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斯大劇院、薩斯普爾思歌劇院、多蘭音樂場…”索菲亞拿著一份花了大價錢從路邊小販手里買來的劣質地圖,一面走一面喃喃念著這份地圖上所顯示的具有代表性歌劇院。
“嘿,索菲亞!”蘭瑞莎有點忍受不了這無聊的路程了。
“什么?蘭瑞莎?”索菲亞沒抬頭。
“嗯…我想告訴你,如果你還不停下腳步的話,你就會撞上前面那一根電線桿。”
“嗷!”
索菲亞揉著自己生痛的額頭,埋怨地看著蘭瑞莎,“你為什么不早點提醒我?”
蘭瑞莎滿不在意,“我以為你能夠注意到的。”
“算了,不說這個了,你過來看看,中區這里一共有數十個歌劇院,我們要不要制定一個路線?這樣一來我們就能夠以最短的時間來完成所有的勘察任務了。”
“這確實是一個好主意。”蘭瑞莎點了點頭,然后她又道:“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們怎樣才能在歌劇院里進行勘察呢?”
“我們完全可以說實話,就說我們是二十三區的警員,我們需要你們來配合我們的調查。這樣不行嗎?”
“哦,我的天,索菲亞!”蘭瑞莎無奈地搖搖頭道:“你在弗洛爾德斯呆的時間應該要比我長得多吧?你難道還不知道這里是一個什么樣的地方?仇富、仇警是這里的常態。如果我們以你剛才的說話方式的話,恐怕下一秒就被歌劇院的老板拿著槍桿子頂著腦袋了。”
索菲亞愣了愣,她不自信地左右看了看,“不會吧?弗洛爾德斯雖然確實是一個沒有管制的法外之地,但是你瞧,這里的人不都很好嗎?我感覺他們很有禮貌,應該不會這么做吧?”
“是嗎?”蘭瑞莎瞥了一眼從她們身邊走過的一個戴著禮帽的紳士,“你看見這位紳士先生了嗎?”
“當然,他彬彬有禮,剛才我注意到他從咖啡店走出來,還給咖啡店的服務員行了一個脫帽禮,他確實是一個紳士,你說的一點也不錯。”
“那么我要告訴你的是,這位紳士先生從我們身邊走過之后假裝錢包掉在了地上,然后以撿錢包作為掩護狠狠地用目光剮著你的屁股!”
“啊!”索菲亞嚇了一跳,她連忙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臀部,然后迅速轉過身去,就只看見那個戴著禮帽的男人匆忙站起身來,快速走開了。
“竟然沒有想到他是一個這樣的人,我真是看走眼了。”索菲亞臉色通紅地低聲罵道。
蘭瑞莎笑了笑,她安慰道:“沒關系,你穿了牛仔褲的,還有…”
說著蘭瑞莎湊在索菲亞的耳邊輕聲道:“還有就是,他看得應該是我的,畢竟我比你豐滿得多。”
說完蘭瑞莎捂著嘴咯咯嬌笑,而索菲亞則是一臉通紅,狠狠瞪了蘭瑞莎一眼。
“好了,蘭瑞莎,你不要再開這種玩笑了。”索菲亞抱怨道:“我們現在的主要任務應該是工作不是嗎?我承認我剛才的看法簡直是錯到了極致,那么你有什么辦法呢?”
“很簡單,”蘭瑞莎收住了笑聲,“既然我們不能用尋常的辦法來為我們打聽情報,所以我們就需要用不尋常的辦法。”
“什么辦法?”
“你猜猜看,一個歌劇院會拒絕兩個善歌善舞的漂亮姑娘嗎?”
索菲亞瞪大了眼睛,“啊,你的意思是?”
“想不想試一試做臥底的滋味呢?索菲亞?”蘭瑞莎引誘道:“想想看,每一步都提心吊膽,生怕自己內心的慌亂被別人看出來,這種事情想想都夠刺激的不是嗎?”
索菲亞咽了一口口水,“可是…如果我們要進入每一個歌劇院做臥底的話,我們還能夠按時完成我們的任務嗎?要知道,這里可不止一個歌劇院。”
“放心,索菲亞,我們又不會在每一個歌劇院常駐。”蘭瑞莎解釋道:“我們就只是以學徒的名義進入每一個歌劇院,然后在歌劇院里的職工嘴里套一些話。如果沒有卡梅拉的消息,我們就可以偷偷離開。如果有卡梅拉的消息,那不就是最好嗎?”
