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無邊無際,天空分外高遠,耳邊除了風聲只有沙礫劃過地面的沙沙聲響。
雖然對方已經動手了,但蕭陽還想再與對方溝通一番,不到萬不得已,他實在不愿意與一個九級大宗師為敵。
盡管,這位大宗師已經殺了他一百多個兄弟。
要知道,這些漢子可都是跟著他出生入死好多年的好手。
不過,這些人還沒明白過來怎么回事,就已經魂歸九幽。
蕭陽整理了一下緒,盡量讓自己平靜地看著青衫客道:“閣下到底與我等有什么愁怨,需要如此生死相向?”
那青衫客聞言,笑了笑道:“你不用再費口舌了,我殺你們只是讓你們早登極樂而已,你們不必怨我。”
稍稍頓了頓,青衫客又道:“算了,我也這把歲數了,看你習武到這個地步也不容易,今天我發發善心,就饒你一命。”
蕭陽一聽,剛出言感謝,卻不想青衫客又說出了接下來的這段話。
那青衫客看了其余人一眼道:“你可以走,不過其他人要全部留下。”
蕭陽一聽,有些詫異地問道:“前輩這是何意,難道他們中間誰得罪你了?”
青衫客聞言,有些不耐煩地道:“你走不走,不走的話我連你也留下。”
蕭陽聽青衫客這么說,知道今之事不能善了了,他的手已經慢慢向自己的劍柄移去。
其余人等見狀,也將自己手中的兵器放到了離自己手最近的地方。
不過,蕭陽等人的動作壓根逃不過青衫客的眼睛。
青衫客見狀,只是輕輕一笑,下一秒,黑黝黝的短笛便飛到了半空中。
蕭陽見狀,大喊一聲道:“散開,能走一個算一個!”
話音剛落,百余名漢子便已經四散開來,往各個方向奔將而去。
由于有蕭陽的提前示警,青衫客這一次出手取得的效果要比之剛才差了很多。
不過,也還是有二三十人倒在了地上。
而那楊凌風在混亂之下,已經拽著貞妃和小皇子往遠處逃去,雖然他的心里也沒有底,到底能不能逃走。
青衫客見狀,飛掠出,竟是直奔楊凌風那個方向而去。
蕭陽見此形,一下子急了,他瘋狂地向青衫客撲去,想要阻止對方的動作。
不過,青衫客的法實在太快了,蕭陽撲了個空。
但他絲毫沒有猶疑,形暴起,又一次向青衫客追去。
天邊的落快要完全墜入西山,傍晚的西域顯得更加凄涼。
風變得更加猛烈,沙子夾雜在其中,吹在人臉上,很是讓人難受。
楊凌風的臉上滿是沙子,蕭陽的口鼻處也全是沙塵。
貞妃抱著小皇子倒在沙地上,臉上滿是淚水。
青衫客冷冷地看著幾人,并不去理會那些已經逃往其他地方的漢子。
片刻之后,青衫客再次出手了,黑色的短笛再次如一條黑色的靈蛇一般向前激而去。
不過,那方向卻是對準了貞妃懷里的小皇子。
蕭陽見狀猛然一驚,下一秒便向前撲去。
楊凌風見此形,也是心里大急,不過,他卻不知道該怎么辦。
他自認,絕對接不下這根短笛,但在那千鈞一發之時,楊凌風還是動了。
他將自己的劍鞘扔了出去,想要抵擋那短笛一番,或者說讓它偏離一下方向。
不過,他沒能如愿,短笛輕松避開了他的劍鞘,直直地向貞妃懷里的小皇子捅去。
眼看那黑色短笛離貞妃已經很近了,這個女人猛然一個轉,將自己的孩子死死地護在了下。
漆黑的短笛插入了她的后背,如捅破一層窗戶紙一般那樣輕松。
“不!姐姐!”蕭陽見狀,瘋狂大叫。
“不!娘娘!”楊凌風亦是發了瘋一般。
天邊,最后一縷落的余暉也已經消失,夜色悄悄降臨人間。
青衫客向貞妃走去,他要收走自己的兵器。
不過,就在他的手觸碰到那根黑漆漆的短笛時,他忽然覺察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一柄巨大的長刀從天空中垂直劈落下來,那氣勢,似乎要將這天地之間所有的一切給斬斷。
感受到這道強悍的氣息,青衫客眉頭輕輕一挑,下一秒,便飛離開了貞妃的尸體。
甚至,青衫客連自己的兵器,那黑色的短笛也沒有拔出來。
一柄神刀落下,“噌”地一聲插在了沙地上。
緊接著,一個形魁梧,紫面虬髯的漢子從不遠處慢慢走來。
青衫客見了來人,眼神不由得微微一縮。
下一秒,他的嘴角微微抽搐了兩下。
那紫面虬髯漢子首先發話道:“這位老哥難道就這么欺負小輩嗎?”
青衫客聞言,也笑了笑道:“原來是神刀門的蕭門主大駕,我倒是有失遠迎了。”
紫面漢子一聽,哈哈大笑道:“想不懂在這里,還能遇到故人,真是高興得很那!”
青衫客聞言,也哈哈大笑道:“姓蕭的,你不用裝腔作勢,我雖然不復當年,但你想留下我,恐怕也沒那么容易!”
蕭晃聽對方這么說,又大笑一聲道:“我什么時間說過要留你了,我只是過來接我蕭家的人而已。”
青衫客聞言道:“這里的蕭家人我之前讓他離開過,不過,他似乎不太領我的。”
蕭晃一聽,看了蕭陽一眼道:“他不走,那是要護他的姐姐,現在他姐姐被你殺了,你看這事該如何了結啊?”
青衫客聞言,冷冷一笑道:“我本沒有打算殺她,我只是要她懷里的孩子而已。”
蕭晃一聽,又繼續說道:“現在天臨帝已經死了,那么這孩子便是我蕭家的,你若要一意孤行,那就得先過我這一關。”
青衫客聽蕭晃這么說,不由得眉頭輕輕皺了皺,不過,只過了一秒,他便下定了決心。
他體向前一掠,那黑色短笛便已經到了他的手上。
不過,就是這一個動作,一柄金刀便已經切下了他青衫的衣角。
就在這時,貞妃懷里的小皇子突然發出一陣嘹亮的啼哭聲,哭聲穿透了這蒼涼的天空,刺痛了蕭家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