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事情說三遍!!手稿不見了,淚崩,現在正在還原,明早再來點開吧。下面的是以前的。)
寧缺睜大著眼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皇帝,完全不顧了君臣禮儀。李仲易是個仁厚的皇帝,或許是大唐有史以來最隨意的皇帝,并不會對寧缺一時的無語心生惱怒,反而含笑看著他。
他知道寧缺心里想的是什么,雖然葉凡很可靠,但是并不代表他率領的妖族很可靠。畢竟是涉及到了種族之爭,若是大唐貿然與妖族同盟,在道義上便是失了先機。
與妖族結盟無異于飲鴆解渴,失去道義的大旗后便是 葉凡站在寧缺旁邊大口吃著飯,仿佛這飯菜有多香似的。事實上葉凡只是因為看著寧缺受氣感覺很爽,看著寧缺郁悶的端著碗吃飯頓時就覺得特解氣。
“寧缺,你也別太灰心,大不了就關一輩子嘛!”
寧缺環視一圈濕冷的山洞后,用一雙死魚眼盯著葉凡。
“呵呵,你會在這給我作伴嗎”
葉凡笑了笑,重重的拍了怕寧缺的肩膀。
“多吃菜,酒還是要少喝一點.....”
吃完飯后,寧缺掏出了一本書遞給葉凡。“你能看懂嗎”葉凡接了過來一看,《天地氣息本原考》!
開篇明義,便說清楚自己要講述的細則以及最終想要論證的論點是什么:自開天辟地以來,生萬物,又有日生天穹,賦萬物形狀態精魄,萬物凋滅更新,體內之精魄散于天地荒野之間,便是如今修行者們能夠感知到的天地氣息,也就是所謂天地元氣。
葉凡撇了撇嘴,“就這?這有什么好看的,不是常識嗎?”
寧缺驚呆了,張大了嘴問道:“這不是禁書嗎?你是怎么看到的?”“這還是三師姐遞給我的,要不然就算是我也是看不到的。”
葉凡擺擺手,“你是不是傻,你問桑桑我哪里人?”
桑桑坐在石桌的對面,聽到這句話,便是很配合的回答道:“西陵。”
寧缺對這個世界的本原沒有任何研究,卻覺得這個論點相當新奇有趣,但想必也正是因為這個論點過于新奇,所以才會遭致西陵神殿的嚴厲封殺,因為這個論點認為天地氣息來自于萬物自身,而非昊天教義里所說的由昊天賜予,如果世人真的相信了這種說法,那么道門何以維持修行者對昊天的敬畏?
入書院后寧缺在舊書樓里看過很多修行方面的典籍,他看的第一本便是天地元氣初探,然而現在手中這卷天地氣息本原考要顯得深奧晦澀很多,所以哪怕他非常有興趣,但閱讀的依然非常緩慢。
“所以你覺得天地元氣到底是什么?”
因為睡的太晚,寧缺第二日清晨被崖洞外扯風箱似的呼呼聲驚醒時,依然倦意深重,不禁有些惱火,心想這鬼聲音究竟是從哪里來的?
他揉著眼睛,披了件單襖走到崖洞口,看著洞外那個扶著腰看著崖外絕壁風光,一面喘息一面還要裝逼的胖子,面色驟變。
把他從睡夢中驚醒的聲音,正是陳皮皮攀爬石徑時所發出的喘息聲,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一個人的喘息聲竟能轟鳴如雷。
“至于累成你這副模樣嗎?”他無奈說道。
陳皮皮有些無奈,往旁邊走了幾步,偌大的身軀后邊竟然還有一個人。葉凡從容不迫的從陳皮皮從背后走了出來,在陳皮皮幽怨的眼神中拍了拍他的后背。
“師兄果然體貼,體諒師弟的難處,特意背著師弟過著懸崖峭壁。”陳皮皮胖臉已經皺成了一團,心道不是你在我爬懸崖的時候趴在我背上的嗎!萬丈懸崖,給自己嚇得啊。
寧缺沒有理會兩人的耍寶,甚至都沒有從席子上坐起來,就這么睡眼朦朧的看著兩人道。
“有事快說,沒事趕緊走,我還要睡覺呢!”
陳皮皮來自然是有正事的,只是選擇半夜只是因為半夜涼快。山風輕掃,不如白天烈日炙烤來的快意?
本是想的自己攀爬巖壁的速度極慢,夜間倒也能少點炎熱的苦頭,誰知道都這個點葉凡還不睡。
這邊陳皮皮剛弄出點動靜,那邊葉凡就賤兮兮的趕過來了。
“師兄,給寧缺送溫暖啊?”
陳皮皮不懂送溫暖什么意思,但他知道葉凡沒安什么好心。于是陳皮皮只能打個哈哈敷衍著葉凡,葉凡何等精明,假裝離開,等到陳皮皮攀巖時直接貼到了他的后背上。
當時給陳皮皮那個嚇得,大半夜的突然有個東西趴在后背,光是想想就毛骨悚然。葉凡安慰陳皮皮道:“師兄不用怕,我飛到一半沒力氣了,不如帶我一程。”
陳皮皮看了看腳下黑漆漆的萬丈深淵,不由的咽了咽口水。這....自己還能拒絕嗎?