“你說的確實有道理,但是我還是覺得這樣太過浪費時間了一點。”
“好了,不要在擔憂了,索菲亞。這是我們能夠快速得到消息的最好的辦法了。要知道,我們不是男人,在我們向其他人打聽情報的時候你們認為其他人心里想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就是怎樣才能將你灌醉然后將你拉上床。你以為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別人會如實告訴我們我們想要知道的嗎?”
索菲亞皺著眉頭,“我們就不可以找女人打聽情報嗎?”
蘭瑞莎拍了拍索菲亞的肩膀,告誡道:“相信我,結果是一樣的,而且更加危險。”
索菲亞先是愣了半晌,隨后看向蘭瑞莎的眼神就開始逐漸古怪起來。
蘭瑞莎翻了一個白眼,“能不能不要胡思亂想了?索菲亞?”
“好好好,當然。”索菲亞回過神來,“那么我們應該怎么辦?第一步該怎么做?”
“不要著急,我先問你,你會拉琴嗎?”
“不會,但是艾麗絲極為擅長。”
“艾麗絲?”蘭瑞莎極感興趣,“就是警長先生的助理?”
“沒錯,她無論什么琴都會拉,聽說她還會跳芭蕾舞呢!”索菲亞眼睛放著光道。
蘭瑞莎點了點頭,然后她又問道:“對了,你知道她的能力是什么嗎?”
“當然知道,以前我們同一個班的。她的能力好像是手指可以拉出只有她能夠看得見的絲線,并且能夠用這些絲線來彈奏…等等,”索菲亞突然心中一動,“我們不是在討論該如何做第一步嗎?為什么會談論到艾麗絲的身上去?”
“不好意思,我問多了。那么我們言歸正傳,你會唱歌嗎?”
“不會,”索菲亞搖著腦袋,“但安德魯是唱歌的好把手!”
“誰是安德魯?”
“就是穿著變異者警服的那個大胖墩!”
“天吶!我真是不敢相信,他竟然會唱歌?”蘭瑞莎瞪大了眼睛,“你該不會在開玩笑吧?”
索菲亞眉飛色舞,“當然不會騙你,他真的是唱歌的一把手,他最擅長的就是男高音!原本在斯諾克學院里的時候,每次晚會都有他來表演節目。”
“可惜了,他看起來傻乎乎的。”蘭瑞莎嘆了一口氣,“像極了一個二傻子,只會躲在媽媽懷里流口水的那種。”
“對對對!”索菲亞拍著蘭瑞莎的肩膀,一面笑一面回道:“我一直這么認為,他的反應總是比別人慢好幾拍!不過這些話你可別跟凱登說。”
“為什么?”
“因為他們兩個是從一個地方走出來的好朋友,以前安德魯在學院遇上了什么麻煩基本都是凱登為他擦的屁股。”
“那我說錯了,原來他是躲在凱登爸爸懷里流口水的二傻子!”
“哈哈哈!對了,還有一件事,我印象尤其深刻!你知道嗎?在斯諾克學院里…”剛說一半索菲亞就回過神來,她看著自己手中的地圖,“我們是不是聊得夠多的了?”
“我覺得…好像沒錯,”蘭瑞莎也反應了過來,“讓我們回歸主題,你既不會拉琴,又不會唱歌,以我的直覺你還不會跳舞,那么該用什么樣的辦法讓歌劇院的老板接受一個你這樣什么也不會的員工呢?”
索菲亞試探性問道:“我可以做空手翻,連續二十個!”
蘭瑞莎捂著額頭道:“難道你打算去歌劇院表演雜技嗎?別告訴我我們區里還有表演雜技的好手!”
“當然沒有!我們二十三區又不是什么歌劇院!”索菲亞反駁道:“但是你不知道的是,阿朗索曾經在斯諾克學院的晚會上表演過跳舞!”
“真的假的?他竟然還會跳舞?”
“他當然不會!所以他跳得像一只瘸了腿的鴨子!那段時間我們一直在想,晚會上阿朗索表演的這個節目究竟是屬于舞蹈還是屬于雜技!你知道嗎?他當時做了一個下腰的動作,結果他腰扭了,整個人卡在那個動作上起不來也躺不下去!主持人一直以為他還沒有表演完,一直在等他下臺!他一個人在臺上表演下腰表演了將近二十分鐘!”
“真的?哈哈哈!我一直以為他是那種很正經的人!”
“正經人就不會做蠢事了嗎?就好像…等等,我們怎么又聊遠了?”
