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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下江南

  一連在司馬懿家中待了幾日,劉仁也就想要再次啟程,前往那士族聚集的潁川看看。于是在這一日,劉仁將司馬懿叫到了面前,對著司馬懿說道:“仲達,為師要去潁川一些時日,你是愿隨為師前往潁川,還是隨府中車駕去洛陽等為師?”

  還有些孩子氣的司馬懿聽到劉仁所言,他也是連連點頭向著劉仁回道:“正巧徒兒還未去過潁川,徒兒愿隨老師去那潁川走走,看看南士文人的風情。”

  聽到司馬懿的話,劉仁也是點了點頭,隨后向著司馬懿吩咐道:“你去向你母親說說,之后為師便帶你出門就是。”

  看著劉仁平靜的面龐,司馬懿卻是有些疑惑,這怎么和自己記憶中出門不同啊?我記得娘親回鄉探親時,都是準備許久才去,老師怎么就這么匆忙而去,不帶些什么么?

  想到此處,有些好奇的司馬懿也就向著劉仁問道:“老師,出門怎么這么急切,不需要帶些衣物口糧么?”

  聽到司馬懿所言,劉仁也是笑著回應道:“你和你娘親說說就是,說完后,為師自有辦法帶你去那潁川游歷一番。”

  劉仁的話語讓聰慧的司馬懿有些不解,不過司馬懿也是聽話地按著劉仁所言,跑進府院中去尋自己娘親去了。

  看著有些開心又有些疑惑的司馬懿出了房間,劉仁也就莫名地覺著有趣。特別是司馬懿那險些摔倒的急切樣子,更是讓劉仁開懷不已。

  有些糗的司馬懿也是尬笑了兩下,隨后一路小跑著離開了房外的庭院里。

  小司馬懿一邊奔跑著,一邊向著府院內的仆役們問著自己娘親所在,隨后也就往另一處庭院跑去。

  見著司馬懿如此火急火燎的樣子,那名被問話的仆役也是覺著奇怪,怎么自家這憊懶少爺這么有活力啊?

  司馬懿也沒注意到周邊的一切,快速地跑到了自己娘親所在的庭院中。

  此時其母正在這庭院中休憩,見到自己兒子火急火燎地跑來,她也就放下了手中的杯盞,好奇地看著司馬懿。

  待跑得有些倦怠的司馬懿到了近前,其母便開口詢問道:“怎么了仲達?何事如此驚慌?”

  見到了自己的娘親,司馬懿也是站穩了身形,向著其母恭敬地說道:“娘親,老師說要帶我去潁川看看,因此讓我來知會娘親一聲。”

  聽到司馬懿說到劉仁,其母便也就想到自己夫君向自己所言的那番話語。

  司馬防被劉仁從黃巾手中救走后,也就輾轉回了河內家中。司馬防將自己遇到劉仁的事情與其妻詳細地說了說,因此這司馬夫人也是知道劉仁的真實身份,因此她也是放心自己兒子隨著劉仁遠行。

  “仲達,你若是愿意隨仁先生去,那便去就是。日后仁先生讓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便是,不用與娘親商議。”

  司馬懿只知道劉仁如今乃是漢廷中權勢最為強盛之人,但卻是不知劉仁的具體情況。如今自己娘親如此信任這第一次見面的老師,司馬懿心里也是不由得疑惑了起來。

  見著司馬懿有些呆滯的想著什么,司馬夫人也是笑著對其說道:“去吧,仁先生還在等你,莫要失了禮數,讓仁先生久等。”

  聽到母親的話,司馬懿也不多想,他向著司馬夫人施禮拜別,隨后便又往劉仁所在的庭院走去。

  只不過這次離去,帶著疑惑的司馬懿便沒了先前來時那般迅速。他慢悠悠地在府內行走了一會兒,也就轉回到了劉仁所在的府院內。

  此時劉仁正在凝神打坐,感知到司馬懿來了。劉仁也就睜開了雙眼,停下了打坐,望著進了房內的司馬懿。

  見著司馬懿面上諸多不解的神色,劉仁也是盡了老師的責任,笑著向司馬懿詢問道:“仲達這是怎么了?怎么先前還未見你這般疑惑不解?那不成你娘親說了什么事情么?”

