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楚霜凝就把宋明達和徐漢川帶了進來。
大家坐好之后，姜聽云率先發言道：“兩位大律師，是想請有容茶社保護楊三娥的安全？”
宋明達回答道：“是的，對于她的安全我們很擔憂。”
姜聽云道：“被告高占英雖然在灤縣那邊勢力很大，但是應該也不敢到天津來行刺吧？”
宋明達道：“我們擔心的不是高家。”
姜聽云明知故問道：“那又是誰呢？”
徐漢川答道：“我們懷疑很可能是日本人。”
姜聽云道：“高占英謀殺自己的妻子，這和日本人有什么關系？”
徐漢川道：“楊三娥說她二姐生前曾經對她說過，高占英這幾年和日本人走的很近，而且據也嫁到高家莊的堂姐說，楊二娥曾在出事前的頭一天到她家閑聊，提到楊二娥似乎發現了高占英和日本人的秘密。”
姜聽云道：“二位知道這大概是個什么秘密嗎？”
徐漢川道：“楊三娥只知道，秘密和高占英加入的一個小范圍的教會有關。高占英一直幫助在這個教會的出資下，組織免費給灤縣范圍內的學生和青少年進行體檢。”
姜聽云道：“這個體檢有什么問題嗎？”
宋明達道：“體檢本身沒有問題，但是和其他幾件事情聯系在一起就有問題了。我們了解到最近幾年直隸省范圍內發生了幾十起少女被拐賣或者騙婚的事件，每次案發的少女都會神秘消失。”
姜聽云道：“這兩件事情是怎么聯系道一起的？有是怎么和日本人聯系掃一起的呢？”
宋明達道：“我們通過調查發現，很多被拐賣或者騙婚后消失的少女都接受過免費的體檢，同時我們也查到這些體檢最終提供資金支持的地方都是一家叫山中株式會社的地方。”
姜聽云道：“對于山中株式會社，你們了解多少？”
宋明達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們通過旁敲側擊的方式，已經查了它三年了。只能說越查就感到越恐怖。”
姜聽云道：“怎么個恐怖法？”
徐漢達說道：“首先這個株式會社涉及的生意有很多，但是基本上沒有普通意義上的生意。他們的經營范圍包括：古董、鴉片的走私；黃金、白銀的倒賣；甚至是日式的浴場和青樓。”
宋明達接著說道：“先生應該清楚，這些買賣在政府沒有關系的話是不可能辦到的。日本人以山中株式會社為中心，編制了一張很大的關系網。”
姜聽云又問道：“你們跟了三年，還有什么其他的發現嗎？”
宋明達道：“我們還發現了他們編制這種網所用的線。”
姜聽云感覺有新的東西要被挖掘出來了，有些欣喜地問道：“是什么？”
宋明達說道：“表面上是一家叫做‘良正裁縫’的日本服裝店，背后是一家叫做‘神圣之子’的俱樂部。”
徐漢成道：“這個俱樂部非常神秘，從來不接受個人的申請，也從不公開活動，甚至連地點也查不出來。”
姜聽云道：“你們對這個神圣之子俱樂部了解多少？”
徐漢成道：“也不算太多。但是從我們掌握的情況看，能夠推理出，這個俱樂部是整個陰謀的核心。
首先又他出資對直隸地區的男孩和女孩進行體檢，其真實目的就是篩選出符合他們要求的女孩。然后他們會用騙婚或者拐騙等手段以半合法的方式將女孩騙到手。
最后他們應該在一處天津市區以外的地方舉行集會，我們懷疑被拐騙的女孩很可能和這個集會中的某些儀式有關系。”
姜聽云聽完笑了一笑，說道：“算了，我也不和你們打啞謎了，這些女孩特殊的地方就是她們擁有黃金之血唄。”
徐漢成吃了一驚道：“您也知道這件事情？”
姜聽云道：“我是最近才開始關注這個問題的，知道的內容沒有你們豐富。那你們是怎么知道黃金之血的？”
宋明達道：“是我太太想到的。她是一名醫生，她發現這些體檢過程中，抽血的數量多了一瓶，在后續的檢測中也沒有說明。
然后我們設法得到了一些失蹤女孩的血液樣本，由一些宗教界人士秘密檢驗，發現這些樣本都是傳說中的黃金之血。”
姜聽云道：“你們給楊三娥驗過血了嗎？”
宋明達點了點頭，道：“驗過了，沒想到真是黃金之血。真不知道有這種稀有血液的人是幸運還是不幸。”
姜聽云道：“有這種血液的人，無論男女都是天資聰慧，而且相貌不凡。從這點上說是幸運的。南皮張家能出那么多了不起的人物和黃金之血也不無關系。
但是無論華夏還是西方，自古就有很多邪教利用黃金之血或者西方人說的純凈之血來進行祭祀等活動。這點上來看應該就是不幸之極了。”
宋明達問道：“該說的我們都說了，您愿不愿意接受我們的生意呢？”
姜聽云道：“我想問一句，你們為什么愿意出力又出錢幫楊三娥打這場官司。”
徐漢成說道：“我們想還給楊三娥死去的姐姐一個公正的說法，同時也想通過楊三娥這個案子，找機會讓警察廳介入對山中株式會社的調查。”
姜聽云道：“我最后再提醒你們一句，據我了解的情況，楊三娥的案子得到公正審判的希望很大，但是警察廳以此介入對山中株式會社的調查希望很小，甚至可以說基本沒有。”
宋明達道：“即使最后沒有結果，也算是保住了楊三娥的性命。”
徐漢成道：“這五千銀元是我們天津律師協會全體律師一起湊出來的，還請您不要嫌棄。”
姜聽云道：“我可以接下這個生意，五千就五千吧。我可以給楊三娥提供一個住所，不過我只能保障楊三娥在住所處日常生活的安全，以及她到法庭往返路上的安全。如果她個人亂跑或者在法庭上政府那邊出了問題，我就無能為力了。”
徐漢成道：“我會囑咐楊三娥兄妹在開庭前不要到處亂跑的。多謝您了。”
送走宋明達和徐漢成后，楚霜凝對姜聽云說道：“你不是想讓她住到有容茶社來吧？”
姜聽云道：“當然不會了，收的費用本來就不多。我怎么會做持續賠本的生意？”
楚霜凝道：“那你想讓她住到哪里？”
姜聽云道：“我想到了一個免費住宿，還不用給飯費的地方。而且以后他們有車免費接送，外加兩個水平和胡九河相當的王牌貼身保鏢。”
楚霜凝越聽越疑惑，說道：“快說是哪？”
“安立甘教堂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