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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六章 警長殺人不需要理由

  穿著這一身警長制服,趙括一個人單獨走在南街的街道上。

  他壓了壓帽檐,自顧自往前走。

  前方的來人看見他身上的制服之后無不是一愣,隨后不經意之間往街道兩側挪了挪,裝作什么也不知道往前走,等終于跟趙括錯開了之后又匆匆地跑進街道兩側,躲進人群之中,這才敢轉過頭來打量這個行走在南街的警長大人。

  “發生了什么事兒?”有人問道,“這是一個警察嗎?怎么還會有警察來南街?我原以為他們已經受到足夠的教訓了。”

  “說話小心一點,”就有人低聲道:“這不是警察,不,這么說不對,這不是一個尋常的警察,這是警長。”

  “警長?!”那個人倒吸了一口冷氣,“就是那個大鬧了希伯來大人的晚會然后毫發無損走出來的男人?”

  “如果我沒有認錯的人的話,那么是的。”

  “他來南街做什么?一個人?”

  “誰知道呢?有一隊警察死在了南街,他或許只是過來查一查消息而已。又或者…”

  他沒敢繼續往下說下去了,只是嘟囔了一句,或許有大麻煩了。

  各種類似這樣的交談聲在街道兩側的人群之中響起,一句兩句三句,連成片,便成了一股喧鬧的洪流。于是在這樣的洪流之中,就有人開始有小動作了。

  一個賊眉舒顏的男人躲在人群背后,仔細地盯著街道中央的那個東方男人,然后偷偷摸摸地溜進了巷子之中,等確定周圍沒有人之后,他開始大步朝前跑。

  他是希伯來放在南街的眼線,他現在需要履行自己的職責——傳遞消息。

  一面跑他一面嘟囔著,該死的,他們不是說這些警察出現在東街嗎?為什么一個眨眼之間,這個該死的東方人竟然在南街出現,還如此囂張?

  這或許是一個機會,如果我做的好的話,肯定會得到一大筆錢!

  他這樣想。

  這都知道最近希伯來大人最不差的就是錢了。

  他臉上的納悶開始散去,最后變成了滿臉的欣喜,因為他不小心聽到過希伯來大人的話,他知道現在希伯來大人心中最想除掉的一個人就是這個該死的東方人警長了。

  他飛快地往前跑,以免這個消息被其他人先一步告訴了希伯來大人,他不想失去這個寶貴的機會。

  前面就是巷子的出口了,只要跑出這個出口,然后轉一個彎,就能找到希伯來的心腹——彼得大人!

  快,再快一點!

  他飛快地往前跑,忽然,他只看見頭頂出現了一個黑影,然后自己就如同被一輛飛速行駛的汽車給正面撞中,整個人如被卡羅爾丟出的餐盤一樣往后倒飛而去,砸在了墻壁上,四分五裂。

  他暈過去之前,依稀看見一個小個子一搖一晃地走了過來。

  好像是一個諾爾曼人。

  這是他的最后一個念頭。

  與這個賊眉鼠眼的男人懷著同樣心思的人不止一個,只要稍微有一點想法,他們就知道這個消息有多么得值錢。

  而其他懷揣著激動的人與這個男人的經歷別無二致,他們在陰森的巷子里面狂奔,想要盡快將趙括的消息告訴希伯來的時候,就只看見前方出現了一個黑漆漆的槍口,亦或是直接被一個突然冒出來的人砸到在地上。

  一時之間,趙括明目張膽出現在南街的消息竟然僅限于見到這一幕的人。

  此時,一個高挑的女人從人群之中走出來,迎著眾人詫異的目光,她緩緩走到了趙括的身邊,低聲道:“已經從那些探子的嘴里打聽出來了,希伯來現在的位置就在比塞爾酒樓。”

  這個女人就是艾麗絲了。

  今天她脫下了身上的警服,換上了一件保暖的裘衣,更是少見地將自己一頭金色的長發潑灑在肩頭,不知道吸引了多少男人的目光。

  “呵,是老地方。”趙括喃喃道:“不過也好,我也懶得再找了。”

  末了趙括問道:“準備得怎么樣了?”