  聽到劉仁的疑問,司馬懿也是笑著向著劉仁回道:“老師,說來奇怪。我與老師相見短短數日,雖然感受到老師的親近之感,但還是有些距離。但不知為何,娘親一聽我與老師你要遠行,她便沒有任何疑問,放心地讓我隨老師去潁川。徒兒實在不解,還望老師解惑。”

  面對司馬懿的疑惑,劉仁也是沒有說些什么。他在司馬懿驚異的目光中,卷起了一陣神異的云煙,隨后帶著司馬懿上了高空之中。

  被劉仁的云煙卷入其中的司馬懿張著大嘴,吃驚不已。

  見著劉仁在半空中如履平地一般,司馬懿也是有些慌亂。他望了望地面上如同螞蟻一般的自家府院,帶著些許顫顫巍巍的聲音對著劉仁說道:“老師原來是仙神,怪不得我那不服人的父親來信要我向老師好好學習。”

  聽到司馬懿的話語,劉仁也是笑著回應道:“日前我回鄉之時,路過廣平附近,將你父親從那些黃巾賊寇手中救了出來。我學得天數,知道你乃日后輔國之才,因此便向你父親提出收徒的意向。你父親倒也不介意我山野之人的身份,互相留下信印后便算是確定下了我們這師徒名分。”

  劉仁的一番解釋,也是讓司馬懿恍然大悟。乘在云端的他,小嘴不知覺得嘟囔道:“這種事情與我說了就是,為何父親母親要隱瞞與我。”

  劉仁知道這司馬防是怕這孩子知道此事后,變得驕縱自傲,因此才不講此事告知司馬懿的。畢竟任誰有個仙神做老師,多少心態會發生些許變化。

  聽到如此,劉仁也是乘機向著司馬懿說道:“仲達,你要記著,天下除我之外再也沒有人能夠學會術法。因此,我也不會教授你術法。因為你的路并不在此。”

  在半空之中聽到劉仁所言,司馬懿也是有些不解。畢竟在他看來,劉仁雖為宗親,但自幼在鄉野長大,若是不學仙術,還能學些什么。

  因此原本有些困惑的司馬懿也又是向著劉仁問道:“老師,不教我仙術,那我又該學些什么?”

  見著有些懵懂的司馬懿向著自己發問,劉仁也是摸了摸他的腦袋,笑著回應道:“自然學的便是平定天下!”

  劉仁的話語說完,司馬懿更是有些不解,“老師,如今天下雖有騷亂,但卻依舊穩定。河間王為帝后,清剿奸佞,啟用了不少潁川名士,如今天下也是歸于安穩之中,何來平定一說呢?”

  “這天下之大,又不僅僅只有漢土。日后若是你遇見了,你自然也是會知道的。”

  聽著劉仁的話,司馬懿也是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那師傅,現在就開始教我么?”

  “時機未到,你先隨我在大漢疆土中行走一些時日,我再教你一些東西。”

