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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世子背后的人

  “恩公,恩公!”

  當楊肆等人把孩子交還回去的時候,那一家四口大哭著跪地磕頭。

  原本孩子丟失,他們已經不抱指望了,畢竟七年來,丟失的孩子從來沒有被找回來的先例,而今次奇跡居然降臨在了自己身上,還是北城府令親自出手,找回了孩子。

  “起來吧,快起來吧,和我說一說當時的情況!”

  楊肆一一把人扶了起來。

  一名二十來歲的男子撓了撓后腦殼道:“府令,我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吃過飯上了床之后,就好象特別困,眼一閉就睡著了,再醒來的時候,孩子已經不見啦,還虧得府令給找了回來,您就是我們全家的恩人哪!”

  楊肆臉色有些沉重,與眾人相視一眼,便道:“帶我們進去看看。”

  “是是,府令您請!”

  那一家人把楊肆幾個往屋里迎去。

  雨桐壓低聲音道:“楊公子,難怪七年來,總是能把嬰兒神不知鬼不覺的掠走,依妾之見,多半是使了迷魂術,讓人昏睡,才能做的如此隱秘。”

  “我們進去看看有沒有線索!”

  楊肆點了點頭。

  這一家異常簡陋,坑洼不平的墻壁被積年老煙熏的焦黑,床上堆著漆黑的老棉被,屋里還有一股油煙味,楊肆暗暗嘆了口氣,就開啟無形之眼探查起來。

  他希望能夠通過殘留的靈氣波動,找出些什么。

  與此同時,齊王府后花園。

  “見過少主!”

  一道血影向世子跪下施禮。

  世子眉頭一皺,便道:“怎么受傷了?誰傷的你?”

  那血影道:“屬下辦事不力,被北城府令楊肆截住,屬下…不是他的對手,只得把嬰兒丟還回去,以血遁術逃了回來…”

  ‘楊肆?’

  聽著血影的講訴,世子的面色越發陰沉,眼里隱有殺機閃過,隨即便問道:“那楊肆是什么修為?”

  “這…”

  血影略一遲疑,便道:“此人修為并不高,不過屬下的血河大法好象被他克制,交手幾招,屬下能隱約感覺出,此人修的法門應該也與血液有關,只是…”

  說著,血影吞吞吐吐,似乎難以啟齒。

  “快說,恕你無罪!”

  世子催促。

  “是,少主!”

  血影又道:“他的法門中正堂皇,與我們的血河大法相比,堂堂正正,如烈日炙陽,甚是霸道…”

  雖然血影沒有說完,但是世子聽明白了,分明是楊肆的法門是正道,而自己修的血河大法詭異陰森,又需要不足月嬰兒的血肉修煉,是邪道。

  “你回來時,可曾被人發覺?”

  世子哼了聲,又問道。

  “不曾!”

  血影忙不迭道:“屬下催起血遁術,怕是金丹真人都未必能追得上,那小子不過是煉氣修為,料他也沒這能耐。”

  “嗯,你先下去休養!”

  世子揮了揮手。

  “諾!”

  血影施了一禮,轉身而去。

  世子眼神瞇了瞇,快步走向另一個方向,來到一座不起眼的假石山前,散開神識,探查了一番,就鉆了進去,在山洞的最深處,挪開一塊巨石。

  頓時,喀啦啦一陣聲響,一個黝黑的洞口出現,世子毫不猶豫的一躍而入,身后的洞口自動關閉起來。

  眼前是一個碩大的地穴,四壁鑲嵌著夜明珠,正中有個血池,鮮血翻滾,偶爾有嬰兒的頭蓋骨和尚未化盡的尸體在其中翻騰。

  而血池的盡頭處,端坐著一名紅袍男子,面容清奇,一頭紅發沿著臉頰亂糟糟的垂下。

  世子心中一凜,上前施禮:“弟子拜見師尊!”

  那紅袍男子驀然睜開眼睛,問道:“血食呢?怎未帶來?”

  世子在外面哪怕大權在握,可面對紅袍男子,也是緊張的很,居然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請罪。

  “弟子無能,今次的血食丟了,請師傅稍忍耐數日,弟子再給師尊重新找來。”

  “哦?怎么回事?”

  紅袍男子目中精芒一閃。

  世子道:“是弟子有眼不識人,弟子提撥的一名下屬居然查辦起了嬰兒失蹤一案…”

  “這等小事,還要稟報于我?”

  話未說完,紅袍男子就不耐煩的打斷道。

  “是,弟子會盡快把此事處理好!”

  世子連忙又道。

  “嗯,沒事不要來打擾本座!”

  紅袍男子揮了揮手。

  “弟子告退!”

  世子恭恭敬敬施了一禮,轉身離去,待得離了假山,望著那清冷的夜空,不由嘆了口氣。

  七年前,他還只是一個凡人,一心為了篡奪大宋的天下奔走,可是在他遇到紅袍男子之后,一切都改變了,紅袍男子對自己的來歷諱莫如深,雖然收他為徒,教他修行之法,卻也引誘他犯下了滔天罪孽。

  以未足半月的嬰兒修煉血河大法,只要傳出去,就不是抄家滅族的問題,而是遺臭萬年。

  他也曾后悔過,自責過,但是修為的提升讓他欲罷不能,七年間,從一個一無所有的凡人修到筑到中期,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不能再讓楊肆在那個位置上呆,得要有個合適的理由把他調走!’

  世子的臉色陰冷,快步回了前殿。

  “小柱子!”

  世子喚道。

  “世子請吩咐!”

  小柱子邁入殿中,躬身施禮。

  世子緩緩道:“這些日來,北城府令楊肆正在秘密調查建康嬰兒失蹤一案,此事的水很深,他一個楞頭青,我怕他被人利用了,你著人查一下,楊肆因何關心此事,是否有人唆使。”

  “諾!”

  小柱子心中一動,但他知道什么該問,什么不該問,于是神色不變,施禮離去。

  調查沒有任何線索,幾人約定好明晚繼續蹲守之后,就各自分開,楊肆回到家時,已是深夜,剛剛推開門,就看到小黃站在院子里,唧唧叫喚,滿臉焦急,拿翅膀往屋子里指。

  “小黃,怎么了?”

  楊肆心里咯噔一下。

  “唧唧!”

  “唧唧唧!”

  小黃催促楊肆趕緊進屋。

  楊肆關上門,拴好馬,快步踏入后院。

  廂房里,燈火通明,翠眉和含煙雙雙躺在床上,面容臘黃,額頭大汗淋漓,身上蓋著厚厚的棉被。

  “哼!”

  蕭朝鳳和劉楚薇都沒走,蕭朝鳳哼了聲:“翠眉含煙都病成了這個樣子,先前清醒的時候還不停的叫著公子公子呢,你看看都什么時候了,也舍得回來!”

  劉楚薇瞪了一眼過去:“不懂別亂說,兩位姊姊應該在渡劫,不是生病。”

  蕭朝鳳的面容迅速黯淡下來,看了看翠眉含煙,眼里既有擔心,也有羨慕。

  處于她這個層次,對于修行多多少少是聽說過一些的,心知渡過了這一劫,就正式踏入了修行路,從此之后,就是仙人的身份了,高高在上,而自己呢,仍是個凡人。

  “我來看看!”

  楊肆連忙坐上床上,一手一個,握住了二女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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