“我也不知道…”蘭瑞莎與索菲亞對視良久,然后試探性問道:“要不我們找個咖啡廳,我們兩個好好討論一下任務的第一步?”
“…好主意!”
“這么說,你們就是這樣認識的?”
“要不然呢?”莫里斯回道:“你難道還以為我們兩個是因為工作而認識的?那我們還能算是朋友嗎?”
安東尼愣了愣之后大口飲了一杯酒,然后拍著莫里斯的肩膀哈哈大笑道:“沒錯,你說的沒錯!如果是因為工作關系才認識的朋友頂多只能算是…算是…有沒有人告訴我那個詞兒怎么說的來著?”
“輕點!安東尼!你要我提醒幾遍?”莫里斯揉著自己肩膀斥了一句。
“同事?”麥克猶猶豫豫回道。
“沒錯,這只能稱作同事!只有酒肉朋友才是真正的朋友!”安東尼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烈酒,高高舉起,“來,讓我們為這位狐朋狗友干杯!”
麥克陪著笑舉起酒杯,然后低聲在莫里斯的耳邊道:“我怎么聽著這話這么別扭?”
“我覺得也是…”嘀咕了一句之后莫里斯又狠狠瞪了麥克一眼,“難道你還真的想跟我做朋友?”
“當然不是!”麥克翻了一個白眼之后自顧自嘟囔道:“我躲著你們還來不及呢,跟你們做朋友?我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對了,凱登,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安東尼轉頭看向麥克。
麥克還沒回話莫里斯就連忙回道:“他沒有工作,成天在賭場里邊混跡,沒錢了就去路邊偷一點小錢。”
“你為什么會給我安排一個這樣的工作?就不能稍稍體面一點嗎…這也稱得上是工作?”
“難道你還想告訴他你是警察嗎?”
“當然不是…但是可以換一個其他的嘛。比如百萬富翁怎么樣?只需要天天在家里喝酒就有源源不斷的錢長著腿朝我跑過來,這可是我夢寐以求的生活!”
“拜托,你身上哪一點像百萬富翁?”
“至少我跟百萬富翁一樣,喜歡女人。”
“呵,這可不一定。你或許不大了解百萬富翁。”
“嘿嘿嘿!”安東尼不滿了,“你們兩個人在偷偷嘀咕什么呢?”
莫里斯連忙道:“我們在…談論這杯酒的味道。凱登,你覺得這杯酒的味道怎么樣?”
“非常不錯,入口即化!”
“什么?!”安東尼古怪地看著麥克。
莫里斯在暗地下狠狠踩了麥克一腳,“他的意思其實是想說這杯酒一入口就像火一樣燒得全身發熱!”
“沒錯,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麥克連忙補救,“哦,我的天,我從來沒有喝過這么好喝的酒!”
安東尼極為大方,“既然喜歡,服務員,給我的新朋友再上五杯烈火!”
麥克咂咂嘴,五杯,他連一杯都喝不完,要是喝完五杯肯定醉得像頭豬,到時候不會說出什么不該說的話吧?
麥克連忙朝莫里斯使眼色求救,莫里斯暗罵這個混賬竟然沒有半點酒量,但還是給麥克解圍道:“不用了,他喝不了這么多。”
“他不是喜歡嗎?就讓他多喝幾杯!”
“他喜歡是喜歡,但沒有酒量。”
“沒關系,醉了就醉了,誰還沒有醉過呢?”安東尼滿不在乎地擺擺手。
“可是…可是…”莫里斯拿胳膊肘頂著麥克,“可是…”
“太貴了!”麥克大聲回道:“沒錯,這酒太貴了。”
“貴?”安東尼納悶道:“可是一杯酒才一個銀幣。”
“一個銀幣!”麥克瞪大了眼睛,這次可不是演的。如果他再犯幾次錯誤的話,這杯酒就抵得上他一個月的工資了。
“不行不行不行!這太貴了!”麥克連忙擺手道:“我只要一想起這杯酒竟然價值一個銀幣,我就忍不住心痛。”
安東尼愣了愣,“你很缺錢?”
“當然!”
“早說嘛!”安東尼一把從口袋里掏出一疊紙鈔塞進麥克的懷里,“兄弟!拿著!不夠再問我要!”
莫里斯傻了,“你給他錢做什么?!”
麥克也傻了,他看著自己懷里這一疊面值十個銀幣的紙鈔,總算是知道弗洛爾德斯犯罪的人為什么這么多了。
這一趟,來得太值了!
哦——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