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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 突如其來的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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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華民族有五千年的歷史,有很多傳承了幾百年甚至上千年的世家,也有更多傳承了二三代的新貴豪門。

  這些世家或者豪門有的崇文,有的好武,但無一例外對于子女的教育方式往往極其嚴厲。這是大家族能夠流傳和興旺幾代的根基所在。

  姜聽云見多了一般家主教育子女的手段,但是像楊以德這么教育兒子的還是第一次。

  楊以德非但沒有對兒子率隊喝花酒的行為大加責罵,還指導兒子如何在花酒的過程中賓客盡歡。

  楊以德從根據客人的籍貫和身份安排酒席的菜品說起,又談到應該根據朋友的喜好提前和店家約定好合適的小姐姐,這才算一個合格的飯局組織者。

  黃老板其他的幾家店因為經常需要楊以德的照顧,這次也是盡遣主力登場,除了找來七大頭牌中的李玉苓和梁玉萍陪在楊建勛左右,還找來兩個白俄羅斯和外蒙古的美女陪著楊以德。

  其他人則依舊選擇了剛才陪自己的小姐姐。

  楊以德對黃老板問道:“玉蕾和玉芝呢?我今天這是親子教學課,助教得配齊了。”

  黃老板道:“今天天字號包房被人包了,其余五個都在那邊陪著了。”

  楊以德道:“天字號一開至少是一百大洋,還找了五個頭牌陪著,誰這么大臺面?”

  黃老板小聲地說道:“是直隸督辦公署總參議趙景云攢的局,參加的有靳云鵬、張文生、李厚基等人,主客是賦閑在家的前國務總理張紹曾。”

  楊以德道:“趙景云和張紹曾一起吃飯?兩個關系一般呀。”

  黃老板道:“中間聯系的人是張紹曾的門婿吳佩孚的兒子吳道時,和張紹曾的族叔張覺五。”

  楊以德道:“真是奇怪的局。不管他們了,您也去忙您的吧,我給小朋友們講講課,解解惑。”

  黃老板站起身來,說道:“那就不耽誤您傳道授業了。”說完黃老板就離開了。

  楊以德等黃老板走了,向楊建勛問道:“剛才花酒都怎么喝得呀?”

  楊建勛道:“就是正常唄,偶爾牽牽手。”

  楊以德一拍桌子,說道:“你也太笨了,這都不會?剛才給你服務的人也不說教教。幸虧我來了,要不然以后不知得有多少人背后笑話我兒子連喝花酒都不會。我得把人丟死。”

  說完,楊以德站起身來走到楊建勛的旁邊,抓起兒子的手放到了旁邊李玉苓的大腿上,說道:“這才是喝花酒的正確姿勢。”

  楊建勛之間交過幾個女朋友,但也僅限于牽手而已,摸人家大腿的事情還真沒干過,紅著臉向楊以德問道:“這樣沒問題嗎?”

  楊以德對著李玉苓說道:“你說有問題嗎?”

  李玉苓又握住楊建勛的手往上挪了一挪,說道:“這有什么問題?喝花酒可不就是這樣,隨便擦槍,只要不走火都行。”

  隨后樂為人師的楊以德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幫幾位賢侄都擺好了正確的姿勢,最后自己回到座位摟著兩個比自己還高的外國美女說道:“來,花酒正式開始!”

  姜聽云的手只在郭沁雅的大腿上放了一下,就趕緊縮回來,心中暗自想道:后面的教學不會有更大的動作吧?這要是讓綠衣女子知道,自己不會被大卸八塊吧?

  就在六個年輕人對后面的教學方式有些忐忑,又有些期待的時候,突然“嘭、嘭、嘭”有三聲槍響從大廳里傳來。

  劉秘書趕緊拿出藏在懷里的配槍擋在楊以德的身前。

  樓道里一陣混亂的腳步聲,接著又是兩聲槍響,大廳里燈光一下暗了起來,應該是有人打碎了大廳的電燈。

  然后姜聽云聽樓道中有人高聲喊道:“不想死的都給我閃開。”

  樓道里面短暫的寂靜之后,有人驚呼道:“快來人呀,出人命了!”

  周圍都是熟人,姜聽云此時不方便去追行兇者,而且這事如果是發生在天字號客人的身上,那么一定背后有很深的陰謀,姜聽云好不容易從日本人的陰謀中走出來,可不想這么快又陷入下一個陰謀。

  等外面已經有了很多人的走動,確定兇手已經走遠了之后,姜聽云和姜聽云才走出包房。

  旭街是日租界的核心地帶,幾分鐘后,正好值班的日租界華人總探長劉壽巖就帶著手下趕到了,和楊以德打了一個招呼后,首先查看了被槍擊者。

  倒在地上的人大約五十歲左右,留著武官們的一字胡須,身穿古銅色緞面的袍子,查問了一下,正是前國務總理賦閑后在天津做寓公的張紹曾。

  張紹曾的手部、胸部和頭部分別中了一槍,但此時嘴唇還在微微地顫動,并沒有斷氣。

  就在這時,醫院的救護車也到了。劉壽巖讓開了一條通道,讓醫護人員先將張紹曾送到醫院進行救治。

  隨后劉壽巖又向參加聚會和天字號客人、彩鳳班的老板、老鴇、雜役和服務員們了解了一下事情的經過,大致情況如下:

  趙景云在飯后,請張紹曾、靳云鵬等十幾個人到彩鳳班的天字號包房喝茶聊天。

  就在他們聊天的時候,有一個仆役打扮的人手持這一封信件徑自上樓,說有要函要面交張總理,緊侯回信。

  張紹曾不知有詐,從包房中走出后,一手接信,一邊問來者何人?

  就在信件還未及拆開的時候,送信人從腰間拔出手槍,張紹曾猛然覺醒伸手去擋,第一顆子彈穿過張紹曾的手掌打在墻上。

  接著送信人又連開兩槍,一槍穿過張紹曾的前胸打在肺部,一槍穿過他的左耳打在顱部,隨即張紹曾昏倒在地。

  送信人行兇后沖下樓去,逃跑時一邊打碎大廳里的兩盞燈,一邊呼喊著讓人閃開。

  隨后,送信人出了大門之后向左拐后跑了幾步,就鉆進一輛早就等候在那里的汽車,隨著幾聲轟鳴聲和喇叭聲,汽車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都是在天津做警察的,免不了要互相幫忙,而且在整個兇殺案的過程中,楊以德等人都沒有離開自己的包房,所以簡單地做了一下筆錄,劉壽巖就親自送楊以德等人離開了。

  今天的花酒吃的真是一波三折,唯一讓大家高興的就是,因為兇殺案的發生,黃老板已經顧不得上收錢了,今天的兩頓花酒全部免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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