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騎馬嗎?”
葉紅魚玩味的看著葉凡,嘴角上揚。
現場氣氛一度非常尷尬,葉凡不敢看葉紅魚的眼睛便抬頭望著星空,臉不紅心不跳的說了一句。
“精于此道,不曾懈怠。”
葉紅魚嗤嗤笑著,上下打量了一下葉凡。
“師弟真是聰慧,這等難事都會,那我就和你騎同一匹馬吧!”
葉凡心里一驚,嘴巴張了又合上,終究只憋出一句話。
“壓壞馬就不好了吧。”
一個人騎馬和兩人是兩回事,葉凡心里一點底都沒有,臉色羞紅地左右看了看顯得很是窘迫。
另一邊,正值深夜,大唐的皇宮內御書房燈火通明,國師李青山正站在那張龍書案前,顯得有些局促。
現場的氣氛有些微妙,皇帝坐在龍椅上皺著眉,反復的看著一張便,便條上只有短短幾個字。
“光明大神官出逃,正前往長安。”
皇帝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皺著眉頭不說話。李青山也不敢貿然開口,微微活動了一下站的僵硬的身體,低著頭放空自己。
終于,龍椅上傳來了一陣中氣十足的聲音。
“衛光明還想故技重施?真當朕沒有脾氣。”
厚重的聲音回蕩在御書房中,顯得皇帝很是惱怒卻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
當年衛光明趁著新皇政權交接還未穩固,聯合夏侯李沛言趁著皇帝不在長安,直接抄了林光遠一家。
將軍府滿門,只剩一人失蹤,無一活口。若不是大唐皇帝盛怒下令不再追查,或許寧缺根本就沒有機會逃出河北道。
李青山終于有機會抬頭了,略微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脖子,沉聲開口道。
“臣,定將留下光明大神官,交付陛下發落。”
皇帝很是隨意的擺了擺手,
“你打不過他,整個西陵所有人加起來都沒有他一個人強。”
“臣有驚神陣,南門還有神符師。”
皇帝又想起了那個邋遢道人的身影,猥瑣且強大。皇帝有些走神,不禁想到顏瑟這么強大是不是因為終身不破童子身的關系。
皇帝抖了抖眉,很是吃驚的看著李青山。
“你這么想你師叔去送死?”
李青山默默無語,半天說不出話來。
看來皇帝被葉凡那不是東西的東西影響太深了,說話也變得如此扎心,君王之儀盡失啊。
“找出他吧,看看他要做什么,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輕舉妄動,大唐神符師總共就那么幾個。”
皇帝揉著頭有些無奈的說,身為君王開心總是不容易的,想要報個仇都投鼠忌器。
李青山點了點頭,想要行禮告退時,突然聽到皇帝來了一句。
“聽說聽雨樓的人回來了?”
“回陛下,今個剛到。”
李青山心里顫了一下,皇帝問聽雨樓做什么,莫非是想借聽雨樓的手限制衛光明?這也未免太看不起南門了吧,南門怎么說都要比聽雨樓底蘊來的深厚一些。
“讓他們盯著衛光明,最好下點陰招。”
聽到這話,李青山徹底石化了。
這是君王能講出來的話嗎?使點陰招?還能不能委婉一點了,李青山瞬間覺得有必要推薦皇帝讀一些語言辭藻的書。
就算是心里想,身為中原最強國的皇帝,你也不能這么直接的說出來吧,雖然御書房只有我們兩個人,但是能不能照顧一下我的感受,形象崩塌什么的來的太快了吧。
李青山喉頭涌動了一下,沒有出聲,行了一禮便告退了。
夜色正濃,平康坊內的一處小樓內,洛無雙和瞎子還有一個老頭和中年人坐在一起,圓形的桌子擺了五張梨花軟椅。
那張沒人坐的椅子正屬于花沐蓉,此時正暫時協助鎮守東勝寨。屋子里煙霧繚繞,燒的是珍貴的皇家貢香,棋楠香,一種珍貴的沉香木。
四個人的臉在煙霧中若隱若現,洛無雙大大咧咧的坐著,笑嘻嘻的看著三個人不說話。其余三人都陷入了沉思,且眉頭緊皺。
“你是說,少主打算幫荒人?”
洛無雙點了點頭,環視眾人。
“你們的意思是什么?”
