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一日,倪霜淇找人去買了上午回天津的車票,準備所有人一起回天津。
姜聽云等人早上又吃了一頓肉餅之后,姜聽云和沈溫晚分別打包了兩張肉餅帶回去。而胡九河則一個人打包了十幾張肉餅,說是要讓有容茶社的人都嘗嘗,順便看能否提高一下茶社的餡餅水平。
在火車站等車的時候,候車廳有許多賣木雕工藝品的地方,其中一個攤位賣的多層木雕首飾盒制作十分精美。
沈溫晚和白合清分別買了一個,胡九河也買了一個。
姜聽云看到后,打趣道:“呦,看來胡大哥這是有相好的呀。是哪家的姑娘呀?”
胡九河撓了撓頭,不好意思說。
姜聽云驚訝地問道:“不會是楚老板吧?”
胡九河趕緊解釋道:“不是不是,比我還大好幾歲呢,我怎么會喜歡她呢?”
倪霜淇在一旁說道:“別不好意思了,不就是喜歡我姐倪霜流嗎?沒事就給她送東西,誰還不知道呀?”
姜聽云有些不解地向胡九河問道:“倪霜流就像她的名字一樣,跟一股寒流一樣。你喜歡這種性格的女生?”
胡九河點了點頭道:“每當看到霜流姑娘,我就想起了我家鄉長白山上的皚皚白雪,又冷又美,老招人稀罕了。”
姜聽云心想:我呸呀,喜歡雪?你要說喜歡那兩座山我還信。
此時對戰十幾個忍者高手都談笑風生的胡九河突然靦腆了起來,向倪霜淇問道:“你看我有機會嗎?”
倪霜淇道:“目前看沒有機會。我姐完全不喜歡你這樣子的,武功再高也不行。一般女生誰不喜歡張公子這種英俊帥氣又彬彬有禮的人呢?”
說著倪霜淇又向張恩齡的方向看了一眼,但發現根本看不到張恩齡,能看到的只是隔在中間的沈溫晚一雙不善的眼神。
胡九河哀求:“那三姑娘能給指點一下嗎?”
倪霜淇道:“也不是一定沒有機會。首先你再我姐面前,打扮的干凈利索一點,最好買本文藝的書多少學點文化。另外以后買東西記得買三份,我和三妹多少還能給你說幾句好話。”
胡九河點了點頭,對著老板說道:“再加兩個首飾盒。”
姜聽云現在也沒有心上人,干脆給親娘、二娘、師娘等認識的女人一人買了一個,就當旅游紀念品吧。
回到天津之后,姜聽云先回來家,然后打算將首飾盒該送的都送了,該寄的都寄了。
在剛想出門的時候,家里的電話響起來了,居然是二娘白月菱親自打來的。
白月菱電話里說道:“幸虧你在家,我這打個電話還要貴陽城這邊,你接不到我們一家子人可就白跑了。”
姜聽云道:“二娘有什么事嗎?是發現戴富有的蹤跡了嗎?”
白月菱道:“現在就被關在苗寨里面,你隨時可以來把人帶走。”
姜聽云驚訝的一下子從沙發上跳了起來,說道:“貴州地方那么大,您怎么做到的?居然能這么快?”
白月菱笑道:“我們根本沒去找,是他自己撞上門。他在貴州拐騙女孩。這種事以前也有,可是他運氣真是太差了,拐騙誰不好,居然要拐騙你妹妹。”
這時候,姜凌溪搶過來了電話:“哥哥,我是凌溪,壞人是我捉住的。要不要表揚我一下呀?”
姜聽云道:“你最厲害了,我正好買了兩個首飾盒打算給你和二娘寄過去。另外還想要什么哥哥都買給你。”
姜凌溪道:“想一塊手表,瑞士的那種。”
姜聽云道:“沒問題,哥哥給你買最貴的牌子,今天就給你寄過去了。”
姜凌溪開心地說道:“你真是個好哥哥。不過幸虧你電報來的及時,不然那個家伙已經被打死了。”
姜聽云道:“你們不送警察局嗎?”
