲毫的不滿,反而愈發的恭敬道:“賈大人…”

  “宣他來見朕!”

  楊公公大喊:“宣賈施道!”

  沒多久,賈施道扭著他那骨碌碌的肥胖身軀,小跑來了。大悶天,險些把他熱死。心里想著,這種天,很容易打雷…

  百里棠:“賈大人,朕的皇位,你可想坐?”

  “撲通!”

  正喘著大氣的賈施道嚇的趕緊跪下去,連忙磕了幾個響頭:“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微臣,從未有過此大逆不道的念頭…”

  “既然你知道,位置不可易人,你為何兒戲的,將公堂讓給一個啥也不懂的師爺審案?”

  賈施道和龐泰施兩人,又趕忙磕頭認錯。

  “來人啊,賈施道二人玩忽職守,各仗責三十!”百里棠淡淡道,說打就打。

  賈施道和龐泰施這次沒有求饒。眼前站著的人,是昏君,他行事,全憑個人好惡。

  包括梁秋語,以及堂外的黑壓壓的百姓,各個噤若寒蟬。

  生怕一個咳嗽聲,亦或是一個噴嚏,惹怒了昏君,跟著挨板子。

  豈知。

  百里棠又加了一句:“叫出一聲,加一仗。”

  衙役們給兩人搬來了長凳,始終推不出何人來打這板子。誰不擔心,過后遭遇賈施道報復?

  一位年紀較長的衙役,推了一位長相憨厚的年輕衙役出來,揮起板子,各打了一下。力道適中。

  “都沒吃飯,還是想一起挨板子?”百里棠又說。語氣很輕,大家更怕。

  兩位衙役,手抖的厲害,于是撒開手打。

  大不了,明兒起,這份差事,咱不干了,逃命去吧。

  賈施道肉厚,他忍住不喊,反倒是瘦的皮包骨的龐泰施,打五下,他就疼的喊三次。

  三十下,沒多少工夫,就打完了,賈施道多喊了三下。被補了三仗。

  龐泰施就可憐了,至少補十五仗。

  結果這十五仗中,他又喊了六下。又補了六仗。

  后面的六仗,還沒打完,龐泰施便暈了過去。

  百里棠擺擺手,示意這名年輕的衙役停手:“賈大人,朕命爾等三日內破案。”

  賈施道:“…陛下…三日哪能夠…”

  “兩日!”

  回到房間后,百里棠問楊公公:“隨行之中,可有武功高強之人?”

  “回稟陛下…”

  “直接說有還是沒有,有就讓他們進來。”

  楊公公暗里擦汗:自從被雷劈后,陛下的脾氣,又壞了三分。他脖子上這顆腦袋啊,也不知還能掛多久。

  百里棠不是脾氣差,而是郁悶。他挑選了六個武功高強的一等侍衛,然后給每人吃了一顆丸子,告訴他們半個月后,若是不服用解藥,會暴斃而亡。

  接下來,這六人的任務,就是輪流,暗中密切監視賈施道的一舉一動。

  待六人離開之后,百里棠喊楊公公進來:“讓御廚,做那種吃了不會胖,但又美味的飯菜…”

  “啊…”

  “快去。朕餓了。”

  朕這個肚子,斷是不能再大下去了。

  另一頭,賈施道在心里,不知罵了多少回“昏君”。還有該死的李捕頭,敢對他“假公濟私”,下手如此之重。你等著,待新樓修建完畢,昏君被雷劈之日,便是爾等的忌日。

  “李捕頭呢?”

  “稟大人,李捕頭等人,查案去了。”

  “哼!算他識相!”

  隨行的幾位官員,最高從二品,據說是狀元出身。這幾位官員,是被百里棠拉來湊數的,主要是這幾人不會聒噪。

  “張大人,你說陛下,是否…”

  “莫要妄言。”

  這些人都精著呢,此等時候,還是靜觀其變為上策。

  百里棠以玩忽職守的罪名,懲罰了賈施道和龐泰施,還命賈施道兩日之內,破了案子。表面上替梁二虎一家出了氣,實乃害這一家,以及動手的兩名捕快。

  牛究竟如何死的,不重要。

  依賈施道的手段,到時說不得便以牛吃了不干凈的東西為由,這案子就算結了。

  等百里棠離開西云縣,且不說賈施道,就連他身旁,睚眥必報的龐師爺,指不定會想什么法子加害于梁二虎等人。

  如此種種,梁秋語也已想到,若是一開始能攔住二虎,便沒了之后的事端。梁秋語正與二虎一家說及這事。

  二虎爹:“我留下。二虎你跟你娘,趕緊收拾,連夜去京城投靠大虎…”

  外面的聲音打斷里面人的談話:“可是梁二虎家?”

  “是…官爺!”梁秋語回道。

  “梁姑娘,我等只是在衙里討口飯吃,叫我李捕頭即可。梁姑娘莫要客氣。”

  李捕頭等人來此,正是想去“事發現場”查案的。跟來不僅有西云縣的仵作,還有一位較年輕的御醫。

  只怪昏君啊,非得將事情鬧大,如今如何收場是好?

  大不了,他李捕頭從自己腰包里,掏錢賠梁二虎家便是。

  現在賈施道挨了他板子,要么破財消災,要么舉家逃離西云縣。

  拍了賈施道十幾年的馬屁,不如昏君一攪和。若是有本事,你百里棠抄了賈施道這大貪官…

  半個時辰后,經御醫和仵作共同驗證,梁二虎家的牛,是被人投喂了砒霜(0.2克的砒霜可毒死一頭牛)。

  可究竟是如何投的,沒有人證——當時四周無人,牛被毒死的周圍,“兇手”沒有留下任何證據。

  梁二虎還是一口咬定:“何需證據,我家的牛就是讓龐五皮給毒死的!”

  李捕頭現在最想揍的人,非梁二虎莫屬,你大哥在京里某生,一年還賺不到一頭牛??

  此案莫說兩日,十日恐難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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