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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晨事

  坐在房內的劉仁慢慢思索著明天準備和劉范商談的內容。仔細思量一會兒后,感覺到自己有些許疲憊。于是便慢慢悠悠地向床邊靠近,在不知不覺中安然睡去。

  時間隨著太陽的移動,而在慢慢流逝著。太陽在天邊畫了四分之三的半弧,時間已來到了傍晚。隨著午后的陽光透過紙窗照入昏睡著的劉仁的眼眸,劉仁慢慢掀開他那眼簾。悠悠轉醒過來的劉仁翻了個身,想起床洗漱。由于劉仁還處于半夢半醒中,一個隨意的翻身差點摔倒地上。雖說沒有摔倒在地,不過卻打翻了屋內的一些小物件。候在門外的仆役們似乎是聽到屋內的動靜,其中一個仆役趕忙推開房門,走進屋內探查劉仁的情況。畢竟是主家吩咐需要照顧的賓客,仆役們是不敢有絲毫怠慢的。

  只見劉仁早已穿戴整齊,那樸素的白色長袍配著劉仁處變不驚淡然物外的正經面色,看上去倒是還有幾分遺世真仙的風范。看到有人進房后,劉仁張開雙臂,以此表明自己并未受到什么傷害,而在此之前打翻的擺設物件都完好無損的回到原位,似乎先前在房間里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看到這番模樣的劉仁,走進房內的女仆役小臉一紅。心想,這郎中也是有趣的緊,看到我竟然張開雙臂,像是要摟我的模樣,他莫不是看上我了。雖說他是個鄉野郎中,不過聽說為人仁善,而且看上去也是英俊不凡,說不定也是個好人家,倒也是個良配。

  劉仁不知這展開雙臂顯示自己并無大礙的動作會讓眼前的姑娘誤會,看著這姑娘的紅著臉扭捏的樣子,劉仁有些不明所以,為了不顯尷尬,于是傻乎乎的笑了起來。如果劉仁知道姑娘心中所想,可能就不會犯著傻氣站著不動,一直傻呵呵的笑著了吧。

  神經大條的劉仁如果知道面前這可人的姑娘心中所想,他肯定會一番好心解釋,解除微妙的誤會吧。仔細一想,也是,像劉仁如此這般不解風情,也活該他上輩子是個單身汪了。

  就在劉仁尬笑時,屋外傳來劉范那小子調侃的聲音。“仁兄,你怎么樣啊?這么大個的男人不會要個小姑娘照顧起床吧?”話音還未落,就見劉范領著他年幼的弟弟進了屋內。

  屋內,看到劉范帶著劉誕進入房內的劉仁不知如何是好。面露難色,心中想到。這小范倒還是好說,本來他就是故意調侃我的。但是你讓這一旁的熊孩子怎么想啊,我以后該怎么在他面前裝我的世外高人啊。都怪這小范,以后找個機會定要整整他。

  劉仁在心里不斷地吐槽著劉范,目光不經意瞥到了一旁紅著臉的侍女。如果說之前只是有些害羞,現在的她被主家這樣調侃可更是羞澀不已,臉早就紅了不止一個層次。

  喂喂,你這是什么情況啊?女孩子不得矜持些么?何況小范這小子是在開完笑的啊!看到紅臉的侍女,劉仁又在心里不斷吐槽起來。

  看到劉仁窘迫的樣子,劉范開心地吩咐一旁紅著臉的侍女去通知廚房準備吃食。紅著臉的姑娘,像是逃難一般快步走出房門。劉范看著這副樣子的侍女又忍不住調侃起一旁呆呆的劉仁,說道:“仁兄可謂是艷福匪淺啊!”伴隨著他那爽朗的笑聲,劉仁揶揄道:“哼,哪像你到現在還是單身汪。按照漢朝的歷史的記載你這個年紀可是已經可以訂婚了,你還有心情笑我?”昨夜閑聊,劉仁知曉劉范如今并未被安排婚事,因此調侃起劉范來。不對勁,為什么劉仁的歷史突然好了起來?難道只有在懟人的時候,他的腦子才能回想起自己零零散散的歷史知識?一旁的劉誕還是不明所以,這兩人拌嘴聽得他云里霧里的,努力著理解兩人的話。歪著小腦袋瓜,整個小臉都是沉思之色。

  聽到劉仁此話,劉范也不和他計較,雖然面色帶著些許被戳穿的尷尬,但還是面帶微笑地說道:“算了算了,仁哥我兩別貧了,先和我到驛站外去。有個魁梧漢子說要尋你,被我侍衛攔在門外,差點起了爭執。打翻了幾個侍衛,現在已經被我勸住,你和我一齊前去看看?”

