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一山不容二虎,但如果一座山中已經有了兩只老虎,那最遭殃的肯定是這座山了。
恒王羅天穆自登基稱了神武帝后,便加緊了招兵買馬,積糧屯金,這位新登基的皇帝,利用手中的權力無休止地榨取百姓的血汗。
而天臨帝羅天策那邊,雖說大皇子一向以賢能著稱,不過生死存亡之際,又怎會有見利不取,見武不妒之人。
是以,這對親叔侄展開了對兵馬錢糧的激烈爭奪。
這樣的情形下,百姓的生活是愈發疾苦,幾近絕境。
就連下面州縣的官員,也是叫苦連天,怨聲載道。
一個位子,受兩道圣旨,所催之事無非錢糧兵馬。
關鍵的是,這兩位主子都不好伺候,下面的人誰也不敢觸他們的霉頭。
這些平日里養尊處優的官員,第一次體會到了為官的艱辛和不易。
除此之外,原本各自相安無事,彼此偏安一隅的江湖勢力,也被卷入了這場權力與生死的較量之中。
歷朝歷代的王侯欲要招兵買馬,就避免不了會招募一些武藝高強之人。
這對江湖人來說,有人把它當成機會,可對有些人來說卻是負累。
把它當成機會的人,會削尖了腦袋往這名利場里面去鉆。
而把它當成負累的,大多是對政事沒什么興趣,只想笑傲江湖,快意恩仇的一類人。
但并不是所有的江湖人士都有得選,有些門派便自一開始便失去了選擇的機會。
中域,圣劍門,一個聞名天下的百年宗派,有九級大宗師上官慶云坐鎮。
但就是這樣一個強大的教派,一夜之間被屠戮殆盡。
起因只有一個,因為他們是支持天臨帝的。
天子榻邊豈容他人安枕,這便是圣劍門慘遭滅門的理由。
不過,圣劍門的門主上官慶云并沒有死,那一日,這位大宗師外出游歷了,恰好不在門內。
雖說即使上官慶云在圣劍門的話,也不會有性命之憂,畢竟,想要殺一個大宗師可不是僅僅靠人堆就行的。
不過,不在也有不在的好處,至少,不會那么痛苦,不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徒子徒孫被屠戮而無計可施。
半個月之后,上官慶云從外面游歷歸來。
他見到了破敗的山門和斑駁的血跡,可唯獨沒有見到一個弟子。
這位大宗師什么都明白了,他一句話都沒說,只是長嘆一聲,握著長劍的手微微抖了抖。
這天夜里,上官慶云孤身一人去了皇城。
他沒有去找神武帝羅天穆,而是去找了皇子羅秩。
他也并沒有殺羅秩,只是取走了這位皇子身上的一樣東西。
自那晚起,羅秩便失去了作為一個男人的能力。
神武帝羅天穆殺了他所有的徒子徒孫,那么他也要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
上官慶云離開了中域,誰也不知道這位大宗師去了哪里。
羅天穆得知此事后,氣得咬牙切齒,不過要想找一位大宗師尋仇,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至少要兩名大宗師聯手,才有成功的可能。
可眼下,想要找到兩名大宗師,并且讓他們聯手,簡直比登天還難。
圣劍門覆滅的消息,很快便傳遍了整個江湖。
自那一日起,江湖各派皆戰戰兢兢,生怕得罪了官府之人。
這些門派要么保持中立,要么徹底倒向了其中一方尋求庇護。
可是要想保持中立,就必須有足夠強大的實力。
是以,大部分小門派都選擇了自己的陣營。
只有極少數名門大派,選擇了獨善其身。
一時間,江湖門派中便大致分成了天臨陣營和神武陣營,只有極個別的門派可以置身事外。
再說羅良那邊,神武帝之所以能奪得這個皇位,與當初羅良的鼎力相助不無關系,所以,羅天穆對他也比較客氣。
不僅封了他為安王,還賞賜了他不少金銀珠寶和綾羅綢緞。
除此之外,還允許羅良圈東域而自治。
不過,這樣的封賞多少有些不同尋常的意味在里面。
或許是想拉攏,或許是心存忌憚,總之,目的沒有那么單純。
羅良對于這些封賞,自然是來者不拒,當然,這也是葉驚塘和古羨漁二人的意思。
不過,二人讓羅良一定要守住一條底線,那就是不給對方任何承諾。
其實這也不難理解,一個四處招兵買馬的人,又怎會見了羅良這七八萬兵馬毫不心動呢?
之所以現在不動羅良,只不過是眼下的實力還不夠罷了。
葉、古二人在飲茶閑談之時,已經將這一點分析得透透的。
他們推斷,一旦羅天穆將天臨帝那邊的麻煩解決了,便會調轉矛頭對準羅良這邊。
當然,也有一種可能,那便是天臨帝將羅天穆解決了之后,反過來再找羅良的晦氣。
不過,不管怎樣,東域暫時是安全的。
當然,這段時間也是羅良秣馬屯糧,擴充實力的大好時機。
是以,安王羅良在兩位謀士的建議下,施行了三條新政:
第一條,大幅減免封地百姓的賦稅,提高百姓的生活水平。
第二條,鼓勵百姓多生子女,對于將成年男丁送到軍營的百姓,給予適當的獎勵。
至于第三條,便是大力發展馬匹養殖和鐵器制作,對這兩樣東西安王府實行保護價收購。
上述三條新政剛剛張榜公布,東域的百姓便陷入了瘋狂之中。
百姓們拼了命地開墾荒地,想著法子大搞馬匹養殖。
原先生活只能溫飽的鐵匠,一下子成了香餑餑,民間的年輕女子一下子改變了擇偶標準,都以能嫁給一個鐵匠為榮。
至于鼓勵百姓多生子女之事,也被東域的百姓們貫徹得很好,三年抱倆的不在少數。
一時之間,東域成了百姓安居樂業的一方熱土,大伙兒的日子過得是越來越紅火。
當然,安王羅良的威望也在不斷提升,安賢王的美名遠播四海。
在這樣的一片地方,葉驚塘終于得到了理想付諸實踐的機會。
葉驚塘感覺,自己的夢想在不久的將來定會實現。
盡管,他知道在實現這個理想的道路上,定然會荊棘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