少年的臉上露著玩味的笑容,
齊老皺著眉率先開口了。
“荒人兇悍無比,若是發展起來,怕是大唐也難以面對。”
“且荒人不知禮法,最難馴服。”
中年男子依舊是沉默著,瞎子一般也不會發表意見,氣氛逐漸冷了下來。
齊老頓了頓又再次開口,臉上的皺紋逐漸舒展開來。
“但是少主做事一定有他的道理,我們不正是因為少主才聚在一起的嗎?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中年男子嗯了一聲,悶悶的也說了一聲。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洛無雙的臉上洋溢著意味深長的笑容,事情好像變得越來越有趣了。
洛無雙輕輕的敲打著桌面,嘴角勾起笑容。
“那衛光明已經進入了長安城,卻不敢邁入朱雀大街。既然聽雨樓在長安,就有必要盡一份人事,相信很快就會皇帝密令下來讓我們弄衛光明,那皇帝最小氣了,不可能放過衛光明的。”
再次環視四周,看著陷在煙霧里的三張臉。
“我不能出手,瞎子叔也不能出手,這次只能靠你們兩派了。”
夜已經很深了,東勝寨的一處木制走廊上,一個人影坐在暗處。踢踢踏踏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一個一身素衣的瓷娃娃般的少女慢慢走近走廊立于那個人影前。
“你這是何必呢?少主走了也不去送送?說不定他心一軟就帶你一起去了。”
那人聞言抬頭,那是一張英氣成熟的臉,星光打在她的臉上仿佛遮上了一層面紗。薄唇輕啟,聲音清脆且篤定。
“我不是少主的附屬品,他若愛我,自會找我,若是沒有,我依舊是我。我依舊可以追隨少主征戰四方,做他最得力的伙伴,而不是花瓶。”
洛輕靈咯咯的笑著,看著一臉堅定的花沐蓉,慢慢的開口道。
“你我都看得出來,少主心中有著更大的世界,大到僅僅看一眼就會淪陷的世界,這也是為什么我們這幫人會追隨少主的原因。”
洛輕靈輕輕的舔了舔嘴唇,繼續說道。
“我有預感,總有一天,我們會這個世界的最強者戰斗,我希望我們都能活到最后。”
“嗯!”
花沐蓉淡淡應了一聲,神色堅定,眼中的青光一閃而過。
葉凡并不知道在這個夜晚,發生了那么多的事情。現在他有些慌張,他和葉紅魚兩人騎著一匹馬。
想象中,本是葉紅魚慢慢執著韁繩,兩人享受著這星空下浪漫的荒原氣氛。
萬萬沒想到,葉紅魚不僅是個芳心縱火犯,這個萬法皆通的女人還是個縱馬犯。
身下的馬興奮的嘶鳴著狂奔在荒原之上,完全無視地形,縱馬狂奔。冰冷的夜風直直的拍在葉凡的臉上,只要他一開口就是滿滿一嘴的冷風。
葉凡緊緊的抱住了葉紅魚盈盈一握的細腰,內心毫無旖旎的想法。臉已經被夜風吹到麻木了,幾乎忍著痛沖著葉紅魚耳邊喊。
“不要...不要...停...停下.”
身旁寒風呼嘯,葉紅魚哪里聽得到葉凡在喊什么,正是在狀態的葉紅魚滿臉興奮,忽然聽到葉凡在自己的耳邊喊什么,不要停?
葉紅魚嘴角勾起一絲笑容,
“師弟終于男人了一次,也喜歡這種狂飆的感覺。”
等到葉紅魚停下休息的時候,葉凡已經只剩半口氣,一動不動的像八爪魚一樣緊緊的抱著葉紅魚。
什么男女授受不親都是個錘子,葉凡只感覺自己要死了,胯都快被震碎了。都怪平時不練體,身體弱的要死。
葉紅魚皺著眉吧葉凡從自己身上扒了下來,感覺自己好像做錯了什么事情,小師弟的狀態看起來不妙啊?
“師弟啊!你沒練體啊?”
葉凡雙眼冒著星星,口齒不清的回了一句。
“練啊,練到頂峰了,九九歸一了。”
葉紅魚滿頭黑線,都這樣了,還在耍嘴皮子。
“要不,多休息會?”
“好...好啊。”
葉凡迷迷糊糊的應了一句,抓著葉紅魚的小手卻一直沒有放開。在葉凡此時的感覺里,根本分不清自己抓的是什么。
只是感覺自己就像在一個巨大的旋渦里打轉,自己必須抓點什么才安心。
葉紅魚顯然也發現了自己動手還在被抓著,神色中閃過一絲掙扎。又看了一眼迷迷糊糊的葉凡,幽幽的嘆了一口氣,終究是沒有掰開那只手。
離葉凡休息處的七八里外,有一個氏族小部落。起源于百年前,曾是個大部落,如今依然被擠到了這片偏遠的茍延殘喘。
那是一片小山谷,山谷內零零散散的分布著許多獸皮帳篷。坐落在谷內視野開闊平坦位置的是一座大帳篷,那是屬于族長的帳篷。
氏族的名字早就隨著壓迫改成了有石一族,這樣才符合小部落的情況。
自從薩滿死后,族內的戰士正一個接著的死亡,死得毫無道理。前一刻還要狩獵,下一秒便七竅流血直直的栽倒在地上。
三天之內,死去的戰士已經超過了十五個,族內人心惶惶。
族長大帳內,一個精壯的中年漢子顫顫巍巍的拿出了前代薩滿留給他的錦囊,特地囑咐他,不要快要滅族之時不可打開。
小小的獸皮錦囊被打開了一條縫隙,里面靜靜的躺著一張草紙,上面遍布著晦澀難懂的花紋和文字。
再次抬起頭時,那漢子的眼中竟然閃過一絲紅光,眼神嗜血而狂暴。