姜凌溪道:“我們這邊這種人都是亂棍打死的,何況他的罪名還有謀害苗家圣女千金。”
姜聽云道:“現在戴富有的情況怎么樣?”
姜凌溪道:“電報送來的時候,奶奶和爺爺各打折了他一只胳膊,其他的沒有太大問題。”
之后姜聽云又給也在電話一旁的爺爺奶奶請個安,也報了一個平安,最后請二娘白月菱先看好戴富有,同時一定要注意安全,防止日本人殺人滅口或者襲擊苗家。
幾個人表示:“目前寨子里住著爺爺奶奶兩個老魔頭和新老兩代魔女,閑得都已經開始給滿山的大樹起名字了,各種日本人,誰來都歡迎。”
姜聽云掛了電話后,馬上到了有容茶社,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給楚霜凝,順便把首飾盒拿給她。
楚霜凝一邊把玩著首飾盒,一邊說道:“今天真是個好日子,既有好東西收,又有好消息收。不錯不錯。”
姜聽云喝了口茶,說道:“不過從目前的情況看,日本人盯得很緊。從貴州那么遠的地方,如何把戴富有接回來是個大問題呀。你有什么打算嗎?”
楚霜凝道:“既然苗寨里面是安全的,那不如就讓貴州那邊的同事在那邊先審問一下。之后我打算讓張家去聯系直隸警察廳楊以德由他們把人押送回來。
只要張家施加的壓力到位了,警察廳可以申請軍隊一起去押送人。再讓張家包下整節車廂,自備各種食物,我們再派人暗中保護,相信就差不太多了。”
姜聽云道:“同時還要在各大報紙上對楊以德施加壓力,督促他務必把人活著帶回來。”
楚霜凝道:“其實我們的任務活人和死人是一個價格。”
姜聽云搖搖頭說道:“盡量還是要個活人,之后我們可以把北洋政府逼到明面上,然后讓他們去查芙蓉街2號的事情。
這次香河之行幸虧你讓胡九河跟著我們,不然后果不堪設想。為了兩萬塊錢,讓我的同伴和有容茶社都陷入危險之中,不值當的。”
楚霜凝道:“要不就徹底放棄案子算了。把已經查到的信息交給南皮張家,再收他一萬銀元信息費,最后的一萬銀元咱也不要了。”
姜聽云又搖了搖頭,說道:“你應該知道我這個人有些膽小怕事,更不愿意身邊的人因為我的決定而危及人身安全。但是在可以控制風險的前提下,我還是愿意做一些為民除害的事情的。”
楚霜凝道:“就是說你是一個有社會責任感的膽小鬼唄。”
姜聽云道:“我從小就有些膽小,你不會看不起我吧?”
楚霜凝道:“不會,相反,我覺得跟你這種懂得正確評估任務風險和性價比的人在一起工作很有安全感。
同時,你在很多事情上,不計較個人的利益而是更關注華夏的利益,這個就更十分難得了。其實憩仙雅筑當初成立的根本目的就是維護華夏的利益。”
姜聽云道:“憩仙雅筑不是只關心消息的價值和生意的價格嗎?”
楚霜凝搖搖頭道:“憩仙雅筑遠比你想象的要神秘很多,有容茶社也只是它的生意之一。以后你會慢慢知道的。”
姜聽云道:“看以后有沒有機會吧,我這個話事人也不一定能當多長時間。”
楚霜凝道:“你師父已經正式提名你為下一任的有容茶社天津話事人了。”
姜聽云道:“我師父沒有問過我呀!”
楚霜凝道:“他怕你會不同意唄。”
姜聽云站起身來,準備去給妹妹買手表,一邊走一邊說道:“就這樣吧,我也覺得這工作挺有意思的。如果我爹怪罪下來,就讓我師父去解釋吧。”
臨出門的時候,姜聽云見楚霜凝似乎還有問題的樣子,就說道:“你還有什么問題要問嗎?”
楚霜凝笑著問道:“聽說你五歲的時候才敢打滑梯,這事是真的嗎?”
姜聽云沒有回答問題,快速地離開了有容茶社。
以后真的是不能和熟人一起干工作,真是什么秘密都沒有。
另外誰說我五歲才敢打滑梯?
其實那時候我已經是六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