  “行,大概是村中的好友不見我回去前來尋我了。見諒啊,鄉野之人不懂禮數。”嘴上這樣說著的劉仁卻沒有半分客氣,直接邁出房門往驛站門口走去。

  看著這樣子的劉仁,劉范卻絲毫不在意。畢竟兩人都是“老鄉”,這些繁瑣禮節都是能免則免。何況對方還是救了自己一命的大恩人,與自己又談得來,都拜了把子成了兄弟了。這些表面功夫,劉范不甚在意。反倒是一旁的劉誕看起來很是氣憤的樣子,畢竟在古代這門閥之見還是根深蒂固的。一般的門閥子弟遇到如此這般不通禮數的鄉野之人,肯定不是簡簡單單的惱怒氣憤就能罷了的。比如之前未死的劉范,他大概會叫人打折劉仁的腿,讓他知道什么是尊卑。

  畢竟至西漢以來經傳封閉,不傳外人,很多的經籍成為了士族們的家學。慢慢地在這樣的傳承下,分別出了寒門與門閥。且門閥掌權世襲罔替,在這個寒門難以出頭的時代,自然顯得門閥的地位尊崇。且上下尊卑有別,在大多數門閥子弟的眼里,這鄉野之人與仆役無異。

  劉范見到劉誕這熊孩子的這副模樣,開啟了他先進的教育模式。“阿弟,你要記住。不能因為別人的出身而瞧不上別人。你還記得你在都城內平日最看不慣的那些牽馬溜犬的大族子弟么?他們欺行霸市,所作所為都不合禮法。只因一個出身,便穩坐釣魚臺般任職為官。像這般門閥子弟如若為官,那定是民不聊生。何況,仁兄救我一命,如同再造之恩。且我與他已然結為同姓兄弟,你定要將其當做兄長一般,你可知曉?”

  劉誕這熊孩子,雖然有些孩子脾性。但是十分聰慧,聽完劉范的一席話后。便對世事明悟些許,懵懵懂懂地應道:“我知曉了,大兄。”

  由于劉范融合了之前的記憶,對這個處處為自己著想的小弟很是愛護,自然會教他些道理。這道理不在家傳經學內,而在平民萬戶家。這是為人之本,不是之乎者也。

  看著似懂非懂的劉誕,劉范搖了搖頭。看來以后還是要好好教導才是,這樣日后這小家伙才能少受些社會的毒打。心里這般想著的劉范領著劉誕向驛站門口處而去,一路上劉誕都沉默不語,那小小的腦袋里不知道想些什么。

  在這之前,劉仁早已到達驛站外。看著在驛站外焦急等待著的呂宇,劉仁心中一暖。畢竟有人擔憂自己還是很高興的,來到這個世界上可以說村里的百十戶人都如自己家人一般。但感情最深的還是呂宇一家,從小受到他家的照顧最多,不然兩人也不會像兄弟樣這般親近。

  看到劉仁安全無恙,呂宇開心的上前打著招呼。“仁哥兒,找你找得好累啊。我可是像你說的故事里那樣,過五關斬六將。可算見到你了。”

  聽著呂宇的打趣,劉仁也是高興的回著:“哪有那么離曲奇折,憑你手段,赤手空拳打死老虎都行。對你來說,幾個護衛算什么事。”一旁的侍衛們聽到這話,回想起之前的打斗都是一陣后怕。呂宇這糙漢,赤手空拳使了幾招幾式,就把他們干凈利落地打倒在地。那力如野牛,勢大氣沉。如果不是呂宇心中有數,沒往要害上打去,不然這幾個護衛都得命喪當場。

  在二人閑扯的時候,劉范領著劉誕從驛站內出來。劉仁看到呂宇有些疑惑,便介紹起劉范與劉誕來。也同樣把呂宇介紹給了兄弟二人,聽到呂宇與劉仁情同兄弟。劉范二話不說,也和呂宇稱兄道弟起來,頗有幾分匪悍之氣。幾人交談幾句后,劉范就帶著二人往驛站主室而去,而劉誕則回房思索兄長的話語。

  到了主室,劉仁用靈氣隔絕內外,三人開始暢所欲言。呂宇本性好玩,喜歡開完笑打趣劉仁,同樣的是劉范也喜歡打趣劉仁。雖說都是打趣,但是由于二人經歷不同,每每二人說出的玩笑話風格迥異,兩人頓時是相見恨晚。一旁的劉仁無奈的看著二人閑扯。聽著兩人對自己的不斷吐槽,劉仁心里那叫一個苦啊。

  閑談一會兒后,劉仁正色的終結了二人的討論,轉而提出對未來的探討。畢竟黃巾之亂迫在眉睫,到時候天下生靈涂炭,群雄并起。必須在這之前想好,如何在這亂世中求得一席之地。

  呂宇率先說道:“反正我聽仁哥兒你的,你讓我揍誰我就揍誰。”

  聽到如此直白的話,兩人覺得好笑,劉仁說道:“你倒是光棍的很,無事一身輕。”

  隨著呂宇主動地退出群聊,劉仁和劉范開始了他們的腹黑計劃討論。

  商談了好一陣子,劉仁決定讓呂宇帶著些護衛與些許財物先行回村,問問村中有誰愿意與自己前去洛陽的。愿意的就收拾行囊等明日一起出發,如果不愿意的話就分散些財物給那些鄉里鄉親們,告訴他們在家多準備些米糧,以備不時之需。還要叫他們記得多準備些藏身之處,以防匪患。

  劉仁吩咐完呂宇后,劉范便派人抬著些許珠寶與呂宇一同前去。等呂宇走后,兩人又開始商量著在洛陽的諸多事宜。

  經過漫長的商議后,兩人決定到洛陽去和那些門閥們爭一爭這日后的西園八校尉,說不得以后的起家資本就在此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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