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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識破身份

  那婦人坐在亭中,死死地盯著這庭院的院門。她見著劉陔帶著劉仁進了院子,她也是知道那劉仁便是自己日思夜想走失的孩兒。霎時間,那雍容的婦人便失了往日神態,面上的淚水濕了眼眶后,止不住地往下流出,“仁兒,我的仁兒啊!”

  聽到了亭中婦人的哭聲后,這在亭外待著的親近侍女也是走到近前為婦人擦拭著淚水,“主母莫要哭了,哭壞了身子不好。大少爺已經回來了,今兒就是個大喜日子,您應該高興才是啊。”

  這亭中的哭聲傳到了遠處,正在往此處走來的三人聽見此聲后,那劉陔也是抓住劉仁的手小跑到了亭下。

  一到了亭下,這劉陔便拉著劉仁對著這亭中啜泣的婦人跪拜道:“母上,孩兒來遲了。您且莫要哭泣,您日思夜想的兄長已經被我給帶回來了。”

  說罷,劉陔便拉著劉仁到了那婦人近前。劉仁也只是笑著看著婦人,不知道說些什么好。那婦人見到劉仁卻是沒有任何的隔閡之類的,一把將劉仁抱進懷里,“我的兒啊。二十多年來,你可真是受苦受委屈了啊。”

  劉仁則是有些無可奈何,只得任由著婦人如此溫情地將眼淚滴在自己身上,一時間整個院子內少了許多響動,回蕩在四周的只有那雍容婦人的哭聲。

  過了好一陣子,這婦人便又緩了過來,松開劉仁的頸脖對著劉仁說道:“兒啊,這次回來就不走了吧,那什么中牟縣就別去了吧。還是呆在娘這兒,娘能天天看到你,我這心也就安定了。”

  說著說著,這劉氏也就讓牽著劉仁的手往院子一旁的屋中走去。劉陔剛想跟來,劉氏便轉身說道:“你帶下人們都下去吧,我與你兄長好生話話家常。”

  “兒知道了,母上。”隨后劉陔便招呼著周圍的下人們隨自己一同往院外走去,而劉仁與這劉氏也是一齊到了那處屋內。

  進了房后,那劉氏便松開了拉著劉仁的手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改之前哭哭啼啼的模樣,有些隨意地對著劉仁說道:“說吧,陛下讓你來我家中有什么事情么?這年年歲歲,我們這河間上供的禮品也不少。怎么,這陛下難不成特地派你來我家,就是為了看我這半入黃土的老婆子的笑話么?”

  聽到此言,劉仁也是明白面前這劉氏已經認出自己不是她的親兒子,以為自己是被靈帝派來她家鬧事的。由是劉仁也就不再偽裝,對著這婦人拱手說道:“我并非劉宏派來的,我只是劉宏想要的一顆棋子,他想將我這顆棋子用來擠兌何進罷了。”此時劉仁已入金丹,自然是不會怕什么狗屁皇帝,因此也就直呼靈帝其名。

  這劉氏倒也不傻,在劉仁言語中便聽出了劉仁對那靈帝的不耐,也是笑著說道:“聽你這意思,你是被劉宏那小子蒙蔽了不成?”

  “確實如此,只是不知您怎么認出我的身份來的?”

  “這倒簡單,先前摟你的時候我看的仔細,你脖子上少了塊胎記,自然便是認得出來。而且我還知道,你是我原先那貼身侍女的兒子。”

  聽到此言,劉仁心中也是一驚,這婦人可真是厲害,為防止自己女仆替換孩子身份,竟然將兩個孩子認得如此清楚。而后劉仁心中又慶幸到,好在自己早已成丹,不然卷入這場爭斗中,自己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自小便隨仙人修道,如今已算是仙人,不再是你府上的什么奴仆了。我受仙長之命,下凡尋找新的帝王,以求帶領萬民蒼生度過日后的困難。這一路行來,我已有些屬意劉陔了。若是他敬我聽我,依然視我為兄長,那我便助他榮登大寶,加封九五之尊。”劉仁平淡地將自己所想說與了劉氏聽,希望劉氏能夠接受此條件,不將此事告訴劉陔。

  劉氏也是個聰明人,也是明白了劉仁的意思,“你說的禍亂是太平道吧,這件事我早就看出了些端倪。不過你說你是仙人,你能有什么能證明此事么?”

  這些年來,劉氏也是知道,這太平道道義本就是一些美好的虛妄之言,而他們收斂錢財與民心,無非是為了日后有人能夠加入到那場覆漢的戰斗中。不然他們在河間地內聯絡匪盜,又與郡縣官員暗通曲款是為何?都不是為了奪取這天下?

  不過這些都是前幾年的事情了,如今河間郡內,那些與太平道暗通曲款的官員早就身家具毀,而那些匪盜們的營寨早已被付之一炬。

  劉仁站在一旁,聽到坐著的劉氏問話。劉仁他也就隨手用云扇一揮,頓時,這房間內出現了不少五顏六色的云獸。這些由靈氣云構成的兇獸各有各的特點,無論是這些兇獸的神態、動作看上去都惟妙惟肖,就好似如同真的兇獸在撲殺、搏斗一般似的。

  那劉氏坐在一旁倦縮著身子,似乎被這群兇獸嚇住。待劉仁收了神通后,她過了好一陣子才反應過來。而后她對著劉仁行禮說道:“若真如仙長所言,那我就將仙長當做親兒子便是,不會讓我兒知曉。”隨后她又轉口說道:“仙長如此神通廣大,不知仙長可否幫我個忙。”

  “我知你要問什么,是問你那兒子現在何處對么?”

  “對對對,勞請仙長告知一二。”這婦人聽到劉仁的話語,也是焦急地求問著劉仁。

  “我并不知道,我的記憶也只有我那娘親帶我出逃時的些許零散記憶,而其他的我卻是一概不知。”

  劉仁此言說罷,那劉氏便像是個無甚養分的黃花菜般癱在了地上。她不僅沒了面上從容的面色不說,還默自的偷偷流起了淚來。這劉仁心中也是知曉,于是也是為了防止劉氏傷心過度,也是在一旁安慰了起來。甚至時不時說些笑話與她,這畫面像極了先前劉陔與劉氏那般母子情深的模樣。

  舒緩了好一會兒,這劉氏便拭干了自己的淚水,拉著劉仁的手往屋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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