葉凡也不是真的閑的沒事做,他只是修煉卡住了。他發現了,若是要破境,必須引風雷之勢入體,自己這條血脈才得以開發。
葉凡就像是守著一塊老田的農民一般,只盯著自己的血脈看,在他看來,快速拔升實力的方法就是開發血脈。
從頭開始的一刀一劍的訓練看似熱血,其實很浪費時間。有血脈為什么不去開發?就好像你明明手里有槍卻是偏偏要去磨刀。
引風雷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這天地之上是昊天,天地間也充斥著天地元氣,而風雷就在昊天與天地元氣的中間層。
怎么才能穿透厚厚的天地元氣去溝通風雷這才是難住葉凡的主要原因,葉凡思來想去了一天也沒有頭緒。
百無聊賴之際突然看到了陳皮皮爬山,心想反正沒有進展不如去看看寧缺那貨蹲大牢蹲得怎么樣了。
書院不器意?
寧缺看著手中這本皺巴巴的書,很自然地想起去年天書院二層樓開啟那日,自己艱難攀爬至山下柴處時,轉身在那塊勒石上看到的君子不器四字,不由微微皺眉,陷入長時間的思考當中 寧缺望向外問道:“若書中有疑難,如何解決?”
陳皮皮說道:“我隔十日上山一趟,你若有什么不懂的地方…”
葉凡打岔道:“不懂就問我啊!”
陳皮皮轉頭看向葉凡:“師兄,亂來會死人的。”
葉凡聳了聳鼻子,弱弱說了一句。“會嗎?”寧缺沉默了,悄悄往陳皮皮那邊挪了幾步。
感覺天色差不多的時候,陳皮皮正要轉身下崖坪,又是轉頭看了葉凡,有些不放心的問道。
“師第,這下山就不要趴在我背上吧。雖然不至于掉下去,但是也挺嚇人的。”
看著陳皮皮一臉恐慌的樣子,葉凡摸了摸鼻子,自己好像真的嚇到了陳皮皮。算了,暫時做個人吧。
忽然間他停下腳步,轉身望向內的寧缺,長時間沉默不語。
寧缺神情微異看著他。
陳皮皮忽然說道:“聽說老師準備了三本書給你看,如果三本書都看完了,你還不能出來,那么你這輩子或許真的就出不來了。”
寧缺微微皺眉問道:“第三本書是什么?”
陳皮皮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人知道。”
寧缺沉默片刻后,忽然笑了起來,說道:“如果真有一天確認我出不去了,還得麻煩你到時候把我找個調羹。”
陳皮皮微訝問道:“要調羹做什么?”
寧缺指著身后幽暗的崖深處,說道:“給我一個調羹,我就能挖一條長長的地道,直接穿越書院的崖壁鏡湖云霧,回到人間。”
陳皮皮覺得他的腦子有些問題,同情說道:“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他從沉思中醒了過來,有些疲憊地揉了揉眉心,然后才注意到桑桑不知何時來到了身旁,正在那里繡著東西。
“記得我去荒原前,你說自己的繡工太糟糕,不愿意讓長安城里的人看見,所以把針線什么都送給了小草,這又是從哪里來的?”
寧缺問道。
桑桑抬起頭來,用針尾撓了撓有些發癢的鬢角,說道:“這是昨天我下山向七師姐討的,總得找些事情做打發下時間。”
寧缺心想她在崖坪上呆著確實無聊,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把手中那卷不器意之書遞了過去,說道:“無聊時看看書也好。”
桑桑微微一怔,說道:“我也能看嗎?”
這兩卷書都是書院珍藏的絕學,想來是夫子精心替自己小徒弟挑選的教材,世人根本無法看到,按道理來說,寧缺不應該讓桑桑看,但他早已習慣與桑桑分享所有的好東西,甚至還把她排在自己前面。
最關鍵的是,他自幼窮困怕了,養就了吝嗇摳門的性子,如今不再發愁沒錢,卻依然下意識里想要貪些小便宜。
寧缺說道:“這可是好東西,不看就吃虧了。”
桑桑覺得確實有些可惜,說道:“但我看不懂。”
這時,葉凡又是飄身而至,對著桑桑說:“你當然可以練,而且很適合你練。”
桑桑喊了一句阿兄,葉凡點頭示意。
這些天來,雖缺不知道葉凡在外頭修了什么煉,但是隔一兩天葉凡必定會來山洞晃悠一會。雖然知道葉凡是怕桑桑無聊才偶爾來晃悠的,并不是為了寧缺而來,但是這并不妨礙寧缺心里的感動。
寧缺說道:“連光明大神官那個無恥神棍都要收你當傳人,在修行上你肯定極有天賦,說不定比我和陳皮皮還強,這些年你跟著我,我卻沒有想著發掘你這一面,說不定是埋沒了一個修行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