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何為的變化,葛玄衣嗤然一笑。
“你現在不會是想,抓住我這個熟知羅煞殿各種隱秘的人,等殿主出關的時候,好將功補過吧?”
聞言,何為民神色凝重,眼中兇光凌厲。從葛玄衣出現開始,一直到現在都被他牽著鼻子走,現在又是一言道破他內心的想法。
這個葛玄衣當真神秘莫測。
“是又如何?難道你還真認為自己,能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不成?這里,是我的地盤!”
在這個問題上,葛玄衣沒有與何為民賭氣,只是淡笑了一下,而后輕松的說到。
“呵!看來有件事需要我提醒一下你,想一想七年前。”
此言一出,何為民明顯臉色一僵。而后再不見任何兇厲之色,神情變得頹然,身影微微有些踉蹌,坐倒在了椅子上。
七年前,縱橫江南武林十余年的魔教,被剛剛及冠的趙澤林一朝覆滅。整個魔教百余核心人員,唯余魔教教主逃脫。而這位魔教教主,正是羅煞殿的一位長老。
然而他在逃跑的過程中,無意中暴露了羅煞殿的些許勢力,被長春堂發現并拔除。
按照規定,隨意暴露羅煞殿的勢力,并因此被長春堂發現,是死罪。
情知問題嚴重,魔教教主將自己十多年的所有收獲,全部獻予殿主,企圖以此將功補過。
結果,功是有了,過卻沒有抵消。
殿主當場便獎勵了魔教教主一大份功績,在其剛剛領完獎勵的時候,殿主卻再次出手,親自將其徹底擊殺了。
這,就是殿主的態度。
功是功,過是過,有功當賞,有過當罰,功過不相抵。
何為民知道,自己這一刻就是刀砧上的魚肉,只能任人宰割。
“說吧,你到底想要我干什么?”
看著何為民的樣子,葛玄衣沒有絲毫的自傲,掌握這樣的秘密,做到這些是應有的事。
而且他可不知道,何為民現在這個樣子是不是裝出來的,就為了讓自己放松,好暴露出破綻與身后的秘密,然后再將自己一舉擒拿。
不過,不管何為民是不是裝的,葛玄衣都不在意。因為在葛玄衣暴露出自己的底細前,何為民就必須得按他說的來辦。至于若是真的暴露了,呵呵,他可是更加不怕呢。
只聽葛玄衣淡然的說到。
“阮紅玉!世人皆知她是趙澤林的紅顏知己。但是少有人知道,在此之前,我們的殿主大人,也曾與之相交甚歡。只不過后來因為殿主閉關,這才被趙澤林所乘。
何長老,你要是能夠將其拿下,待殿主出關之時獻與殿主,想來必能討得殿主得歡心。而那時,深得殿主大人歡心的你,自然就是他眼前的紅人兒。”
呵呵!
用詭異的眼神看著葛玄衣,何為民面無表情。說這些,好聽倒是挺好聽得,但是能擺脫死亡的懲罰嗎?怕不是到時候,殿主當場獎勵他一掌,然后就看他能不能活下來了。那么,他能夠活下來嗎?
看到何為民得仿佛看傻子得眼神,葛玄衣的心中沒來由得升起一陣五名慍怒。
當然,這份慍怒不僅僅是因為何為民得態度。一個敗犬的哀嚎罷了,他真的不在意的。
“放心,如果你做到這些,殿主不會知道你曾經犯下的大過,我說的。”
“呵呵。”
何為民先是一陣譏笑,你說的?你能做得了其他長老的主?隨后,何為民眼中一亮,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信息。
如果葛玄衣代表不了其他的長老,那么是不是說他只能代表他自己,所以才能這么篤定不會有人告密。若是如此…
見狀,葛玄衣搖了搖頭,面露譏色。
“所以說,一看就知道,你在羅煞殿里的人緣,究竟有多差了。但是,你沒得選!或者,你可以趁著殿主沒有出關,先找個沒人知道的地方,躲起來?”
聽到葛玄衣意義莫名的話,何為民隱去臉上的譏諷。
“人緣究竟有多差了”,此話何意?會是虛張聲勢嗎?
眼神閃爍了一下,何為民深吸了一口氣,再次問到。
“之后呢,需要我做什么?”
他終究不敢去賭,因為他確實沒得選。置于躲起來?這是最愚蠢的選擇。天下之大,他又能多到哪里?
見到何為民這個樣子,葛玄衣知道,一切盡在掌握。
“我的目的,等到你真的成為,殿主面前的紅人兒的時候,自然會告訴你。”
聞言,何為民卻是神色大變,有些震驚的看向葛玄衣。他聽的出來,葛玄衣的目標,竟然是殿主!當然,這也可能是葛玄衣故意讓他如此想的。但是不管如何,
看著何為民臉色驚變的樣子,葛玄衣發出了一陣意味不明的輕笑,而后說到。
“世人皆說何長老生性魯莽,心思遲鈍。現在看來,卻是對何長老有些誤解呢。那么,何長老就好好的完成自己的任務吧,我就先走了。”
說完,葛玄衣轉身向廳外走去,待出了門口,身影一晃很快就消失了蹤跡。
看著葛玄衣大搖大擺的離去,何為民面上陰晴不定。葛玄衣離去前說的話,分明是確認了自己的猜測。
但是,還是那句話,他沒得選。
隨后,何為民就離開何府,就連依舊昏倒在地的家丁們,都沒做絲毫理會。
而在何為民注意不到的地方,有一個人正默默的關注著他。
見他有些急匆匆的離開何府,當即露出淡然的一笑,似乎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此人正是長老會上時,特意兜售阮紅玉信息的丐裝之人。
當何為民秘密進入自己的黑殺組之后,立即吩咐一個身形精干,身著管家服飾的手下,讓他派人前去拿下阮紅玉。
“這次若是再出現什么差池,我黑殺組可不養廢物,你明白嗎?”
貌似管家的人當即鄭重的回應到。
“屬下明白!若是再有失誤,我親自去解決他們。”
聞言,何為民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
“嗯!去吧!”
那人躬身行了一禮。
“屬下告退!”
說完,便轉身快步離去。
留下何為民一個人,看著那人離去的背影,靜靜地思考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