  “所有人已經埋伏好了,就只等…”

  “不!”趙括道。

  “什么?”

  “我的意思是,他們不用埋伏,直接將整個比塞爾酒樓包圍住。”趙括眼里閃過一絲厲色,“我們是正義,而正義是不會躲在陰森的巷子里的。光明正大,這是我們的宣言,也是我們的反擊。”

  “我明白了。”

  得到了趙括的命令之后,克爾哈哈大笑,“是的!沒錯,我們怎么能夠躲在暗處呢?這簡直就是對本大爺的侮辱!來吧,膽小的阿斯爾,以及我卑微的小奴隸奈爾森,讓我們占領比塞爾酒樓,給那個陰險的吸血蝙蝠一點顏色看看!他將會知道誰才是弗洛爾德斯的王,本大爺!”

  “其實我認為我們應該小心一點。”

  “告訴我,你是誰的手下?”

  “當然是您的手下,克爾大人。”

  “那么為什么不能是我是你的手下呢?”

  “因為你有一股子蠻力,克爾大人!”

  克爾勃然大怒,“放屁!正確答案是克爾大爺總能做出最英明的決策,因為我有足夠聰明的頭腦!走吧,只要你能夠跟上領導者的腳步,就算是你這種小不點也總有名揚天下的一天!”

  很快,克爾就來到了比塞爾酒樓的大門前面。他三拳兩腳將幾個攔路的壯漢給揍趴下,然后踩在這幾個壯漢的身上大聲叫囂。

  沒有多久的時間,阿朗索、石柏爾、洛克領導的警察小組也陸續趕來,他們態度強硬,將幾個試圖出頭的人給扣在了自己腳下,隨即叫人將整個比塞爾酒樓包圍得嚴嚴實實。

  “二十三區辦公!”他們大聲喊道。

  聽著這聲音,一眾人從酒樓里走了下來,為首的是面色陰沉的希伯來。

  他手里捏著一個高腳杯,可誰都能聽見高腳杯玻璃緩緩破裂的聲音。

  他冷笑道:“誰能給我一個解釋?你們誰是老大?”

  人群很快讓開,趙括緩緩走了上來。

  “你?是的,沒錯,你是警長,自然也是老大!”希伯來攤開雙手,“可是我想問你,尊敬的警長先生,您來南街究竟是想做什么呢?耀武揚威?還是宣告主權?”

  “都不是,我只是來捉拿你歸案。”

  希伯來愣神過后哈哈大笑,“我?哈哈!多么蹩腳的玩笑!告訴我,我正義的警長先生,我究竟犯了什么罪讓你如此大動干戈?”

  趙括面無表情,“襲警,殺人,這是死罪。”

  “看來您是想將前幾天發生的事情扣在我的頭上了?事實上,我對前幾天發生的事也深表歉意,我沒想到在南街竟然會發生這種事情。可是你要知道的,你不能平白無故將罪名扣在我的頭上,你應該講究證據。那么你是抓到了殺人犯嗎?他們說我是幕后主使?”

  “沒有。”趙括搖頭道。

  “那么是你在我這里安排了間諜,而這個間諜向你匯報了我是幕后主使的消息?”

  “也沒有。”

  希伯來攤開手,“既然如此,那么你有什么證據來證明我是殺人兇手呢?”

  說著希伯來臉色猛地沉了下來,“又有什么資格,帶人來到我的地盤,包圍我的酒樓,并大言不慚地要賜我一死呢?!”

  趙括掏出腰間的火槍,槍口指著希伯來的額頭。

  “我想你或許不知道,在我來二十三區的第一天我就說過了,在弗洛爾德斯,警長殺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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