  劉仁想先讓這孩子體會體會民間疾苦,讓司馬懿懂得以民為本,而后再準備教導些兵法與齊民要術。

  聽到劉仁的話語,司馬懿更加期待了起來,他望著云下瞬息而逝的景物,憧憬著潁川之行。

  若是放在以前,劉仁這凌空而度還要費些時日。但如今劉陔已然繼位,劉仁得到了不少的功德點數。

  因此在不久前,劉仁便買了些飛度的法門用來學習。經過長久的修煉后,如今的劉仁往返潁川與河內不過幾個時辰。

  在這樣的速度之下,劉仁自然也是想去哪就去哪的做個閑云野鶴。

  而且如今的劉仁已經到了修煉的瓶頸期,他需要在這俗世之中有許多感悟,他才能再做突破。

  因此無論如何,劉仁也必須要行走天下。

  司馬懿待在云上玩鬧了一會兒也就有些累了,隨后劉仁施展術法,用云朵化作了一塊軟墊,隨后讓司馬懿在軟墊上稍作歇息。

  司馬懿躺在那云朵上,也是慢慢陷入睡夢之中。

  看著司馬懿面上香甜的微笑,施展著術法的劉仁也是微微一笑,帶著司馬懿繼續往潁川城外飛度而去。

  過了三個時辰,劉仁也就帶著司馬懿到了潁川城外的一處密林內。見著司馬懿正在酣睡,劉仁也是沒有將他吵醒,就這么將司馬懿背在身后,走出了密林。

  劉仁散開神識,感知著周圍的一切,隨后也就按著一條小徑在這林間行走了起來。

  此時一如深秋,林間沒了夏日那聒噪的蛙鳴,劉仁一路走著也覺著十分清爽。雖然林間小道中已經遍布雜草,但劉仁往往只要輕輕點起,便能不沾染半點泥塵的從那些雜草上拂過。

  若是有人能見到劉仁叢草上拂過的場景,那多半會認為劉仁是個什么鬼怪。畢竟這么奇特而又怪異的場景下,不免讓人多想,會不會是什么山間鬼怪搶小孩了。

  背著酣睡的司馬懿,劉仁也沒花多長時間就出了這密林之中。出了密林后,也就到了一處官道旁。

  潁川剛剛經過大戰沒有多久,因此四處也是蕭索殘破之感,官道旁也有不少未來得及處理的尸骨正在散發著惡臭。、

  劉仁見到如此,他也是停下了腳步,隨手施法將路邊的尸骨就地埋葬,讓那些死去的亡魂能夠安息。

  做完一切后,司馬懿也就從劉仁的背后轉醒了過來。他睜開他那惺忪的睡眼,看著四周陌生的一切,隨后也是向著劉仁問道:“老師我們到潁川了么?”

  感知到背上的司馬懿醒了后,劉仁也就將他放在了地下,隨后說道:“我們到潁川城外了,剛剛埋葬了一些道旁的尸骨,讓四周的亡魂安息。”

  聽到劉仁的話語,原本不怎么相信鬼神的司馬懿也是害怕了起來。畢竟如今的他可是見過諸多神異之事,自然心里也是對那些看不見的亡魂感到害怕。

  也不知劉仁是不是故意,他望著那尸骨上方的亡魂消散后,又是對著司馬懿說道:“日后你若是見著這些尸骨,莫要讓人曝尸于外,不然會有不小的報應。”

  劉仁說完話后,司馬懿也是更相信這神鬼之說,他害怕地對著那兩座新墳拜了幾拜,隨后也就躲到劉仁的身后去了。

  見到司馬懿如此,劉仁也是向著他說道:“你要記得今日為師與你說的,若是日后你率軍出征,做了什么對不起那些將士們的事情,那他們定會死不瞑目的。”

  劉仁將司馬懿嚇了兩嚇,司馬懿聽到劉仁的話后,也是點頭如搗蒜一般連連應允。

  “老師所言,弟子謹記在心。”

  見著司馬懿一臉嚴肅的樣子,劉仁也是放下了心來,隨后牽著司馬懿的小手,帶著他往不愿出的潁川縣城漫步而去。

  劉仁面容俊逸,穿著清爽;司馬懿這毛頭小子也是衣著華貴無比,師徒二人在這泥地上行走著,自然也是惹得周圍的行人紛紛側目。

  司馬懿見著官道上面色饑黃形形色色的百姓們,也是充滿了好奇。他長這么大,還沒見過這鄉野之間務農的百姓是何樣子。今日見著,他也是自然覺著很是新奇。

  于是有些好奇的司馬懿,也是向著劉仁發問道:“老師,這些百姓們為何都這么消瘦啊?這潁川士族不開倉救濟一番么?”

  司馬懿的童言童語說出來后,那些百姓面上也是露出不滿與憤恨。

  此時劉仁也是向著司馬懿說教道:“那潁川士族中的家產也是自己賺來的,雖說其中不乏盤剝,但也是其家族立身之本。如今正逢亂終,一味地接濟并不能改變什么。你要記得,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要讓一個國家富強,僅僅只靠施舍可是不夠。畢竟若是人人都無奮斗執念,只知索取,那散盡這天下之財也不夠。”

  劉仁的話語如同黑夜中的閃電一般,擊醒了四周麻木等待施舍的百姓們,他們有些因為劉仁的話語,也就各自往各自所住的地方走去。

  他們的眼神不再是那般空洞,閃爍起了代表希望的光芒,各自離去。

  司馬懿聽到劉仁所言,也是一副深思的模樣,好似劉仁語速過快,他有些明白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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